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人是會變的
“霍硯辭,人是會變的。
”
喬時念道,“以前我把你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看到你受傷比我自己受傷還難受。
”
“可現在,我想得更多的是自己,再沒有了替你擋酒瓶擋刀的勇氣。
所以,你以後不要拿這種事試探我。
”
那個精瘦男拿出彈簧刀時,她分明有提醒霍硯辭,霍硯辭也有能力避開,可他還是讓自己受了傷。
從霍硯辭受傷後的反應,以及剛才這番話,喬時念猜到霍硯辭是想試探她。
“你這樣做毫無意義。
”喬時念道。
霍硯辭看着喬時念沒什麼表情的小臉,還有她那雙沒有波瀾的大眼,心間頓時有了些悶疼。
他沒全力避開那人的攻擊,确實是想看喬時念會不會着急,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奮不顧身地撲上來。
他當然不會讓喬時念受傷,若她撲來,他會及時将她推開。
他隻是想确認,喬時念心裡還有他。
可是,喬時念并沒有動彈,她隻是像對待一個普通關系的人那樣,出聲提醒他小心。
之後她也沒有因為他受傷而急紅雙眼,更别提露出心疼之色。
即便陪他來醫院,也僅僅出于人道主義。
霍硯辭的心間被各種悶意堵得死死的,他掀了掀薄唇,“喬時念,我的傷是為你而受,想要過清淨日子,就親自将我的傷照顧好。
”
喬時念聽出了霍硯辭的言下之意。
若不親自照顧好他,他會拿這個當理由一直賴着她。
霍硯辭真是無賴!
“行,我會留在這兒照顧您霍總。
”
喬時念咬牙道,“保證兢兢業業、不眠不休,不讓您霍總有半點意外和不滿,這個安排,霍總您滿意麼?
”
霍硯辭面無表情地瞥了喬時念一眼,仿佛看不出她的惱怒,漠聲道:“希望你說到做到,别敷衍。
”
喬時念:“……”以前怎麼沒發現霍硯辭這麼能順竿爬?
“我口渴了,給我倒水。
”霍硯辭還理所當然地吩咐起了她。
喬時念忍了忍,狠瞪了眼霍硯辭,到底走去飲水機邊給他接了杯溫水,将杯子遞給了他。
霍硯辭看了眼水杯,并沒有急着接。
喬時念在心裡想着,如果霍硯辭敢為難她,叫她喂他喝水,她就把這杯水直接潑到他臉上,讓他認清形式。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她的想法,霍硯辭的墨眸瞟了她一眼後,伸手接過了水。
喝完,霍硯辭也沒有提出其它要求,放下水杯閉目養起了神。
喬時念在旁邊的椅中坐了下來。
今天忙了一天,又是新接手工作,又是見餘景澄,還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喬時念實在是疲累不已。
見霍硯辭閉眼休息,她也眯起了眼睛,屋内暖風習習,吹得喬時念昏昏欲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嘴角四周有什麼暖乎乎的東西在輕輕撫着。
之前被那精瘦男貼了膠布,她撕下時扯疼了皮膚,這會撫她的力度不輕不重,溫度也剛剛好,喬時念又困又倦,舒服得實在不想睜眼。
很快,那股暖意到達了她的臉龐,停頓半晌後,又往上撫到了她的眉眼。
喬時念覺得不太舒服,她皺眉動了一下。
眉眼處的溫熱還在,但沒有了其它動作。
在喬時念又要進入昏睡之時,她隐隐覺得有什麼靠近了她,而她的嘴唇傳來了微微濕潤的感覺。
喬時念困頓不已,本不想搭理,忽地,她記起自己好像并不是睡在酒店的床上!
喬時念一個激靈,連忙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醫院的病房,而她還是坐在椅中,隻是太困,她已趴在了病床邊。
喬時念坐直了身子,霍硯辭手上的輸液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拔除,此刻保持着之前一樣坐卧的姿式在閉目養神。
而且他呼吸沉急,俊眉蹙着,像是傷口疼得他不太舒服。
喬時念摸了下自己的臉頰和嘴唇,似乎并沒有什麼異常。
病房内有張陪床,喬時念實在太困了,爬去床上繼續睡起來。
都沒有注意她睡後,旁邊床的霍硯辭已然睜開了眼睛,那墨眸中還帶了幾分沒有化去的灼熱。
……
喬時念再次醒來時,聽到了外邊走廊傳來了周天成輕聲說話的聲音。
病房内已沒了霍硯辭的身影,估計他也去了外邊。
說是她留下來照顧霍硯辭,結果她霸占着病房睡大覺,讓霍硯辭這個病患去了外邊,罪過。
喬時念從床上坐起,拉開門打算叫他們進來說。
“查過了麼,昨晚的事跟白依依有無關系?
”
聽到霍硯辭這個問題,喬時念的手一頓。
霍硯辭不是一向信任白依依麼,居然會主動懷疑她?
“暫時沒查出證據,”周天成道,“霍董安排給白家的那幾筆生意近兩天被人針對了,白總監在幫忙應付,昨天整天都在白家公司。
”
“醫生來查房了,怎麼站在外邊?
”
護士的聲音中止了他們的談話,喬時念轉身回了病房。
床尾位置放着些幹淨的女士衣物,還有些沒開封的洗漱用品,應該是周天成送來的。
喬時念拿着去往了洗手間。
昨晚的事,她覺得不像白依依的手筆。
綁架她的兩人明顯沒有經過精心策劃,飯店裡和大路上找不到機會,就在酒店裡下手,想直接用蠻力将她帶走。
白依依行事一般不會這麼魯莽。
不過喬時念還是覺得奇怪,聽周天成話的意思,霍硯辭已經讓他為昨晚一事查過了白依依。
霍硯辭為什麼會突然改變對白依依的看法?
他以前對白依依,那可是百分百信任。
而且白依依知道她和霍硯辭離婚,應該會抓緊機會讨霍硯辭的歡心才是,怎麼反倒讓霍硯辭懷疑了?
難道這一世沒有她花樣作死,他們就真的沒法順利在一起?
喬時念換完衣服洗漱出來,醫生已查過了房。
霍硯辭坐在病床,臉色看起來比昨天有精神了幾分,不過眉眼間還隐着病色,周天成在和他說着工作的事。
“太太。
”看到她,周天成禮貌喚道。
沒糾結他的稱呼,喬時念問道,“周特助,昨晚那兩個人交代了嗎,是誰指使的他們?
”
周天成恭敬回道:“太太,對方已經交代了,是程家的程婉欣。
現在程婉欣已經被警方帶去問話。
”
聽到程婉欣這個名字,喬時念稍稍意外了下。
自從程婉欣那次去外公家想讨好外公被她趕走後,她們之間沒再見過面,也沒再有過聯系。
她為什麼要找人來對付她?
“周特助,我現在可以去見程婉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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