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蘇月牙恢複記憶
不是沒想過馬曉曉會死不承認,但隻要蘇月牙也一口咬定她撒謊,那麼總要有個解決辦法。
蘇月牙不怕把事情鬧大,因為她沒做虧心事。
“呵,蘇同學,我知道你每次考核都是第一名,我也承認你很厲害,但要說你在知道錯誤考核内容的情況下,還能考第一名,我實在是接受不了這個說法,也接受不了你抹黑我。
”馬曉曉看着蘇月牙,有種你能奈我何的得意。
“吳老師,我沒有抹黑馬曉曉,确實是她告訴我考核内容是骨科。
”
僵持。
同學們分成了三派。
一派支持蘇月牙,認為馬曉曉刻意撒謊,行為惡劣。
一派支持馬曉曉,覺得蘇月牙不可能在這個情況下拿第一。
還有一派,覺得這是個烏龍。
“蘇同學,無論如何,至少現在你還是第一名,沒造成什麼影響,馬同學這邊也堅持自己沒有亂說,要不然這個事……”
實在沒法說,吳老師開始和稀泥。
蘇月牙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吳老師,我覺得這不是小事,我能考第一,憑的是自己的努力,但馬同學說考骨科,是真,如果就這麼算了,豈不是真成了我平白無故跳出來污蔑她?
”
“這樣!
”吳老師不想管,開始甩鍋,“把你們輔導員找來!
”
他一個老師,管教學就行了,這種同學間的矛盾,得讓輔導員來處理。
鐘雨桐被喊來時還很莫名,結果聽完整件事,頓時心裡有了主意。
“馬曉曉,你确定自己對蘇月牙說的是胸外?
”鐘雨桐問道。
“是,輔導員!
”
“杜蘭新,你聽到的也是胸外?
”
“是!
”杜蘭新點頭。
“那……為什麼我聽見的卻是跟蘇月牙一樣的骨科?
”鐘雨桐反問道,臉上表情嚴肅。
所有人聽到這裡,都驚訝了。
“輔導員當時在?
”
“這什麼情況,怎麼事情越鬧越大了?
”
馬曉曉和杜蘭新顯然沒想到這個轉折,連蘇月牙都很意外。
“輔導員,你當時根本不在——”馬曉曉說到一半,突然停頓。
她想起來了!
當時離開實驗室時,确實撞見了鐘雨桐!
莫非……她聽見了她們的對話?
真相還就是這樣。
鐘雨桐過來鎖實驗室的門,恰好遇到了蘇月牙叫住馬曉曉,問她下周考核内容,所以她清楚地聽見了骨科兩個字。
隻是有一件事她弄錯了。
鐘雨桐當初看見馬曉曉和杜蘭新離開,以為她們欺負蘇月牙,讓她一個人打掃,後來蘇月牙解釋不是,她覺得自己想多了。
現在看來,她并沒有想多,隻是搞錯了方向而已。
故意給出錯誤的考核内容。
不過是另一種方式的霸淩。
“馬曉曉、杜蘭新,你們為什麼要欺騙蘇月牙?
”鐘雨桐問道。
她們回答不了。
這種時候,她們也無法抵賴。
作為完全無關的第三方,鐘雨桐沒必要偏幫任何一方,所以她的“證詞”更有可信度,再加上輔導員的身份。
同學們和吳老師都驚呆了,看向馬杜二人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這件事我會上報教務處,至于該怎麼處理,看教務處的意思。
”鐘雨桐說道。
經此一役,馬曉曉和杜蘭新趕在期末考試的尾巴上,最終被自學班踢了出去,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回到家,蘇月牙把這件事當做笑話講給陸政君聽。
“居然有人在學校欺負你?
”陸政君沒見過這兩個人,但聽了蘇月牙的話,已經讨厭上了她們。
“也不算,畢竟她們沒讨到什麼好處。
”蘇月牙說道。
她也很意外有鐘雨桐這個證人。
甚至在馬杜二人狡辯時,已經做好了不了了之的準備,最後的堅持不過是想着再試試看。
誰知吳老師提出找輔導員,無形中幫了她大忙!
“月牙真聰明!
”陸政君誇獎道。
蘇月牙有點不好意思。
“也不是,我就是覺得不應該騙人。
”
馬曉曉和杜蘭新充滿敵意的态度,蘇月牙絲毫不在乎,可是她不能接受她們這樣欺騙她。
然而陸政君聽見這句,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不應該騙人……
他又何嘗不是騙了蘇月牙?
如果月牙知道了真相,會讨厭自己嗎?
陸政君不敢想。
“老公,你在想什麼?
怎麼走神了?
”
“嗯……”陸政君收起心思,他走到這一步,沒辦法回頭了,“沒什麼,想我們今晚吃什麼!
”
又過幾日,到了劉德凱和莫悠悠的婚期。
蘇月牙像計劃那樣打扮好,等陸政君下班回來,兩人帶上紅包,一起去了莫家。
婚禮辦在了莫家。
到達時,已經有不少客人到了,特别熱鬧。
“恭喜。
”兩人送上紅包。
莫呈看見陸政君,主動招呼。
“陸團來了,來來來,裡面坐!
”他親自引着兩人落座。
“莫旅長今日大喜,忙得很,不用特意招呼我,我跟大夥随便聊就行了,您忙去吧。
”陸政君客氣道。
來的都是熟人,就算不那麼熟悉,交換幾句信息,也能聊得上。
蘇月牙就安靜地陪在老公身邊,看看這裡,瞧瞧那裡。
在莫呈招呼兩人時,張翠花也注意到了這邊。
蘇月牙?
!
怎麼會邀請了她?
張翠花差點一個愣神沒站穩,心裡打着鼓,這要是出了事可怎麼辦才好?
“親家,你這是怎麼了?
”莫夫人手快,扶了張翠花一把。
倒不是莫夫人有多擔心張翠花,她其實打心底裡瞧不起這個村婦親家。
隻是今天是女兒的大喜日子,為了自家的臉面,她就是裝也要裝得跟張翠花親親熱熱的。
“沒事,我沒事!
”張翠花哆哆嗦嗦地站好,根本不敢往蘇月牙那邊看。
“走,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莫夫人說道。
她本來該陪着自己的丈夫莫呈,可是怕張翠花不懂禮數丢了人,才專門陪着親家母。
打招呼?
那豈不是直愣愣地跟蘇月牙撞上?
萬萬使不得!
“哎喲親家母,我突然有點不舒服,要不你自己去打招呼?
反正我也不認識……”張翠花逃避了,她不能出現在蘇月牙面前。
莫夫人:“……”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
要不是劉德凱還算長進,且對他們家悠悠好,莫夫人是萬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那你去歇歇吧,待會還有儀式。
”莫夫人嫌棄道。
張翠花趕緊躲了。
她身體大不如前,就是躲人,都躲不利索,最後幹脆躲去了廚房裡。
終于,新人出場!
劉德凱和莫悠悠穿着大紅喜服出現,周圍全都是喝彩叫好聲。
“恭喜啊!
”
“劉副營長今天太帥了,難怪新娘子當初追得緊!
”
“我們也算是看着他倆一路處過來!
”
“是啊是啊,真般配!
”
在一片祝福聲中, 蘇月牙看向兩位新人。
不知道為什麼,當初看見劉德凱向莫悠悠求婚時,那種心髒不舒服的感覺又出現了。
蘇月牙捂着胸口,有些難受。
心髒悶悶的。
“月牙,你怎麼了?
”陸政君第一時間注意到。
“沒什麼,可能是人太多,有點悶。
”蘇月牙也說不清楚,隻是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陸政君心情沉重。
“要不,我陪你出去透透氣?
”
“不。
”蘇月牙搖頭拒絕,勉強露出點笑意來,“不合适,這儀式都要開始了。
”
哪有在人家婚禮儀式的時候,客人跑出去透氣的道理。
這時候,劉德凱也注意到了蘇月牙。
他立馬看向莫悠悠。
“悠悠,怎麼他們……”
莫悠悠到底是什麼時候邀請的蘇月牙?
劉德凱以為自己跟莫悠悠說過,他不想看見蘇月牙,所以婚禮根本不會邀請他們,誰想到居然還是來了!
他心裡着急得不行,就怕發生什麼意外。
隻不過現在人已經到了,他除了祈禱别出事,什麼都做不了。
“你說蘇同志他們呀,我邀請的。
”莫悠悠想着人來都來了,劉德凱總不至于現在跟她鬧脾氣,“我朋友不多,跟蘇同志又剛認識,就想着邀請她來嘛……”
劉德凱:“……”
他自然發作不得。
這麼多人在,他不能有任何失禮的舉動,隻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軍婚不可能大操大辦,奢華絕對談不上,但該有的禮節,那必須都得有。
莫悠悠請了專門的司儀,控制流程,主持儀式。
儀式結束後,新人和家屬開始敬酒。
“大家可以用餐了,我們新娘子先去換禮服,稍後新人會來向大家敬酒。
”
這些兵蛋子平時哪有什麼喝酒的機會,現在能光明正大的喝,一個個都很上頭,已經有人商量着要怎麼灌醉新郎了。
陸政君不會摻和,他一直關注着蘇月牙的狀況。
不過除了心口發悶之外,蘇月牙沒别的反應,她安安靜靜地吃席,甚至還能給陸政君夾菜。
“老公,這個燒丸子好吃,你也吃一個。
”蘇月牙笑笑。
“月牙,你還難受嗎?
”
蘇月牙搖搖頭,她其實心口還有點悶,但不想讓老公跟着擔心,覺得待會吃完飯,散步回去時吹吹風,估計就沒事了。
這邊,莫悠悠換上敬酒的紅色連衣裙走了出來。
一瞬間,劉德凱恍惚看見了當初的蘇月牙!
他臉上表情根本控制不住。
怎麼辦……
敬酒,一定會經過蘇月牙那一桌,她到時候看見這條裙子,難保不會想起以前的事情,萬一發神經怎麼辦?
劉德凱已經慌了。
“德凱,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莫悠悠問道,上前替他拍了拍胸口。
“沒什麼,”他不敢跟莫悠悠說實話,“待會要喝酒,我怕喝多了……”
隻能找借口。
“你别怕,他們要是敢灌你,我會攔着的!
”莫悠悠說道。
今天可是她期待了好久的洞房花燭夜,豈能讓這些兵蛋子鬧酒給她毀了?
要是到時候控制不住場面,她就讓爸爸出場,不信鎮不住這些兵蛋子!
“好。
”劉德凱笑得勉強。
新人和家屬開始敬酒,他們走到第一桌客人這邊。
作為今天絕對的兩位主角,走到哪,自然人氣就到哪兒。
第一桌頓時成了最熱鬧的一桌。
大家都望向那邊——
蘇月牙也看了一眼。
莫悠悠穿的那條紅裙子……為什麼,那麼眼熟?
她晃了一下,趕緊放下筷子。
“月牙,你怎麼了?
!
”陸政君跟着丢了筷子,扶住蘇月牙的胳膊,“胸口更悶了?
”
“不是……”蘇月牙現在說話都費勁。
從看見那條紅裙子,看見莫悠悠站在劉德凱身邊的樣子,她就感到腦子一陣暈眩!
天旋地轉到讓她有點想吐。
“月牙?
”
陸政君着急得不行,他甚至想不顧一切,直接抱着蘇月牙離開,但理智将他控制在了座位上。
“我,我頭好痛……”蘇月牙摁着自己的太陽穴,企圖讓自己舒服點。
周圍,全都是其他客人大聲祝福的話語。
“祝你們百年好合!
”
“劉副營長,莫同志,早生貴子啊!
”
“恭喜恭喜啊!
”
“啊……”蘇月牙腦子都快炸了。
她根本控制不住,無數畫面争前恐後地往她腦子裡鑽,太亂太多,讓她的頭更痛,她甚至都坐不穩。
“月牙,你這麼打扮真好看,這裙子太襯你了!
”
“新娘子别害羞呀,待會還得跟咱鄉親們敬酒,你到時候别真喝,假裝抿一下就是。
”
“月牙,新婚快樂,跟你家那口子要長長久久的,趕緊生個大胖小子!
”
“瞧啊他們家多熱鬧,這兩個小年輕長得好,将來生的孩子肯定也好看着呢!
”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蘇月牙不在莫家的婚禮,她仿佛到了另外一場婚禮中。
是那麼的熟悉。
是她自己的婚禮。
跟她和陸政君那場婚禮不一樣。
蘇月牙看見自己穿了一條紅色的敬酒群,跟莫悠悠那條特别像,就是看着不如莫悠悠身上的貴。
還是在敬酒,蘇月牙知道身邊站着自己的丈夫。
突然,村長說丈夫要去從軍了!
熱鬧的景象消失,在他們布置出的充滿紅色的屋子裡,蘇月牙坐在床邊,她的丈夫就站在她跟前。
“月牙,我現在必須出發了。
”
不是陸政君的聲音?
!
是誰?
這聲音好熟悉!
“你等我。
”
“照顧好我媽,也照顧好你自己。
”
“等我回來!
”
蘇月牙随着聲音慢慢擡起頭。
男人已經換下了喜服。
她看見他身上軍綠色的短袖,大概是洗過太多次,都有些發白了,再往上,男人不算寬厚的胸膛,接着是脖子,然後是臉——
蘇月牙終于看見了!
她做過那麼多次夢,不管是不是噩夢,但凡是過去的事情,沒有一次能看清楚身邊人的臉,她隻是自然而然的知道身邊人的身份。
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丈夫就是陸政君。
可現在,站在她面前,對她說“等我回來”的男人,竟然是……
劉德凱!
怎麼會是他?
“呼——呼——”
蘇月牙瞬間呼吸粗重,然後喘不上氣,那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整張臉憋得通紅!
“我,我……”蘇月牙右手扣在胸口,把那一塊皮膚都抓得绯紅。
“月牙,你怎麼了?
!
”陸政君扶着蘇月牙,試圖幫她拍背順氣,“月牙!
”
同一桌的客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怎麼了?
”
“要不要送醫院,看起來很嚴重?
”
“月牙?
”陸政君站了起來。
蘇月牙根本回答不了身邊的人,她一直對抗着腦子裡飛速閃過地各種畫面。
在看清是劉德凱之後,她終于承受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月牙!
”
還好陸政君在,他眼疾手快地抱住了蘇月牙。
“怎麼直接暈了?
”
“什麼情況?
”
動靜太大,連正在第一桌敬酒的劉德凱、莫悠悠以及他們的家人,全都注意到了蘇月牙這邊的狀況。
“兒子。
”張翠花悄悄抓緊了劉德凱的胳膊。
劉德凱懂母親未說出口的擔心。
他心裡的恐懼不比母親少,尤其是在看見蘇月牙暈倒後,更是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千萬不要出事……
劉德凱隻能向老天祈禱。
“她怎麼回事?
”莫悠悠嫌棄道。
分明自己才是今天絕對的主角,怎麼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蘇月牙身上?
還有蘇月牙也是,在自己的大好日子裡暈倒,什麼意思?
見不得自己好,故意要給她添堵嗎?
“媽,真晦氣!
”莫悠悠小聲跟母親抱怨,卻不能直接表現出來。
哼,蘇月牙肯定是故意裝暈倒。
就為了搶自己的風頭!
她果然比想象中更加讓人讨厭!
畢竟是暈倒了,都不敢怠慢。
“陸團,什麼情況?
趕緊把人送醫院!
”莫呈走過去查看情況。
根本不用他多說,陸政君已經将蘇月牙攔腰抱了起來,不管身後其他人的紛紛議論,直接沖向最近的軍部醫院。
“都讓讓!
”
“快讓開!
”
陸政君抱着蘇月牙跑了,剩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這什麼情況,陸團的妻子怎麼暈倒了?
”
“不知道啊,剛才都還好好的在吃飯,我都沒看清楚,她就暈了。
”
“怕不是身體有什麼問題?
”
“那誰知道?
”
陸政君腳下飛快,他抱着蘇月牙沖到軍部醫院,從門口就開始喊醫生。
“劉醫生!
”
“劉醫生在嗎?
!
”
很可惜,晚上值班的醫生本來就少,今天劉醫生更是不當值。
“什麼情況?
”有護士迎了出來。
“我妻子暈倒了,她先前一直在劉醫生那裡看!
”
“劉醫生今天不當值,你先把病人放到床上,我去喊醫生。
”護士臨危不亂,先将蘇月牙安頓好,立馬進去請醫生。
陸政君握着蘇月牙的手,嘴裡不斷念着千萬不能有事。
“月牙。
”他摸摸蘇月牙的臉。
先前被憋得绯紅的臉,此刻青白。
蘇月牙好像很痛苦,就連暈倒了,眉頭還緊鎖着。
陸政君後悔無比。
他為什麼非得來參加這個婚禮?
為什麼不阻止蘇月牙?
“月牙,你千萬不能有事!
”陸政君對昏迷的蘇月牙說道。
“快讓開,醫生來了!
”護士喊道。
正巧,今晚當值的醫生是喬歆若。
喬歆若讀的是全科,不是萬金油沒什麼專長的全科醫生,而是各個專科都精通的全能全科醫生。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喬歆若才能在18歲的時候,就破格進入軍部醫院。
并且,以極快的速度獨當一面。
“家屬去外面等着,我先查看病人的情況。
”
喬歆若看都沒看陸政君,注意力一直在蘇月牙身上。
她認出了蘇月牙,知道是文修醫學院的學生。
但現在,蘇月牙隻是病人。
“醫生,我妻子——”陸政君還想說蘇月牙的情況,在看見喬歆若的臉時,震驚了一下。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立馬接上剛才的話口,準備說蘇月牙的情況。
“家屬,先出去,不要影響醫生。
”
護士直接給陸政君拉了出去。
喬歆若給蘇月牙查體,發現她隻是普通的暈倒,情況并不危急,便立刻安排她去做各種檢查。
因為有專門的護士和護工推着蘇月牙去檢查,陸政君被喬歆若喊進了辦公室。
“你是病人的家屬?
”喬歆若問道。
“對,我是她丈夫。
”
陸政君這才開始給醫生說明蘇月牙的病情。
“之前一直都是李醫生給我妻子看的,她有一次意外摔倒,撞到了頭部,導緻頭部有個血塊,壓迫到神經後出現了不完全失憶的狀況,前段時間,她頻發噩夢,那個時候來檢查過,劉醫生說她可能在緩慢恢複記憶……”
一聽說是老病人,喬歆若立馬查看過往病曆。
家屬的既往史叙述固然重要,但喬歆若更相信既往病曆。
畢竟醫生用專業術語寫出來的病曆,會比家屬的口述更加靠譜。
看完,喬歆若心中已然有了判斷。
“你先别着急,你妻子的狀況不算危險。
”喬歆若說道。
“那就好!
”陸政君短暫地松了口氣,又問,“她什麼時候能醒?
”
“這個問題我無法給你一個确切的回答,不過我剛才查體,她隻是普通暈厥,問題不大。
”
“至于病人頭部的血塊,這個得等檢查結果出來,我看過報告再回答你。
”
陸政君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蘇月牙走的是急診通道,很快,就做完檢查被推回了病房。
“報告出來需要時間,你先照顧病人。
”護士說道,幫着陸政君把手續辦了,各種東西領了。
“多謝。
”
蘇月牙不醒,陸政君就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
又過了沒多久,檢查結果出來。
陸政君被叫去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我妻子的情況怎麼樣?
”陸政君很是緊張,就怕頭部的血塊出問題,那畢竟是腦袋。
“你别這麼緊張,”喬歆若笑笑,“病人的檢查結果很好,她頭部的血塊幾乎要消失了。
”
其實喬歆若覺得很奇怪。
無論從醫理上來講,還是結合她的就診經驗來看。
頭部的血塊,是沒有這麼容易消失的。
要麼手術開顱,要麼藥物控制。
但根據病曆來看,蘇月牙從摔倒受傷,再到今天,攏共也沒多少時間。
人家三五十年都未必能消失的血塊,她竟然這就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