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690前後腳回京
出了紫藤山外圍。
石二爺跟孫思成他們依依惜别:“這次多虧了你們過來,千言萬語不足以表達我心裡的感激之情,大公子,孫先生,希望二位日後再來紫藤山做客。
”
孫思成道:“咱們幾家的關系不必說這些,石二爺到京城一定去我們家做客。
”
孫文微笑:“這次來紫藤山,石二爺給我們那麼難得的孤本,按理是不應該接的,奈何書生愛書,隻能再次道一聲多謝多謝,下次去京城我做東,咱們一起好好喝一杯。
”
“好,好,大公子,孫先生,平安,一路順風,保重保重。
鴻志,跟你師傅、師祖好好學醫,好好學做人的道理。
”
鴻志躬身行了一禮:“二伯,鴻志知道了,二伯一路順風。
”
告别了石二爺一行人,平安他們也加速了行程。
“怎麼啦?
有點心不在焉?
”孫文看平安有些不在狀态。
平安搖頭:“先生,沒什麼,就是想家了,出來兩個月了。
”
這些日子他心裡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按之前的經驗,家裡可能發生一些事了。
會發生什麼事呢?
自家是侯府,等閑是不會有人為難的。
但這些也隻是猜測,他不想說出來讓師傅他們心焦。
客棧裡。
萬長生摸摸梅娘的額:“總算是退了熱,梅娘,要不今日再歇一日。
”
梅娘搖搖頭:“馬車裡墊了被子,還是回吧,等我們回了京,說不定平安他們也回去了。
”
梅娘又落了淚:“相公,以後回娘家,再也沒有爹娘等着我了。
”
萬長生摟住她:“生老病死沒法子的事,說到底二老都是有福之人,臨走一點苦也沒吃,将來我希望我們也有這樣的福氣,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
梅娘愣了,但很快點點頭。
這樣的确很好,沒有離别苦,隻是苦了孩子們。
“大哥跟二哥都說一年後跟三強一起回來,到時候讓二強帶人接。
如果大哥他們都到了京城,将來咱們回焦縣就少了。
”
萬長生想到了大哥,他大哥萬長庚明年就五十整了,這次分别就流了許多淚,這是之前都沒有的。
他問了大哥願不願意跟他走。
大哥拒了.
怎麼也不願意離開老家,萬青倒是願意的,但他爹不願意走,光他一個小家就不可能離開。
“我大哥也老了許多。
”
這次回去才知道前大嫂竟然病死了,後嫁的人家條件太差,身體一點一點拖垮了,等萬青他們知道,已經回天乏術了。
該改嫁的人,按理兒子們不必再守孝,但萬青他們還是守了三個月的孝,隻是此事沒有去信告訴萬翔。
萬翔這次自然同行,在他娘的墳前哭的死去活來。
再有不是的親娘,走了之後,念起的總是她的好。
……
京城,胡國公府。
胡國公急的在堂屋轉圈圈。
國公夫人道:“國公爺,别轉了,再轉我也要暈了。
”
胡國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百草堂的女醫也說兒媳婦的胎位正不過來了,加之又是雙胎,除了剖腹産,基本沒有第二條路。
宮裡的太醫也是如此說,都說這種情況除了大公子和平安别人都不行。
我胡家地位尊貴,銀錢不缺,缺的就是孩子啊,兒媳婦頭胎是個姑娘,中間隔了六年,好不容易懷了身子,還是雙胎,卻是這種情況。
”
“國公爺,你也别急,我去平安侯府和靖安侯府都問過,大公子他們很大可能月底之前會回來,大公子二兒媳婦也是五月底生産,咱們兒媳婦也是。
”
胡國公愁眉不展:“可太醫也說了,雙胞胎很大程度上會提前發動,我聽人說過,剖腹産最好是沒發作就動手術。
”
國公夫人不再回話。
如果可能,她當然不願意讓兒媳婦剖腹産,不說别的,女人的肚皮總被人看光了。
也就是這兩年,京城做了不少起剖腹産,本已經不行了的孕婦和胎兒,硬是活生生的剖開肚子拿出孩子來。
一屍兩命換成了母子平安,再碎嘴的人也不會說多少閑話。
昨日她曾悄悄的問過兒子,兒子責怪她大驚小怪,說什麼大夫面前不分男女。
什麼大夫面前不分男女這種話,她是不認同的,再怎麼是大夫他也是人,是人就分男女。
但這話她可不敢在國公爺跟前說,在國公爺面前,除了天皇老子,剩下的就是子嗣之事最大,其他什麼也不算。
胡國公站起身:“不行,我得讓人在路上迎迎,能快一日也是好的。
”
萬一大公子他們在途中被人拉去治病呢?
錦州城客棧。
掌櫃的一看是平安和大公子他們,忙高興道,“平安少爺的爹娘昨日早上才離開這裡,他們是回老家的,來回都在我這裡過了夜。
”
二強一驚:“掌櫃的,你沒認錯吧?
”
“不會,他們在我這裡住了好幾次,又是狀元郎的爹娘,我怎麼可能認錯人呢?
”
平安走過來:“掌櫃的,可聽說他們為什麼回老家?
”
掌櫃的想起狀元郎母親鬓角戴的小白花,想想還是沒有說。
他搖搖頭:“不好意思,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們一般是不能打聽客人的隐私。
”
二強着急了。
“平安,姑跟姑父好端端的怎麼會回老家?就算是回去,也得等我們回來不是?
”
他想起了祖父祖母。
又猛地搖搖頭,祖父祖母不過七十出頭,在鄉下算是高壽之人,但在平安的莊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平安心裡有些亂,但二強是急脾氣,“二強,我爹娘一直想回去,說不定一時興起,這個時候不冷也不熱,正是最好的出行時機,不一定非得等咱們,回到京城我就得忙了。
”
二強眉頭松了一點。
平安言之有理,姑跟姑父現在最是自由,任何時候都可以拔腳走人。
“姑父他們不過早我們一日,這幾日我們多趕點,應該能前後腳回家。
”
平安不再言語,擡腳往樓上走,這一刻起,他基本可以斷定是外祖父或者外祖母出了事,而且是生死大事。
他的心難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