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分錢啦
再說五樹還有青磚大瓦房,人長得又精神漂亮,怎麼都不怕找不到好媳婦。
陳老漢大手一揮:“分錢!
”
當家的開口了,李氏和陳小桑數錢分錢都弄了許久。
陳小桑抱着滿懷的銅錢,高高興興地跟着她娘找各個嫂子送錢。
最先去廚房找的大樹媳婦,才進去,嘴巴就被大樹媳婦塞了滿滿一口油炸的豌豆。
她“嘎嘣嘎嘣”地咬着,說話含含糊糊:“涼要還錢給大掃,大掃拉着。
”
說完,墊着腳尖把懷裡串着的幾貫銅錢往大樹媳婦懷裡送。
大樹媳婦趕忙幫着接過去,總共是六貫兩吊錢,還有幾個零散的銅闆被陳小桑從兜兜裡抓出來放到大樹媳婦懷裡。
大樹媳婦一看,她娘還真給她補齊了,銀子是按照一兩兌換一千二百文給的銅錢。
大柱驚呼:“好多錢呀!
”
二柱也驚呼:“可以買好多麻花吃了!
”
被幾個孩子打岔,大樹媳婦更樂了,嗔了幾個嚷嚷的孩子:“就知道吃,這些留着給你們以後娶媳婦用的!
”
大柱已經九歲了,當然知道娶媳婦的種種好處,立刻不喊了,隻偷着樂。
他娘有錢給他娶媳婦啦,他不會打光棍了。
二柱可惜多了:“還是麻花更好吃,棗泥糕也好吃。
”
三柱搖頭:“咱們要多留錢買墨和紙,小姑錢都花完了。
”
陳小桑鼓着腮幫子嚼巴,含含糊糊道:“沒似,我還會賺好多好多錢買書。
”
瞅瞅幾個孩子,大樹媳婦連連搖頭。
難怪鄭先生收三柱不收大柱二柱,瞅瞅這兩孩子,眼裡心裡隻有吃的。
看來啊,跟她一樣是地裡刨食的,再學兩年字就回來種地得了。
大樹媳婦知道兩個兒子不是讀書的料,心裡也不難過。
當然啦,抱着這麼多錢誰也難過不起來不是?
大樹媳婦抱着錢樂呵呵回了自己屋子,把錢鎖在大木箱子裡。
這箱子是她的嫁妝,裡頭還有她從娘家帶來的一兩銀子的嫁妝。
瞅着木箱子,大樹媳婦直樂,擦擦手,又去廚房忙活。
爹娘厚道,她更得把全家的日子招呼好了。
陳小桑跑回她娘屋子,抱了更多錢去找二樹媳婦。
屋子裡的二樹媳婦正幫四樹媳婦量尺寸,瞅見陳小桑懷裡的錢吓了一跳:“你哪兒來這麼多錢哪?
”
陳小桑小跑過去,把錢都堆放到床上,雙手背在身後,歪着小腦袋笑得眉眼彎彎。
“娘說啦,給四嫂十兩銀子的聘禮,就要給其它嫂子們補起來。
今天賣糧食掙了好多錢,娘要把錢補給你們啦。
”
這話即是給二嫂解釋,更是給四嫂解釋。
二樹媳婦問她:“娘手頭錢夠不?
”
陳小桑點着小腦袋:“夠了夠了。
”
二樹媳婦松口氣,扭頭柔聲跟四樹媳婦解釋:“咱爹娘跟别家不同,怕我們受委屈,在你進門前說要把我們的彩禮補上去,今兒真就補上了。
”
四樹媳婦笑道:“爹娘是難得的好公婆,我高興着呢。
”
她嫁進來也有十幾日了,很多事都看在眼裡。
她的彩禮多她知道,還一直不安心,如今家裡給幾個嫂子補上,她反倒松了口氣。
見她說的是真心話,二樹媳婦放心了。
陳小桑瞅瞅二嫂,又瞅瞅四嫂,嘴甜道:“你們也是難得的好嫂子。
”
這話把四樹媳婦哄得臉都紅了,摸摸陳小桑嫩嫩的小臉蛋:“小桑真招人稀罕。
”
二樹媳婦不動聲色得瞅了小丫頭一眼,應道:“她會哄人。
”
四樹媳婦應道:“還生得好,我瞅着小桑的眉眼跟二嫂你有些像啊。
”
陳小桑應道:“生得好看的人都像,我們新來的縣令比我更像二嫂,我都懷疑是二嫂的哥哥了。
”
二樹媳婦攥緊了手裡的線,神情很不自然:“我哪來的哥哥。
”
除了農忙,二樹媳婦一向不怎麼出門的,今兒也沒去縣城,自是沒見着陳子都的。
至于四樹媳婦,忙着幫忙賣糧食,也沒見着陳子都,隻把陳小桑的話當着小孩子的話聽聽就過了。
陳小桑忙着給三嫂送錢,也沒深問。
今兒老陳家的人格外高興,晚飯多煮了一碗高粱米,就着炸花生和炸豌豆,再加一個青椒炒茄子,合着高粱玉米粥一起吃。
大夥一嘗,嘿,這花生米和豌豆都很好吃。
陳老漢招呼陳大樹:“明天你跟二樹一起去縣城賣着試試。
”
陳大樹聽得直點頭,等陳小桑第二天醒來時,兩個哥哥已經進城。
陳小桑覺得很遺憾,她還想去縣城賣東西掙點錢。
不過她也很忙,課間抽着空給傅思遠講一些鬼故事,吓得傅思遠臉都白了。
當然,越怕越想聽。
等大家午休,他埋頭寫書,寫得雙眼發亮。
陳小桑跟他嘀咕,哪哪兒寫得不好啦,傅思遠很不樂意:“要不你來寫。
”
陳小桑不樂意自己寫,多累啊。
她還是喜歡躺着掙錢。
“我不說了,你自己寫。
”陳小桑連聲拒絕。
傅思遠哼一聲,提了筆認認真真寫着小楷。
偶爾還多加點修飾詞,不過寫着寫着,就發現詞不夠用了,他還得去翻書,非得找個合心意的詞用了繼續寫。
鄭先生過來時,發現學堂的學生全沒午休,都圍着傅思遠。
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居高臨下往下看。
旁邊人看得起勁兒,見傅思遠又要去翻書,有人憋不住了,催他:“你随意寫個詞,以後再換吧。
”
“你這樣也太慢了!
”
傅思遠倔強:“不行,我要用最合适的詞!
”
他才不想改文,太累了。
“平日多學學文章,這會兒就不會沒詞用了。
”
陳小桑聽得聲音不對勁,擡眼瞅見鄭先生後趕忙扯扯傅思遠的衣服,傅思遠跟着看過去,見是先生後趕忙把東西往桌子底下劃拉。
這一用力,把硯台打翻了,墨潑了他一身,連帶着濺了好幾滴到陳小桑身上。
鄭先生把那些紙收起來,在一衆孩子巴巴的目光中收走了。
傅思遠很忐忑,一個下午都不敢挪動屁股。
陳小桑也很心虛,畢竟是她慫恿傅思遠寫的。
可等到下學,鄭先生也沒收拾他們兩個,陳小桑撒丫子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