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不介意,可以來我房間睡
她哭的抽噎。
商北枭思索了兩秒鐘,輕輕的抱住了她,“你們都很好。
”
多年前。
一個女孩爬山涉水,想要用自己辛苦賺來的二百多塊錢幫助花昭脫離苦難。
而多年後。
花昭也依舊翻山野嶺,莽莽撞撞要把自己的好友從魔窟裡救出來。
何嘗不是一種雙向奔赴?
花昭哭完了。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接的不是紙巾而是手帕。
白淨的手帕上全是她的淚漬,花昭懷疑上面甚至還有鼻涕。
便悄悄地将手帕一點一點的攥進了自己手心裡,“讓商先生看笑話了。
”
商北枭嗓音好聽,“不是笑話,是女孩子間的友誼,是女性的掙紮覺醒。
”
花昭忽然想到曾經和商少峥一起談論過的某件事情。
她試探着說道,“大學裡,有個學長追求南星,對方看起來還行,人品風評也不錯,家裡是做小生意的,算是中産階級向上,但是南星沒答應,商……有人說,南星錯過了一個階級進階的機會。
”
聞言。
商北枭皺起眉頭,半晌之後,他才緩緩說道,“我不認為一個十幾歲就能跨越千裡的女孩子,需要以婚姻完成蛻變,如果這是她的選擇,我尊重,可這是她在拒絕後,别人的議論,我覺得這是對她的侮辱。
”
花昭抿了抿唇,忽然笑了笑。
而就在這時候。
巷子口出現了一個身影,騎着嶄新的摩托車,笑意盎然的朝着這邊跑來。
是她們在等的景耀宗。
花昭激動萬分。
一把抓住了商北枭的手,克制不住自己的喜悅,“來了來了,他來了。
”
商北枭垂眸。
看見自己手背上覆蓋的那隻玉白纖細的小手,輕輕嗯聲,“花小姐需要破費了。
”
景耀宗把摩托車停在門口。
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和淩南打了個招呼,便又坐在了自己昨天的位置上。
他以為。
婚後的運氣,會持續下去。
可萬萬沒有想到。
僅僅一個下午的時間,他輸進去了五十萬。
淩南拿着賬本走過來,身後跟着兩個打手,“先生,你先把這錢還了,再繼續回本吧。
”
景耀宗悻悻然。
他知道自己今天下午輸了不少,但是因為淩南說記賬,錢不是從自己手下裡撒出去的,好像就沒那麼心疼,一來二去,輸了就想赢,赢了更想赢……
景耀宗問道,“我輸了多少?
”
淩南拿着賬本說,“五十一萬三千二百塊,你還要了一瓶啤酒,五塊錢。
”
景耀宗聽到數額之後就傻眼了。
整個人像被雷劈中。
喘息都停止。
過了好半晌,景耀宗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異常的顫抖,“你說多少?
”
淩南冷着臉重複了一遍。
景耀宗向後踉跄了兩步,白着臉搖頭,“不可能,我隻是輸了四五局而已,怎麼可能那麼多錢?
我還有赢的呢,我赢了七八局……”
啪的一聲。
淩南合上了賬本,眯着眼睛質問,“你的意思是我做假賬?
這裡可有監控攝像頭,一切都拍着呢,你要是不認賬,咱們一局一局的回放。
”
景耀宗臉色越來越差,卻不得不賠着笑說道,“哥們兒,你别生氣,我不是說你做假賬的意思,我……我現在身上沒那麼多錢,你讓我回去籌錢行不?
”
淩南眯着眼睛。
聲音冷冽的說道,“景耀宗,家住同儀村67号,前天結的婚,現在家裡還有父母姐姐和老婆四口人……”
淩南說一句,景耀宗的臉色便黑一分。
這可是把他老底都給調查出來了。
淩南挑眉,“确定回去那個鳥不拉屎的家裡,能湊出五十萬嗎?
要不要我給你指條明路?
留下個腰子,五十萬一筆勾銷。
”
景耀宗一聽,吓得腿都軟了。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能,不能割腰子,我剛娶媳婦,我還沒孩子呢,你别看我家裡窮,我姐可厲害了,我姐絕對能掏出五十萬,你讓我回家,反正你知道我家住在哪裡,要是我真的拿不出五十萬,你再來找我,成不?
”
淩南不恥的笑,擡手打了景耀宗一巴掌,“撒謊騙我呢?
我臉上寫着冤大頭三個字?
你姐能掏出五十萬?
你姐幹嘛的?
你姐印假鈔的啊?
”
景耀宗連忙搖頭,“不是!
我沒撒謊,我姐在大城市上班,存款可多了,馬上我姐就要嫁給我們隔壁村的王麻子,他家要給我們三十萬彩禮,五十萬很好湊的!
”
淩南思索了很久。
才輕啧一聲,無奈的說道,“景耀宗,我信你一次,你要幾天時間?
”
景耀宗松了口氣。
他谄媚的說道,“三天,我姐三天後就出嫁,出嫁當天我才能拿到彩禮。
”
淩南緩緩颔首,“行吧!
你先給我簽個字,景耀宗,按照規定,今天我該剁下你一根手指頭做定金的,不過我看你小子挺上道,就不剁你了。
”
景耀宗連忙磕頭,“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
淩南拿出一份合同,景耀宗顫巍巍的伸出手,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待他離開。
淩南拿着那份合同,上了門口路邊的大衆,“搞定,景南星三天後結婚。
”
商北枭眼神逐漸幽邃,“整裝待發,明天解決問題。
”
淩南說了聲好。
又摸了摸肚子,“餓了。
”
花昭下意識要開口,說自己請客的事情,商北枭卻搶先一步,“帶着淩東去吃飯吧。
”
淩南哎了一聲,下了車。
花昭好奇的問道,“不是說晚飯我來請?
”
商北枭俊逸的近乎漂亮的面孔上,帶了一分慵懶肆意,“請我,不是他們。
”
花昭一愣。
她躲避他的視線,尴尬的整理衣擺,“順帶的事情。
”
商北枭卻一本正經的說道,“是我一個人的獎勵,不想共享。
”
花昭心跳再次失衡。
這個男人。
太毒了。
不知不覺,就能侵入骨髓。
——
晚上九點鐘。
花昭聽到商北枭的聲音,立刻打開門,卻發現盛宴京站在商北枭身側,一副疲倦到極點的樣子。
盛宴京看到花昭,慵懶的打了個招呼,“晚好。
”
花昭急忙走過去。
不敢置信的問道,“盛律師,您怎麼來了?
”
盛宴京玩味兒的看向旁邊老神在在、一言不發的男人,彎腰說道,“斷絕關系需要律師在場,才能把那些刁民唬住不是?
”
花昭恍然大悟。
盛宴京又煞風景的說道,“不過法律上是不認可子女與親生父母斷絕關系的,由于親緣關系的存在,哪怕雙方都同意,并且簽訂了斷絕關系的保證承諾書,日後,父母也是有權利和資格要求孩子養老。
”
換句話說。
隻要撫養關系成立。
就算父母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哪怕把女兒賣了,日後,女兒也需要給父母養老。
頓了頓。
盛宴京又補充說道,“不過唬唬他們肯定綽綽有餘。
”
花昭千恩萬謝。
盛宴京餘光瞄了某人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不客氣,我可沒手軟,該拿的都拿了。
”
盛宴京打了個哈欠,他拍了拍嘴巴,“我昨天晚上通宵處理事務,今天上午打了個官司,實在熬不住了,我先去睡會兒,明早記得喊我。
”
說着。
他走進了商北枭的房間,“勿擾。
”
花昭眨眨眼,連忙說道,“我再去找老闆娘開一間房。
”
她下樓,卻被告知滿員了。
花昭上樓後,一言難盡的看着商北枭,心虛的說道,“商先生,我記得周助理自己一間房,要不然,您委屈委屈,和他一起湊合一晚?
”
商北枭很好說話,“好。
”
他走到周彥門口,一推門,門竟然開了。
與之而來的,是周彥震破天的呼噜聲。
花昭:“……”
她抿唇,指甲扣進手心,“商先生,您要是不介意,您要不來我房間睡,我睡沙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