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撿了五個哥哥後,京城無人敢惹

第二卷:豐京 第207章 遲歸的許默

  身前是即将踏入的九珍坊,十歲的小姜笙正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過來,有些疑惑,還有些不解。

  身後是憤而轉身的江承歡,同樣的年歲卻更為亭亭玉立,已經有了幾分大姑娘模樣,也有着獨屬于世家閨秀的驕傲與端莊。

  立于中間的江承願腳步凝滞,不知該前還是該後。

  從私心上講他是要去給小姜笙捧場的,但江承歡的爆發又讓他始料未及,尤其是兩個同樣年紀的姑娘望過來,更是讓十六歲的江承願頭皮發麻,耳根炸裂。

  冷不丁江承歡出聲,滿腹委屈,“哥哥,你不走嗎?

  十幾年相處出的情感湧上心頭,母親也曾殷殷叮囑長兄要愛護幼妹,于情于理江承願都應該選擇偏向江承歡。

  于是腳尖輕挪,原本進店的步伐改成了退離。

  一步步,離小姜笙愈遠,離江承歡愈近。

  “承歡就知道,哥哥必定不會與承歡計較。
”幼妹神情滿足,眼中挂滿了依賴。

  這讓江承願欣慰的同時,又覺得心底空落落的,仿佛什麼在坍塌。

  他不敢回頭,怕看到小姜笙失望的眼神,隻好悶着腦袋,走得飛快。

  江承歡跟在身後,既要控制着世家貴女的儀态,又要避免掉隊,不免有些吃力。

  姜笙看在眼裡,臉上的疑惑越來越濃。

  終于,她忍不住出聲,“五哥,那倆是不是被狗追啦?

  要不怎麼剛到糕點鋪子門口,扭頭就跑,還速度那麼快,褲帶掉下來都得用手拎着的那種迫切。

  想想從前,姜笙也就隻有跟狗搶飯時才鉚出這種力氣。

  但沒聽說過江家兄妹已經淪落到需要吃狗飯了呀。

  姜笙還在撓頭。

  一旁的長宴已經垂下眼睫,面冷聲也冷,“不用管他們,不懂人間疾苦的世家公子貴女罷了。

  口口聲聲禮義廉恥,句句字字恪守禮節。

  可真正侮辱禮節的是他們,真正喪心病狂的是他們,真正不知廉恥的是他們,全都是他們。

  就連這世家貴女的心思都透着狠辣。

  明明在路邊議論幾番,也不情不願地過來了,結果真正走到鋪子門口,卻要義正言辭地表明立場,再轉身離去。

  短短幾句話,好像九珍坊這家糕點鋪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驚得幾位駐足的路人皺眉離去。

  幸好沒動搖到糕點鋪子的生意根本,長宴才能在面對妹妹單純的疑惑時,遮掩掉眼底的冷漠,重新挂上微笑,“許是家中有喪事要奔。

  風中傳來誰打的噴嚏,像是被問候,又像是被詛咒。

  姜笙沒有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停留太多心思。

  她很快被趙元的大包小包給驚到,小蜜蜂似的環繞上前。

  “趙兄,你是真的吃不下,這些東西最多放三天就壞了。
”許默還在規勸,“日後你想吃,可以再來九珍坊,随時都有。

  “不用,我就要這麼多。
”趙元異常堅持,“這是我給許兄的捧場,将來許兄做了狀元郎,可莫要忘了我。

  明明還沒會試,明明豐京舉人衆多,趙元就是一根筋地認定許默能成為狀元郎,就像在無數學子中,他一眼認定許默才華橫溢,死纏爛打着要做友人。

  又或者像現在,他認定來捧場,就要帶着大包小包的糕點離去。

  許默體會到趙元的固執,也明白了這個人性格裡的真摯與赤誠,他不再相勸,而是兩手交疊在身前,緩緩行下一禮。

  “承蒙趙兄高看,許某不勝感激,隻盼來年二月,不負趙兄期許。

  無論将來如何,這一刻認定的友人,就是一輩子的友人。

  許默擡起頭,清隽的面龐上挂起真心笑容,“趙兄,我送你。

  趙元嘿嘿一笑,與他勾肩搭背,“你放心,我阿娘很愛吃糕點的,這些糕點她兩天就吃沒了。

  “真的?
”許默挑眉。

  “真的!
”趙元拍胸脯,“你還不相信我的品行與話。

  許默沒有反駁。

  信不信的另說,反正那之後的半年内,豐京内出現一道奇景——趙舍人家的夫人,見到糕點就反胃,見到糕點就嘔吐,像是老蚌含了珠,卻無論如何都診不出喜脈。

  ……

  三天後。

  兩家鋪子恢複正常運轉。

  流量肯定是驟減的,溫氏醫館還能維持着之前一半的看診人數,九珍坊卻隻剩下一小撮的客人還在回購。

  鄭如謙憤憤不平,“我這材料全用的好貨,口味又絕佳,怎麼還沒小四的醫館人多。

  姜笙拖着下巴思考。

  長宴好心提醒,“二哥,糕點終究不是飯,并非必需品。

  就一家糕點鋪子來說,九珍坊每天能有幾十個客人已屬不易,十幾種糕點也能賣掉大半,生意其實算過關。

  隻是鄭如謙的心太急太野,想要的太多,自然就覺得不甚滿意。

  “豐京的哪家鋪子不是經曆過時間的沉澱,才逐漸打出口碑與名氣。
”長宴輕聲道,“二哥想要賺錢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做生意真的急不來。

  況且,九珍坊與醫館開在隔壁,又有四哥坐鎮,哪怕看診的時候随口提一句,也會給九珍坊帶來客人。

  “二哥,小竹已經在招募醫女了,将來醫女去給世家夫人按摩,也會宣揚九珍坊的。
”仿佛是心有靈犀,溫知允也從醫書中擡起頭。

  這幾日的義診,救治好了幾名痢疾孩童,為十數名婦人消除久病,還挽救了懷胎三月的年輕婦人。

  沒有話本子裡誇張的跪地磕頭,也沒有年輕姑娘淚流滿面的以身相許,但他們質樸的感激,誠懇的道謝,還是讓溫知允收獲了滿足快樂。

  就連素日裡最愛低垂的纖細脖頸,都能夠筆直昂揚起來。

  原來他想要的,一直都是被認可。

  僅此而已。

  夜色低垂。

  兄弟們都在專心做着自己的事情,等待着吃飯,等待着國子監内下學歸來的大哥。

  然而直到月上柳梢頭,許默都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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