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隊聽聞過舒如烨家裡的一些事情，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那行，事情就先這樣，等後面再說。
”

　　“你忙你的。
”

　　“嗯。
”舒如烨看着付隊，“麻煩你了。
”

　　付隊笑了笑，“這有什麼麻煩的。
”

　　……

　　京市，火車站。

　　舒撫文守在出站口，看着出站的一衆人，踮起腳尖，來回張望。

　　沒一會兒。

　　舒撫文感覺右肩頭被輕拍了一下，猛然轉過頭去。

　　衣着樸素的大哥站在他身後，白淨儒雅的臉上肉眼可見的疲憊。

　　他兩手空空。

　　舒撫卿看着眼前的二弟，第一反應就是，二弟比上一次見面，好像更老了些。

　　這也代表着，這段時間二弟過得并不太好。

　　舒撫文被大哥那目光盯着，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又想到之前大哥離開之時對他叮囑的讓他把媽好好照顧好。

　　結果…

　　想到這兒，一絲愧疚從舒撫文心底爬了上來。

　　“大哥…”舒撫文心虛的看着大哥，“我…”

　　舒撫卿直接打斷了二弟話，“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

　　舒撫文正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聽到大哥話，一口答應，“是。
”

　　舒撫卿轉身就走。

　　舒撫文拔腿跟上。

　　一路出了火車站，往公交車站走。

　　舒撫文跟在後面，盯着大哥背影看了又看。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才拔腿追了上去，對着舒撫卿道，“大哥，咱們不回家，直接去找如烨吧。
”

　　舒撫卿看着前方，“找他做什麼？
”

　　舒撫文張口要解釋。

　　舒撫卿收回視線，側目看着舒撫文，“媽是由你管的，又不由他管的，為什麼要找他？
”

　　“媽…”舒撫文深吸了一口氣，垂眸避開大哥視線，心虛道，“媽已經沒了。
”

　　舒撫卿腳步陡然一頓，停了下來，“沒了？
”

　　他居高臨下看着二弟，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你不是說是病危嗎？
讓我趕緊回來說還能見母親一面！
你現在跟我說人沒了？
”

　　“你知不知道我收到你消息就趕回來，單位托關系買的票，還沒座，一路站着回來的，為的就是想見媽一面，你現在跟我說媽沒了？
”

　　舒撫文心虛不已，“你…”

　　舒撫卿雙手捏成拳頭，一雙眼死死盯着舒撫文，“舒撫文！
你混蛋！
”

　　舒撫文怕挨打，腳下連連朝後退去，順帶出聲安撫，“哥哥哥哥！
你冷靜冷靜！
”

　　“咱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

　　“要不回去說也行啊！
”

　　舒撫卿邁步過去。

　　舒撫文雖然得寵，但不知道為什麼骨子裡一直對這位大哥很是害怕。

　　之前老太太在的時候，他就怕。

　　但老太太在，能護他，替他說話。

　　眼下老太太人沒了，也沒人幫他說話，心裡更虛了。

　　看着大哥過來，舒撫文扯着嗓子道，“哥！
哥！
哥！
”

　　“你剛才自己說的回去再說！
”

　　舒撫卿一手摁在舒撫文肩頭上。

　　舒撫文心裡更怕了，“你總不能說話不算數吧？
”

　　“大哥，這在外面到處都是人…”“免得一會兒其他人誤會，以為咱們在打架，到時候報個公安，把咱倆都給弄進去，到時候還得給如烨打電話，那不是讓如烨被看笑話嗎？
”

　　舒撫卿沉默：“…”

　　沉默片刻。

　　舒撫卿收回了手，又抛出問題，“他最近怎麼樣？
”

　　舒撫文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

　　舒撫卿：“如烨。
”

　　舒撫文語氣不确定，“他…還好吧。
”

　　舒撫卿皺眉，“？
”

　　舒撫文随口找了個理由，“我最近比較忙，沒怎麼跟他見面。
”

　　舒撫卿深看舒撫文，“忙得連媽出事都不知道？
”

　　舒撫文張望了下周圍，“大哥，媽，這件事情比較複雜，眼下在外面我也不好跟你說。
”

　　“等一會兒咱們坐上車了，到家附近了，或者直接去公安局找如烨，去見見媽。
”

　　舒撫卿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問，“為什麼一定要去公安局找如烨才能看到媽？
”

　　舒撫文避開視線，“媽在醫院停屍房，要去看的話，必須得公安那邊帶人過去。
”

　　舒撫卿張口還想說什麼。

　　舒撫文看到公交車來了，就像看到了救星，立馬又道，“公交來了，公交來了。
”

　　“咱們先上車，大哥，其他的一會兒下車再說。
”

　　舒撫卿：“……”

　　舒撫卿隻能先上車，等回去再說。

　　坐上公交車。

　　舒撫文怕大哥在公交車上憋不住又問他那些問題。

　　坐的時候，他故意跟大哥分開坐，座位還離得遠，就怕大哥找他。

　　大概坐車一個多小時。

　　到家附近。

　　一下車。

　　舒撫卿立馬攔住舒撫文，“到底怎麼回事？
媽到底是怎麼去世的？
怎麼還跟公安局扯上關系了？
一般不是刑事案件，或者死因有問題才需要公安局出面嗎？
”

　　舒撫文神色複雜，“都有。
”

　　舒撫卿皺眉，一雙眼死死盯着舒撫文。

　　舒撫文感覺躲也躲不過去，還不如早點說了算了。

　　舒撫文道，“大哥，我跟你說，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

　　舒撫卿已經快沒了耐心，“你直接說，别拐彎抹角的！
”

　　舒撫文道，“媽是失蹤了好幾天，被人發現，從湖裡撈起來的。
”

　　舒撫卿面色僵住。

　　舒撫文道，“公安那邊也在等你回來看完媽後，安排做後續檢查。
”

　　舒撫卿問，“媽為什麼會失蹤？
”

　　一大爺突然竄了出來，“撫文，你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