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師伯,陳家章!
(修)
北方戰爭剛剛暫停,但所有人都知道新的戰爭還會到來。
結果北方四家財團打的火熱,陳氏說我先去探索個禁忌之地……
所以,陳氏集團軍一定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火塘。
火塘是生存在各個財團夾縫中的,他們身處偏僻地勢,擁有著大量禁忌之地資源、秘密,甚至還有神秘的修行傳承。
而且,陳氏想要邁過西南雪山,去影響到慶氏大本營,就必須要經過火塘。
這個火塘和8號禁忌之地,就像是一根刺似的,卡在陳氏的喉嚨上。
以前陳氏想要去動火塘,慶氏就會派兵到荒野上演習。
慶氏一搞軍事演習,陳氏就隻能撤退,他們怕慶氏演著演著,忽然就不演了。
現在,所有勢力都被牽製在北方戰場了,陳氏要趁這個機會,徹底拿下火塘!
打開他們前往慶氏的走廊!
慶塵被押解著往難民方向走去,他餘光不斷觀察著,想要了解這支野戰旅的情況。
如果是對火塘動手,這就意味著野戰旅裡一定藏著陳氏高手,說不準陳餘本尊就在頭頂的甲級浮空飛艇裡啊!
不然,一支野戰旅憑什麽拿下高手雲集的火塘?
就算黑桃如今在北方活動,也一樣不行。
慶塵剛觀察兩分鍾,便看到了一個熟人……
陳野狐。
對方穿著一身大校軍裝,正重新返回越野車,這是陳野狐的部隊。
當初慶塵穿越進18號監獄裡,李叔同第一次給他戴上貓臉面具,帶著他前往18號城市最著名的頂樓旋轉餐廳吃飯。
就是這個陳野狐出面,代表陳氏勸李叔同回到監獄裡。
當時,李叔同曾親口讚歎,陳野狐是陳氏年輕一輩最優秀的人才。
思索間,負責押送慶塵三人的士兵,一把將他們三個推進了務農者人群之中。
那些務農者被驅趕著徒步走了兩百多公裡路程,神情已經麻木了,哪怕慶塵他們加入隊伍,大家也隻是用眼睛掃一眼,便沒了反應。
這些務農者,有老人、有婦女、有輕壯、有小孩。
還有男人懷裡抱著個兩歲的嬰兒,正神情漠然且疲憊的走著。
有些女人鞋子都走掉了,卻隻能光腳繼續走著,腳都磨破了。
這時,一位老太太跌倒在地,徒步兩百多公裡,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陳氏士兵猛然踹向她背上:“走不動了嗎,走不動了就死在這裡吧。
”
老太太的兒子目眥欲裂:“我背著我媽走,你們不是要活人嗎,死人還怎麽給你們試禁忌之地的規則?
”
士兵冷笑道:“有孝心你就背著她走,我看你能背到什麽時候,敢走的慢了,我連你們兩個人一起打。
”
老太太的兒子將她攙扶起來,背在了背上,一步步吃力的繼續前進。
Zard這個平時不正經的神經病,臉上竟然也出現了悲憫的神色,他低聲且認真的說道:“老闆,我想救他們。
”
此時此刻的Zard,就像當初捂住小羽眼睛時一樣,與平日完全不同。
隊伍裡,小羽委屈巴巴的低聲說道:“Zard哥哥,小土哥哥,我害怕。
”
“小羽別怕,”慶塵安慰道:“他們暫時不會拿我們怎麽樣,Zard,如果要動手救人,就得耐心等待,起碼要等到大羽重新出來才行。
不然光憑我們兩個,不夠應對風險。
”
Zard點點頭,嗯了一聲。
這時,陳氏士兵過來一隊人,為一個個難民帶上電子頸圈。
一名軍官冷聲說道:“不要想著逃跑,一旦定位離開隊伍太遠,我們就會引爆它,不想死的就乖乖聽話。
”
慶塵低聲說道:“陳氏沒打算留活口。
”
一旦禁忌之地的規則探索完畢,陳氏一定會將所有人殺死在禁忌之地中,以免有人活著回到聯邦,對陳氏的聲譽造成影響。
Zard低頭說道:“太殘忍了。
”
“Zard,這就是我要改變世界的意義。
”
“嗯,我懂得了。
”
……
……
隊伍一直行進到傍晚,陳氏士兵像牧羊一般,驅使著務農者們去搭建營房,收集乾柴。
但凡有人動作稍微慢點,就會挨上幾鞭子。
傍晚的夕陽照射在所有人身上,卻沒半點暖意,隻有徹骨的寒冷。
一位老人腿腳不方便,抱著乾柴走在路上忽然摔倒,然而負責監管眾人的陳氏士兵,劈頭蓋臉就是一鞭子抽下去。
啪的一聲清脆鞭響,慶塵回頭看去,卻發現是Zard趴在老人身上,幫老人擋住了鞭子。
“有同情心是吧,”陳氏士兵冷笑著,說話間又是十多鞭子抽下去,將Zard背後的衣物都抽爛了。
這一次Zard很謹慎,甚至還控制著自己背上的身體放棄元素化,用血肉去硬扛著傷痛,不然十多鞭子不受傷,會被懷疑。
某一刻慶塵覺得,Zard心裡似乎有兩個靈魂,一個正經的,一個不正經的。
不正經的那個,用來抵抗那個曾經拋棄他的世界。
正經的那個,才是他本來的面目。
隻不過Zard確實是神經出問題了,他也分不清哪個才是他自己。
這一次,輪到慶塵捂住小羽的眼睛了,他不想讓小羽看到這一幕。
陳氏士兵打過癮了,這才冷聲說道:“趕緊給我起來乾活,天黑之前如果沒搭建好營房,所有人都沒飯吃!
”
Zard起身扶起老人,還沒等對方說一聲謝謝,就轉身跟慶塵一起去搭帳篷了。
慶塵平靜說道:“放心,這一頓鞭子,我們讓他們用命還。
”
“我該做什麽?
”Zard問道。
“把提線木偶給我,先不用急,士兵之間聊天會說名字,我先控制幾個再說,”慶塵說道。
10號城市的鼠潮滅絕後,慶塵曾用了兩天時間,專門將那些老鼠屍體獻祭。
上百萬的鼠潮屍體堆積在下三區防線上,竟是兩天時間讓慶塵的提線木偶,分到了十三根透明絲線。
就在此時,人群不遠處有聲音嘈雜起來,他竟看到一個老頭纏著士兵要酒喝。
陳氏士兵哪裡會慣著這種人,一腳便將老頭踹了個跟頭:“滾!
”
老頭又纏了上去。
卻聽陳氏士兵戲謔道:“老頭兒,你給我學個狗叫,我就去找點酒給你喝。
”
慶塵知道這士兵純粹在戲耍老頭,因為陳氏部隊雖然暴虐,卻軍紀格外嚴明,除了陳氏畫師以外,部隊裡不可能有人帶酒。
那老頭一聽陳氏士兵這麽說,便轉頭就走:“狗叫不能學。
”
陳氏士兵怒了:“我讓你學,你就得學!
”
他將老頭踹翻在地,劈頭蓋臉的一陣鞭打,老頭在地上護著頭,一聲不吭的蜷縮著,直到陳氏士兵出完氣為止。
慶塵本沒打算關注這老頭,卻聽人群裡年輕務農者說道:“陳家章這老小子,這會兒去找陳氏士兵要酒喝,不是找死嗎?
”
慶塵頓時愣住了!
陳家章!
他悄悄來到那位年輕人面前:“你說他叫陳家章?
是你們1129號生產基地的人嗎?
”
“不是,”年輕人解釋道:“他是外面混到生產基地的,我們那邊釀的有高粱酒,他常常去酒窖裡偷酒喝。
大家好幾次在酒窖裡發現他,醉得跟死狗一樣忘了跑。
”
“然後呢?
就讓他這麽一直偷酒喝?
”慶塵問道。
“不然呢,我們一開始給他吊在太陽裡暴曬三天,後來放走他,他竟然還回來偷,”年輕人感慨道:“他是真的嗜酒如命,完全不要命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偷偷跑進酒窖的,根本攔不住。
不過後來他也不白喝了,有時候會去荒野上撿點野獸的屍體回來給我們,有野豬有山雞有野兔,算是換酒錢。
”
一旁另一位年輕人說道:“他酒量也不怎麽樣,六兩就酩酊大醉了,大家一合計,算了,由他去吧。
”
這些務農者祖上說不定還是城市裡的居民,因為受不了城市裡的生活,跑到荒野上務農,守著生產基地起碼能吃上真正的糧食,手裡有槍械還能打打獵改善夥食。
雖然有荒野人劫掠,但依靠金屬風暴和武器,還是能守住的。
這些人,天性相對淳樸,所以才沒殺了陳家章。
而慶塵也忽然明白,這就是他那位修行路斷絕的師伯啊。
李叔同說,陳家章修行之路斷絕以後,就隱姓埋名去尋找破開逆呼吸術枷鎖的方法了。
但現在看來,對方並沒有找到方法,反而開始自暴自棄了。
斷掉的修行路。
背叛的血親。
讓陳家章不堪重負。
騎士不是聖人,他們也會走彎路,也會像普通人一樣受挫,騎士們也並非千篇一律的性格和人格。
陳家章變成這樣,慶塵能夠理解,隻是有些不忍心看到這一幕。
而且,對方修行之路斷絕後,似乎正在加速衰老,並沒有像李叔同那樣永葆青春。
很多騎士例如秦笙死去時,面貌仍舊是二十歲出頭的模樣。
想來,陳家章的衰老,就是逆呼吸術的後遺症了。
慶塵走過去,在陳家章耳邊低聲說道:“我是慶塵。
”
卻見那跌坐在地上的老頭渾身僵住,竟偏過頭去:“管你是什麽鬼東西,我要喝酒!
”
“我知道您聽說過我,我也知道您現在不敢跟我相認,但沒關系,”慶塵以無法拒絕的姿態,將陳家章攙扶起來,往Zard和小羽那邊走去。
陳家章嘗試著掙脫,可他竟發現慶塵比自己的力氣還大!
按理說他應該比慶塵力氣大的,因為他是正統的騎士A級,慶塵騎士等級和身體素質卻隻是B級巔峰,但這些年酒精已經腐蝕了他的身體與意志。
他詫異的看著自己這位師侄,卻沒想到他兩個月前才聽說對方的名字,兩個月之後竟已成長到這種地步了。
慶塵低聲說道:“現在容不得您任性,我們要救這些生產基地的務農者,有師伯您幫助那是最好不過了。
”
陳家章顧左右而言他:“我不是你師伯,我不認識你。
”
慶塵說道:“先前沒找到您,現在找到了,就不會讓您這麽放縱下去。
”
陳家章不再說話,隻是一聲歎息。
慶塵問道:“師父說您去尋找破開逆呼吸術枷鎖的辦法了,找到了嗎?
”
陳家章沒有言語。
……
……
夜晚降臨,陳氏士兵給所有難民每人發了一根最廉價的蛋白棒,這東西就是大家一天的夥食了。
這樣下去,哪怕能走到008號禁忌之地,這些難民恐怕也距離餓死不遠了。
難民們吃完之後想要睡覺,陳氏士兵卻不允許他們躺下,睡覺也隻能在荒野上坐著睡。
難民合計1329人,由120名陳氏士兵看管著,四支作戰班組,分別由四個作戰班組長帶領。
慶塵用他的聽力已經確認了87個士兵的姓名,打算在合適的時機,將那四個班組長給控制住,這樣一來,起碼難民的日子能稍微好過一些。
這時,幾名陳氏士兵等主力部隊全都入寢,竟悄悄朝難民們走來,並在人群中挑挑揀揀的拉出幾個女人來,想要拉著她們進帳篷。
Zard看到這一幕便悲憤莫名:“放開她們,有什麽事情衝我來!
”
慶塵:“……”
陳家章神情詭異的看向Zard,忽然問慶塵:“這也是咱們騎士的人嗎?
”
陳家章看見Zard,都有些裝不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