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壹博小哥哥曾經提出,請丁家在京城的所有人來公主府玩一天,也算自家感謝丁家對妹妹的養育之恩。
可荀驸馬冷清,東陽高傲,沒說不請,隻說往後推推,一直推到現在。
丁香也不願意丁家來公主府玩。
除了荀壹博和丁立仁有共同語言,其他人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等到自己院子收拾好,請他們去自己的院子裡玩,好好招待他們。
丁持耐着性子聽小姑娘們說了一會兒話,就抱過來一壇酒打開笑道,“香香,聽你的勸,二叔一直在鑽研玉花郎酒的酒香,聞聞,香吧?
”
丁钊皺眉道,“香香還是孩子,讓她聞什麼酒?
”
丁持嘿嘿笑着收回來,“大哥都說這酒更好喝了,我爹回來準喜歡。
”
哪怕離得遠,荀香也能聞到一股醇厚香濃的酒香。
丁钊道,“這酒的确比之前更香醇,不過跟其它的貢酒比起來也沒什麼特别。
香香剛回歸不久,能辦就辦,不能辦就不辦,不要為難。
”
丁持急了,粗着嗓門說道,“大哥,你還是不是我大哥?
”
唐氏覺得丁钊是在壞她家好事,翻着白眼說,“大伯,你就那麼怕你兄弟當皇商?
”
丁钊不好跟傻子一般見識,沉下臉沒理她。
張氏平日不願意跟唐氏一般見識,但如此說丈夫就不高興了。
怼道,“哪兒找你這樣的人,求我閨女辦事還要編排我閨女的爹。
是,我們怕你們當皇商,怕你們發大财。
“我們這麼壞,你們還來我家做什麼,求我閨女做什麼?
走吧,離我們這些壞人遠着些。
”
唐氏被怼得一噎,不知該說什麼,吸吸鼻子想流淚,想說“持哥咱們走,不求求她”。
但丁持那麼想當皇商,又不敢硬氣。
嘴巴翹得老高,顯得人中更深。
丁持趕緊笑道,“唐氏有口無心,大哥大嫂莫生氣,我們都知道大哥的好。
”
他的餘光看到唐氏“銀窩窩”比平時凹得多,像個銀光閃閃的小坑,又歡喜起來,不住地嘿嘿傻笑。
荀香的确要幫丁持,還要不遺餘力地幫,卻也不高興唐氏的話。
不能說你傻就必須縱着你。
她說道,“是我爹讓我幫二叔的忙。
我爹不讓幫,我才懶得管閑事。
”
丁持一疊聲地笑道,“是是是,我知道我大哥的好,從小到大大哥都幫着我。
香香快看你二嬸的銀窩窩,凹得能裝進一顆鴿子蛋。
“哈哈,這麼好的兆頭,香香定能幫成這個大忙。
等二叔發了大财,給香香送大禮。
”
衆人都看向唐氏,她嘴巴撅得老高,人中的确又深又凹。
唐氏生氣,沉靜在自己的思維裡,根本沒聽到丈夫“表揚”她的話。
見所有人都看她,翻着眼皮嗔道,“都看我作什麼?
”
說完,嘴巴撅得更高。
丁持喜歡她這樣,激動地直搓手。
除了薛二夫人和薛恬莫名其妙,其他人都笑起來。
荀香暗哼,那裡能裝下鴿子蛋,除非把牙龈敲個洞。
她看了一下裝酒的壇子,五斤裝。
酒壇也不錯,棕色陶瓷,上面花紋。
用油紙和油布把壇口蓋好,再用繩子把布箍緊,最後封一層蠟。
凡是貢酒,包裝都比較講究,大多五斤和十斤裝。
荀香說道,“二叔想要比别人好,就要有特色……”
為了玉花郎酒能成功成為貢酒,荀香專門為酒設計了瓶子。
她拿出畫好的圖紙講解起來。
酒瓶參照前世郎酒酒瓶。
瓶身為直口、細頸、圓腹,形狀類似這個時代的膽瓶和天球瓶的結合體。
膽瓶和天球瓶主要是花瓶和擺件,當酒瓶還是第一次。
瓶蓋也模仿郎酒瓶蓋。
但荀香解決不了漏水的工藝,最後一道工序依然要用蠟密封。
圖案為“穿枝蓮”與“寶相花”相結合,象征尊貴祥瑞和對飲者的護佑。
前世郎酒具體圖案荀香已經記不清,有所改動,極是漂亮和符合這個時代人的審美。
也是以釉裡藍為底色,金色花紋金色大字,以砂金燒花……
酒瓶為一斤和兩斤裝。
這種酒隻做高端酒,再加上昂貴的酒瓶,價格比其它酒貴得多。
精品就要少,精品就要貴。
争取把玉花郎做酒中的“漢帝茅台”。
丁持聽得熱血沸騰。
荀香對丁持不算很放心,又讓他把商行的掌櫃叫來,再跟掌櫃交待一遍。
掌櫃喜的給荀香磕了一個頭。
“哈哈,難怪丁伯爺常說郡主要考女狀元,真是蘭心蕙質,聰明絕頂。
這種瓶子比花瓶還俊,裝的酒能不香嗎?
”
荀香囑咐道,“酒面世之前,包裝必須保密。
弄出來後,先拿去我的書齋打廣告……書齋下個月十八開業,二十那天麻煩二叔去趟書齋,幫我做件事。
”
那天荀驸馬會請幾位王爺去書齋品茶,讓丁持私下看看相。
等到弘一小和尚回來,再讓他看看小和尚。
雖然荀香希望弘一能還俗當皇上,但天意不可諱,萬一那幾位皇子裡有位真命天子呢?
商量完這件事,也到了晚上。
衆人吃了飯,丁持夫婦回家,薛夫人母女和丁珍祖孫晚上住客房。
她們的家都在合縣,明天白天再回家。
荀香和丁钊做了長談,告訴他行文格式,整理後先給自己過目。
最好再請荀老老太爺看看,他最知道皇上的喜好和脾氣。
然後再呈給皇上。
經過皇後姥姥的提醒,荀香更覺得有些事要慎重,不能好心辦壞事。
這些包括适合所有管理的通用文件,隻适合煉鐵的工藝和工序文件,全部完成需要一些時間。
丁钊聽後非常激動,自己又得皇上賞識了,說不定還能憑此完全進入官場。
他現在雖然是從五品員外郎,也隻是半官半商形式。
以後承了爵,還是有個正經的官職好。
之後又說起丁立春今年科考的事。
丁立春将來是世子,完全不需要科考。
但已經準備了好幾年,他還是想下場考一次。
若能考上武秀才更好,考不上以後也不考了。
亥時末兩人才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