什麽?
在場的三人皆是一愣,安德郡主已經睜開了眼睛,臉色蒼白如紙。
謝安瀾也不顧不得許多,轉身將琉璃珠遞給陸離,道:“母親,你怎麽樣?
要不要叫林玨過來看看?
”
安德郡主勉強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我剛剛看到一些東西,這個東西…是睿王府的探子,從西戎偷回來的。
我看到…在一個有些陰暗的箱子裡,一個姑娘將這個東西給我。
她渾身上下都是血。
她說…追殺的西戎人,都被殺死了。
沒有人知道,這東西在我手中。
”
謝安瀾擡頭看向薛鐵衣,“二十多年前,西戎皇室丟過什麽東西嗎?
”
薛鐵衣思索了片刻,方才搖了搖頭,“西戎從來沒有對外宣稱他們丟過什麽東西,不過…二十年前,應該就是郡主出事的那段時間前後,西戎皇室倒是亂了一陣子。
當時西戎發生過一場不小的叛亂,如果真的丟了什麽東西的話,或許他們也無暇過問。
”
謝安瀾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所謂的寶貝應該也不會是一顆彈珠啊。
”這玩意兒能拿來幹什麽?
號令天下?
削鐵如泥?
長生不老?
天下無敵?
哪一個看著都不像啊,也值得讓睿王府的探子千辛萬苦的從西戎偷回來?
聽起來,應該還犧牲了不少人。
陸離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背輕聲道:“不用著急,既然東西在我們手中,如果有緣的話總會知道的。
”謝安瀾點點頭,她其實也不是著急,隻是略微有辣麽一點失望而已。
從安德郡主的住處出來,謝安瀾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球,依然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陸離走在她身邊與她並肩而行,問道:“以夫人之間,這有可能會有什麽作用,才能稱得上是寶物?
”
謝安瀾饒有興緻地道:“這個啊…裡面藏著藏寶圖,照著位置找過去就能得到一座金山?
”
陸離似乎對她的猜測也很有興趣,繼續問道:“還有呢?
”
謝安瀾道:“某個神秘人物在某個地方藏著某個非常厲害的神秘組織,隻要得到這個就能號令那個組織統一天下?
”
陸離忍不住輕笑出聲,謝安瀾道:“你也覺得好笑啊?
我覺得…既然母親並不想要讓師父得到這個東西,那就說明這玩意兒對我們可能沒什麽用處。
但是如果被別人得到了可能會對我們有很大的壞處。
”
“比如?
”
“這裡面封印著一頭史前怪獸,一旦封印打開就是世界末日。
”謝安瀾一本正經地道。
“……”
陸離輕歎了口氣,道:“既然暫時找不到答案,這東西夫人就先收著吧。
不過最好還是別讓外人看到了。
”
謝安瀾點點頭,“放心吧,我知道。
”
皇宮裡,柳貴妃一如往常的拿著柔軟的布巾替昭平帝擦臉。
動作輕柔眼神溫柔如水,仿佛是在照顧著自己最寵愛的孩子一般。
隻是躺在床上的昭平帝的眼神卻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柳貴妃輕笑一聲,溫聲道:“陛下還在生臣妾的氣麽?
”
昭平帝自然無法回答她,柳貴妃歎息道:“臣妾都沒有生氣,陛下為何還要如此小氣呢?
陛下不是最愛臣妾了麽?
如今我們能夠日日相對,臣妾一定會好好服侍陛下的,陛下難道還是不滿意麽?
”
昭平帝眼神微動,更多了幾分祈求和焦急,像是想要開口說話。
柳貴妃搖了搖頭道:“陛下還是不要著急了,免得氣壞了身子。
臣妾其實也不知道陸大人對陛下做了什麽呢,所以也沒有辦法幫陛下的。
”
陸離那樣的人,怎麽會留下這樣的破綻?
陸離根本不相信她,更怕她會一時心軟,所以從頭到尾就沒有告訴過柳貴妃昭平帝到底中了什麽毒。
其實柳貴妃覺得陸離多慮了,不過聰明人一向想得多。
她怎麽會出爾反爾呢?
這輩子,除了最初的那段時間,就隻有這段時間是她過得最快樂最平靜的了。
“娘娘。
”一個宮女急匆匆地進來。
柳貴妃微微蹙眉,淡淡道:“怎麽了?
”
宮女道:“回娘娘,方才宮外傳來一個消息。
說…睿王府的安德郡主回來了。
”自從昭平帝病倒了,後宮和前朝的關系就差不多了斷了一般。
後宮裡的消息流通起來自然也不如往常那麽快了。
柳貴妃握著布巾的手微微一頓,躺在床上的昭平帝也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柳貴妃淡淡道:“本宮知道了,你退下吧。
”
“是,娘娘。
”
大殿中一片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柳貴妃方才從新開始替昭平帝擦拭。
一邊淡淡道:“恭喜陛下,郡主回來了呢。
陛下是不是也很高興?
”
昭平帝眼神呆滯,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柳貴妃輕笑一聲,悠悠道:“我一直以為,安德郡主不在了,陛下早就將她給忘了。
直到前些日子看到那個女人,我才知道…這些年,陛下一直都在騙我。
陛下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是不是?
隻是可惜,如今陛下變成了這樣…如果不然,說不定陛下還能有幾分機會呢。
畢竟景寧侯早已經另娶,郡主也算不得是景寧侯的夫人了。
當年我求陛下成全我那侄女,陛下答應的十分爽快我還以為陛下是愛屋及烏,現在想來,陛下應該是…見不得景寧侯還掛著郡主的夫君的名號吧?
這些年睿王殿下一直打壓景寧侯,陛下卻沒有半點表示。
若是換了別人,睿王看不順眼的人,陛下應該暗中扶持才對。
這些日子我在想…陛下當初挑唆景寧侯對睿王府下手,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