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誰重要
二夫人冷笑,并沒阻攔護衛。
男子害怕了,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麼忠心了,着急道:“二夫人若是不信,可将大爺喊來一看便知。
”
聽到他這話,二夫人擡了下手,拿着鞭子的侍衛這才停下動作。
二夫人拿着帕子擦了下嘴角的水漬,一隻手撐着椅把手,半歪着身子看男子:“你若真是大爺的人,以為大爺來了會帶你走?
”
男子心思被拆穿,慌亂地盯着地面,不敢看向二夫人。
“你以為大爺會為了保你一個下人,來與我家作對?
”二夫人嘲笑對面的男子。
她冷笑:“來了我家的暗房,你以為你還能出去?
”
男子猛地擡頭看向對面的二夫人。
“二夫人難不成不顧與大爺的親情,要置我于死地?
”
陳二夫人被他逗笑了。
“來了暗房,便出不去了,大爺如何能知道你落入我手裡?
”
她會為了一家子和平相處,處處忍讓陳儀平一家子,可不代表連陳儀平家的一個下人也會忍讓。
這麼多年經營下來,倒是連一個下人都敢威脅她了。
既然這人不肯老實交代,她也不想白費唇舌。
陳二夫人擺擺手,護衛明了,舉起鞭子,狠狠抽在男子身上。
那鞭子力度極大,将男子身上的衣服抽破不說,連皮肉也給抽裂開。
男子痛苦地尖叫。
護衛不顧他的痛苦,連着抽了三鞭子,見男子身上已經有不少血滲出,才收回鞭子站到一旁。
男子血淚鼻涕一塊兒流,疼得他五官都皺在一起,除了哀嚎,已經沒有心思想别的。
陳二夫人等他漸漸沒了力氣,才又問他:“說說吧,去豐都縣做什麼?
”
男子沒法掙紮,隻能哀嚎。
見他許久不消停,陳二夫人站起身,道:“你先嚎着吧,我明日再來。
”
說完,便交代其它人:“别給吃喝,也别讓他睡覺。
”
護衛立馬應了聲。
陳二夫人說走,便絲毫不停留就離開。
那男子已經一整天滴水未進,又遭受一番毒打,再看陳二夫人要走,心裡最後的防線被破了。
他着急喊道:“我說!
”
陳二夫人轉過身,再次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說吧。
”
男子咽了口水,沒交代,先提出要求:“能給我一碗水嗎?
”
陳二夫人點了頭。
他連着喝了兩碗水,還喝了一碗粥,人才有了力氣。
隻是身上的疼痛告訴他,這位往日好脾性的陳二夫人并不好惹。
他一咬牙,便将陳儀平讓他去豐都縣查沈大郎和陳小桑的事全交代了。
陳二夫人不動聲色問他:“大爺為何讓你去打聽他們?
”
已經将事兒都說了的男子,這會兒倒是一點不隐瞞:“大爺覺得兩人不對勁。
”
“哦?
怎麼不對勁?
”
男子見二夫人面色毫無變化,便道:“子都少爺怎麼會帶兩個毫無關系的人回京城?
還讓他們住在他的小宅子裡,甚至讓他們整日在主宅待着。
”
陳二夫人不置可否。
男子幹脆将大爺交代的一些疑點全說了。
“那個陳小桑眉眼像陳家的人,會不會與陳家有什麼關系。
”
陳二夫人撩了眼皮看他:“你打聽到什麼了?
”
男子咽了口水,道:“我才去豐都縣沒多久,便被子都少爺抓了,一直關在牢裡。
”
陳二夫人又問了幾句,見再問不出什麼,便起身離開了暗房。
離開後的她心情沒有絲毫放松。
她回了屋子,先梳洗了一番,坐在屋子裡靜靜等着。
陳緻遠回來時,陳二夫人還坐在椅子上。
“怎的還沒睡?
”陳緻遠滿臉疲倦坐到桌子前,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陳二夫人起身,幫着陳緻遠将外衣脫了,邊問他:“怎的這般晚?
”
“請堂哥去酒樓吃了個飯,又去百花樓坐了會兒。
”陳緻遠才說完,腰間的嫩肉被擰了下。
他疼得直咧嘴:“夫人,我可什麼都沒做!
”
陳二夫人瞪他:“被莺莺燕燕圍着,還能什麼都沒做?
”
陳緻遠趕忙表心意:“堂哥要去,我也不好阻攔,可我着實清清白白回來的。
”
畢竟是多年的夫妻,陳二夫人對陳緻遠還是很信任的。
陳二夫人對陳儀平倒是很不滿:“堂哥也是,怎麼又帶你去那煙花之地?
”
“他如今賦閑在家,也隻能找些打發時間的去處了。
”陳緻遠倒是不在意。
哪怕是去那些地方,他也是陪着去,隻要他不摻和,倒是也沒什麼。
“我今日已經點了堂哥幾句,往後堂哥該好好管管祎兒了。
”
陳二夫人歎口氣,順勢坐在陳緻遠旁邊:“怕沒你想的簡單。
”
陳緻遠察覺不對勁,趕忙問她:“怎麼了?
”
陳二夫人将陳子都送人過來的事說了,最後才道:“堂哥莫名去查小桑和大郎做什麼?
”
“許是……覺得我們對小桑和大郎太親熱了?
”陳緻遠猜想。
自從爹生病,他們便一直閉門謝客。
可小桑和大郎能随意進出他們家,甚至大郎還成了他爹的弟子。
這些事在别人眼裡,總歸是有些不對勁的。
陳二夫人卻不覺得事兒是這麼簡單。
她道:“若是大伯真有懷疑,為什麼不直接問你?
”
陳緻遠頓了下,便沒吭聲。
陳二夫人瞥了他一眼,道:“虧你還是刑部侍郎,整日與各種案件打交道,倒是對滿是疑點的事不懷疑。
”
“那畢竟是我堂哥……”
“是堂哥重要,還是小桑重要?
”陳二夫人氣得又擰了下他的胳膊。
陳緻遠“嘶”一口冷氣,精緻的八字胡子直抖。
陳二夫人見他真疼了,收回手,道:“即便是有好奇,一般人也不會大老遠派人去查。
便是小桑是你的私生女,他作為堂哥,也該是為你高興。
該去查的,也該是我娘家。
”
這些疑點經過二夫人一說,陳緻遠心頭的懷疑便壓不下去了。
他本就是刑部侍郎,審核的各類案件不計其數。
也是因着不願意懷疑自家人,才對這些疑點視而不見。
可真要懷疑了,這些東西便越發不對勁。
陳二夫人在一旁提醒道:“你可别忘了,子都可是說了,當日嫂子想找人救大哥,卻被人下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