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九爺别裝了,溫小姐她要去領證了

第135章 他還是不信!

  對啊。

  她能回哪兒?

  媽媽住在療養院,她住在俱樂部的員工宿舍。

  偌大的帝都,沒有她的家。

  臨城嗎?

  謝家别墅不是家。

  6歲前住過的老平房,也不是家。

  溫暖你看,天大地大,你連個家都沒有!

  溫暖怔怔的,眼圈倏地紅了。

  趕在眼淚掉落之前坐起身,溫暖坐起身的瞬間,撐着床的手腕鑽心的痛。

  手一松,整個人重重跌落。

  落進了謝聿川懷裡。

  “暖暖,你想回哪兒?

  男人目光沉沉,“這兒就是你的家。

  “不是。

  溫暖搖頭,“謝聿川,這是你的家。

  不是我的。

  未來你會結婚,說不定娶的就是孟小樓,你會有你和孟小樓的家。

  總之,這兒不是我的家。

  有怒氣漫起,卻在目光觸及到溫暖手腕紗布上滲出的紅色血迹時瞬間斂盡。

  謝聿川捧着溫暖的臉,讓她看着他的眼睛,“暖暖,禦水灣也好,星月灣也罷,我和你在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家。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低頭去親溫暖,被她扭開臉避開。

  謝聿川親了親她的臉,“你的傷口裂開了,我幫你換藥。
然後,我們一起下樓吃點東西,好不好?

  溫暖不做聲。

  謝聿川攏住她,安撫一般拍了拍她的背,将溫暖放回床上。

  去而複返,拿了醫藥箱過來。

  繃帶解開,血迹越來越大。

  “暖暖,閉上眼睛……”

  謝聿川沉聲說道。

  可溫暖不扭頭也不閉眼,定定的盯着那殷紅破皮的傷口。

  昨晚掙紮着想要扭斷繩子,又發狠的想要把手抽離出來,溫暖連痛都沒感覺到。

  直到這會兒看到。

  通紅一片的手腕,仿佛帶了一對紅色的鐐铐。

  血肉被磨破翻轉出來,猙獰又刺目的醜陋。

  溫暖就那麼眼都不眨的看着。

  像是要把這些傷,還有帶給她這些傷的人都死死記住。

  謝聿川上藥的手輕了又輕,手裡輕輕握着的手腕不時抽搐一下,可溫暖隻臉色越來越白,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謝聿川的眸底越來越暗。

  忍不住又想起了京郊馬場裡,謝明瑞說過的那些龌龊過往。

  那隻是謝明瑞做過的。

  還有……其他人嗎?

  他們,抑或者她們,對他的暖暖,做了什麼?

  手一抖,一瓶藥就那麼打翻在了被子上。

  墨藍色的被子,看不清藥水的顔色。

  隻一片濕漉漉汪在那兒。

  一眼看去,好像一灘濃稠的血。

  眼前暈眩了一下,視線模糊起來,謝聿川一把掀開被子,低低的呼了口氣。

  溫暖腳腕上的傷沒有手腕那麼嚴重,白紗布整潔如新。

  即便如此,謝聿川依舊重新拿了藥過來,動作輕柔的換了一遍。

  飯菜香味彌漫開來的時候,謝聿川坐在床上,低頭看着溫暖的眼睛,“在床上吃,還是,去餐廳吃?

  溫暖挪開腿,腳還沒落在拖鞋裡,被謝聿川打橫抱起下了樓。

  香噴噴的雞絲粥。

  冒着熱氣的小籠包。

  滋滋作響的黑椒牛排。

  泛着甜味的八寶飯。

  綠盈盈的豌豆苗。

  偌大的餐桌擺的滿滿當當,一眼看去全都是她愛吃的菜。

  “想吃哪個?

  沒有把溫暖放在餐椅裡的意思,謝聿川就那麼抱着她,低頭去看她的眼睛。

  溫暖回頭看向謝聿川,“謝聿川,吃完了,我就能回去了嗎?

  謝聿川知道溫暖要回哪兒了。

  千騎俱樂部的員工宿舍。

  哪怕隻是臨時分配給她的一間宿舍。

  可對溫暖而言,那是短暫屬于她一個人的地方。

  就像受傷的小獸,要拖着痛到極點、也疲憊到極點的殘破的身體,一瘸一拐的挪也好,呼吸艱難的爬也好,也要回到屬于它自己的洞穴裡去。

  然後蜷縮起來,一點點舔舐自己的傷口,消化自己的難過。

  謝聿川的心再度抽搐起來。

  可他知道,他不能說不。

  他說不,她就甯可餓着,帶着這些傷蜷縮在二樓主卧的床上,直至奄奄一息,直至他妥協。

  “好。

  謝聿川點頭,“你好好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溫暖終于有了幾絲鮮活氣。

  從謝聿川懷裡坐起身,仿佛腳腕全然不痛,溫暖轉身坐進謝聿川身邊的餐椅裡。

  繼而擡手去拖那碗雞絲粥。

  指尖還未碰到,被謝聿川端起來放在了她面前。

  男人拿起湯匙,似是想要喂她。

  溫暖咧開嘴,露出了兩天來第一個微笑,“謝聿川,我的手隻是受了傷,又不是斷了,我可以的!

  謝聿川手裡一頓,慢吞吞的把湯匙放在了她手邊。

  一口。

  又一口。

  溫暖吃的緩慢。

  一碗雞絲粥,溫暖吃的幹幹淨淨。

  想問她要不要吃口牛排。

  還想夾個小籠包,告訴她那是她最愛的白菜粉條肉的。

  謝聿川還沒開口。

  溫暖慢慢起身,“謝聿川,我可以回去了嗎?

  謝聿川目光一暗。

  想到了她會怕。

  也想到了她會委屈。

  他都想好了,隻要她開口,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摘給她。

  那幾條賤命,遠遠不夠。

  可她什麼都不要,不鬧不哭不委屈,一心隻想逃離他。

  “暖暖,你怎麼了?
你跟我說,好不好?

  心底有躁郁漫開,謝聿川眉眼間卻一點都沒顯出來。

  隻伸手将她拉進懷裡來,直視着她的眼睛道:“如果你在生我的氣,氣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負了,隻要你說,你要我怎樣都……”

  “那你為什麼不信我?

  溫暖擡眼,“是孟小樓要害我,我親眼看見的,你為什麼不信我?

  謝聿川沉默起來。

  一起三年多,溫暖是他見過最能隐忍的女人。

  明明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他是她男人,是她的靠山,隻要她一句話,别說謝明瑞那個垃圾,就是謝建國謝媛媛,欺負過她讓她受過委屈的,有一個算一個,他都能加倍報複回來。

  可她絕口不提。

  就連顧城他們不把她當回事,她也一臉無謂。

  唯有剛醒來那一刻,她哭喊着說是孟小樓害她。

  他看過監控。

  溫暖在洗手間門口被那服務生強行帶走的時候,周圍并沒有孟小樓的身影。

  更别說,從監控到電話,再到那幾個人的口供,從頭到尾,都隻有何婧文。

  而何婧文和孟小樓,以及她們身後的何家和孟家,完全沒有交集。

  溫暖不會誣陷誰。

  可孟小樓,也沒有要害溫暖的理由。

  就像她說的,她跟溫暖才認識不到兩天。

  謝聿川沉默了幾秒,對溫暖而言,卻仿佛漫長的一個世紀。

  雖然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溫暖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

  他還是不信。

  他仍舊認為,不是孟小樓。

  “暖暖……”

  “我們走吧!

  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但是無所謂,她也不想聽了。

  溫暖兀自轉身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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