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就憑你?
也配?
傅家上下都以為林可柔愛的是傅銘臻,以為當年如果沒有那場意外,傅銘臻從國外回來,會奉子成婚迎娶林可柔。
實則一切都是假象。
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林可柔自始至終愛的都是傅厭辭。
隻可惜,傅厭辭從來不多看她一眼。
傅銘臻出意外,林可柔機緣巧合知道黎漓懷孕。
黎漓打從被林可柔囚禁的那一天就知道,生下孩子後,她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小寶是傅銘臻的孩子,可黎漓猜到了林可柔的心思。
為了小寶能活命,黎漓說那是傅厭辭的孩子,繼而,有了那份親子鑒定,那段視頻,以及,那段遺言。
而林可柔,深知那個節骨眼上隻憑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逼迫不了傅厭辭,順水推舟把一切都按在了傅銘臻身上。
傅家大亂,沒有人察覺到這裡風起雲湧的陰謀。
一切都如她所願。
林可柔以為,小寶在手,又有青梅竹馬的情意,總有一天她能融化傅厭辭的心,成為名正言順的傅夫人。
可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太煎熬了。
一邊是傅厭辭的冷淡。
另一邊卻要面對小寶,那個黎漓生下的傅厭辭的孩子。
而那個孩子每長大一天,都更像傅厭辭,且日日夜夜的提醒她,傅厭辭甯可跟孤兒院出身的黎漓珠胎暗結,都不要她。
所有的怨恨就那麼施加在了小寶身上。
直到傅厭辭闖入,帶走小寶。
被傅厭辭眼中冰冷憎惡的眸光所刺痛,林可柔選擇了逃離。
本以為黎漓已經死了,一份産後抑郁的診斷書,一份親子鑒定,隻要她有足夠的耐心,早晚有一天,她能如願以償的站在傅厭辭身邊。
可林可柔高估了自己。
“為什麼?
傅厭辭,為什麼?
我究竟哪裡不如她?
”
死死的瞪着傅厭辭,林可柔的眼睛裡盛滿了蝕骨的恨。
可是很快她就失望了。
傅厭辭的眼睛裡沒有憤怒,沒有驚訝,甚至都沒有前一次恨不得殺了她的憎惡。
男人神色平靜,就仿佛她隻是一個不值得他生出一絲情緒的陌生人,“跟阿梨比?
就憑你,也配?
”
震驚失色,林可柔的眼睛瞪得渾圓。
看看傅厭辭。
再看看葉梨。
好半天,林可柔忽然意識到,問題出在哪兒了。
自始至終,傅厭辭藏在心底的那個白月光,都不是黎漓。
而是葉梨。
先有葉梨,才有黎漓,才有梨山公館,和傅家後宅那片梨林。
梨山公館是6年前修建的。
黎漓所在的孤兒院,是傅氏在8年前開始幫扶資助的。
而傅家後宅那片梨林,距今有……10年了?
原來,十多年前,傅厭辭就已經愛上葉梨了。
怎麼會這樣?
這麼多年的忍辱負重,機關算盡,竟……都是個笑話?
?
?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失聲狂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林可柔腳下一軟,軟軟的癱在了地上,“原來,我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呵呵……”
“傅厭辭,你殺了我吧!
”
心如死灰,林可柔目光祈求的看向傅厭辭。
“死?
”
傅厭辭冷笑,“不,你得活着!
黎漓遭受過的那些,還有小寶遭受過的,你得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
林可柔臉色劇變。
被關在這裡不知道多少時日,林可柔隻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痛苦難熬。
聽到聲響的那一秒,她甚至想,她終于要解脫了。
而這一刻,傅厭辭說,她會長長久久的活着。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
傅厭辭,傅厭辭……”
眼睜睜看着傅厭辭攬着葉梨轉身離去,兩人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腳步聲聽不見了。
電梯聲也聽不見了。
走廊裡再度恢複從前的死寂。
林可柔跪坐在地上,眼中最後一抹期冀的光亮,倏地,滅了。
她這一生,仿佛,一直在失去,從未得到過。
父母意外離世,她被心善的小姨接到傅家。
傅銘臻溫和從容。
傅厭辭冷淡疏離。
偌大的帝都豪門,沒有誰家的兒郎能比得上他們。
整個少女時期,林可柔都在觀望,在讨好,在觊觎。
她相信,總有一天,那個縮着肩膀打量别人的小女孩,能揚起美麗的天鵝頸,如驕傲的孔雀一般走向那令衆人仰望的金字塔尖。
她小心翼翼的逢迎讨好,以為自己做的極盡完美。
可到頭來,一場空。
傅銘臻說把她當妹妹,從未肖想。
傅厭辭的眼裡,自始至終都是冷漠,仿佛她能有今天已經該對傅家感恩戴德,再生出旁的心思都是她得寸進尺貪心不足。
到最後,她竟然連個孤兒院出身的黎漓都不如。
黎漓死了。
可傅銘臻深愛她,傅厭辭也感念她。
更别說葉梨了。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已經拼盡全力的好好活着了,為什麼老天爺還是要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活着……真的好累啊!
得到林可柔死訊的時候,葉梨正坐在梨山公館的客廳裡等晚飯。
一身墨藍色家居服的傅厭辭戴着手套察看烤箱裡的惠靈頓牛排包。
中島台上,手機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阿梨,接一下……”
“哦。
”
接通電話,那頭傅一聲音冷沉,說林可柔咬舌自盡了。
“處理了!
”
回了一句,傅厭辭挂斷電話,眉眼間滿是不虞。
仿佛林可柔的死給這個美好的夜晚帶來了晦氣。
“好啦,别想了……”
葉梨伸手撫平傅厭辭眉宇間蹙起的紋路,“總之,一切都結束啦!
黑暗女巫遠離人間,從此以後,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
傅厭辭眉眼間有了笑意。
他的阿梨總是這樣好。
無論多麼讨厭的事,到了她嘴裡,都有了别樣的浪漫色彩。
把葉梨攏進懷裡,傅厭辭低頭在她眉心親了親,“好!
”
“傅厭辭……”
葉梨打量着傅厭辭的神色,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我聽秘書處的人說,你給我準備了紀念日禮物。
”
一周年紀念日已經過去了。
葉梨不提,傅厭辭也沒刻意提起過。
就好像,兩人默契的把錯過紀念日的事情給遺忘了似的。
可想到向揚隐晦的遺憾,葉梨大概猜到,傅厭辭是準備了什麼。
“厭辭哥哥,禮物呢?
”
葉梨仰頭看着傅厭辭,笑着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