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
”
箫譽連确認一遍都沒有再确認,蘇子慕五歲孩子的話,箫譽選擇相信。
大步流星就朝外走。
“在!
”平安一個激靈上前。
小竹子也朝他們這邊看來。
箫譽壓着聲音吩咐,“去找玲珑草,莫讓旁人發現。
”
等吩咐完,平安離開,箫譽轉身回去,這才問蘇子慕,“玲珑草并非罕見之物,既是解藥,那這毒也沒有什麼威懾性啊。
”
蘇子慕搖頭,“不是的,玲珑草雖然罕見,但是并不是所有大夫都知道玲珑草能夠解毒,而且玲珑草解毒,需得是七分熟的玲珑草外敷,熬制湯藥的玲珑草内用,雙管齊下才行。
我也是從鎮甯侯府聽來的。
”
箫譽點頭,這才朝長公主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
長公主疼的受不住,冷汗直落,可事情要緊,也耽誤不得,便将今日的事盡可能詳細的告訴箫譽。
箫譽聽得簡直火冒三丈,“她是瘋了?
為了一個雲霞,就做出這種事?
”
雙目噴火,恨不得活活捏死雲霞。
蘇子慕小臉上閃過凝重,繼而一臉天真,“會不會這個太後是假的呀,若是真的,親娘怎麼舍得向自己女兒這樣下手?
以前太後也想讓雲霞嫁給姐夫,但是不會這樣不顧臉面啊。
今兒好奇怪哦,像個鄉野村婦,毫無見識,隻知道逞兇鬥橫。
”
蘇子慕稚氣的童言童語讓箫譽和長公主頓時一個激靈。
之前玉門派能派人僞裝成長公主跟前的貼身婢女,繼而挾持長公主,現如今也未必沒有可能挾持太後或者直接讓人僞裝成太後。
而且......
那日在豐台的莊子上,那未露面的女子和箫譽說話的那種長輩自居的語氣......
正說話,外面丫鬟忽然回禀,“王爺,王妃帶着雲霞郡主回來了。
”
不及箫譽開口,蘇子慕奶聲奶氣的道:“讓我姐拖住她先,等平安哥哥的玲珑草回來,我們先解了長公主殿下的毒。
”
箫譽幾乎是一個瞬間明白了這個五歲娃子的心思。
先把毒解了。
解了毒,這個雲霞就是送上門的肥羊。
沒解毒,再說虛與委蛇的事。
不愧是他家王妃的弟弟啊,真聰明。
箫譽摸摸蘇子慕的小腦袋,“和你姐姐一樣機靈。
”
蘇子慕:......“就不能單純的誇我一個人嗎?
”
長公主頂着刺骨的疼,都沒忍住笑出來。
屋裡的沉悶氣氛驅散些許。
那邊,蘇落借口帶着雲霞先去祠堂,将雲霞拖住。
這邊,平安以最快的速度找回了玲珑草。
府上養的大夫沒有一個人知道玲珑草有這解毒的功效,沒辦法,隻能按照蘇子慕說的那種法子,七分熟外敷,熬制湯藥一刻鐘,内用。
七分熟的玲珑草被搗成泥,放涼,由長公主的貼身婢女給她覆在傷口處,熬制好的湯藥則由蘇子慕吹涼了一勺一勺喂給長公主。
一碗藥吃下去,正好傷口處的外敷藥膏也全部敷完。
蘇子慕問道:“感覺如何,我以前聽鎮甯侯府的人說,若是管用,身上會有一種特别冷的感覺,等這陣冷意過去,就會覺得燥熱,然後逼出一身汗,這毒就解了,若是不管用,就不會有這些症狀。
”
箫譽納悶,“你真是聽鎮甯侯府的人說的?
幾歲聽得?
記得這麼清楚?
”
蘇子慕道:“不是鎮甯侯府聽來的,難道還是我自己癔症瞎編出來的啊。
我一個天真的五歲小男孩,怎麼可能編的出來這個。
”
我不過就是說的晚了一步,就鬧出這個亂子!
箫譽:......
處處透着詭異!
但就無言以對哈!
不過一刻鐘,長公主開始大汗淋漓,身上就像是用水澆過一樣,莫說衣衫濕透,就是身下的褥子和蓋的薄被都濕透了。
蘇子慕大松一口氣,“等汗出透了,這毒就算是解了,姐夫。
”
接下來,該箫譽出場了。
雲霞和太後這樣欺負長公主和蘇落,箫譽豈能善罷甘休,尤其現在沒有了所謂的解毒牽絆。
從祠堂出來,蘇落将雲霞帶到了她和箫譽住的正房,
一進去,明顯能瞧的出來這屋裡兩個人共同住着的痕迹,雲霞眼底全是嫉妒。
她恨的咬牙切齒,看着蘇落,“這些,原本都應該是我的,是你,半路殺出來,搶了我的一切,你應該統統還給我。
日後我侍奉譽哥哥,就在這裡住,你搬到别院去!
”
雲霞恨不得直接将蘇落攆出府。
可箫譽和長公主肯定不會同意,她隻能一步一步的慢慢來。
以女主人自居,雲霞在主位坐了,冷眼看着蘇落,“倒茶!
”
蘇落秉着拖延時間絕不節外生枝的原則,上前給她斟茶。
一盞茶倒完,雲霞轉手斷了茶盞,卻是忽然手一抖,直接将那茶盞扣翻在蘇落腳面上,“這麼燙的水,你想燙死我?
”
茶水扣了蘇落一腳,是挺燙。
燙的蘇落腳背發疼。
茶杯在地上打了個轉,停住。
雲霞譏诮笑道:“既然鸠占鵲巢,你就該有點自覺,如今你自己什麼身份,你想清楚,和我作對,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重新給我倒一杯。
”
“你使喚誰呢!
”
雲霞話音才落,箫譽從外面長腿一擡,進來。
一眼看到箫譽,剛剛熱水燙到腳上蘇落都沒覺得如何,隻想着隻要能把人拖住就行,可這一眼,蘇落的委屈頓時一下就湧了上來。
眼圈一下就紅了。
箫譽看着蘇落,心疼的不行。
“譽哥哥!
”雲霞一下從椅子上起身,兩步走到箫譽跟前,“長公主殿下和王妃都喜歡我的很,想要讓我來府裡住呢,日後......”
不等雲霞一句話說完。
啪!
箫譽一巴掌結結實實摔到她臉上。
箫譽這輩子殺人放火不少幹,但還是第一次打女人的臉。
雲霞還真是......值得!
雲霞讓箫譽這一巴掌打的險些一頭撞到旁邊桌角。
幾步踉跄,扶了桌子站穩,臉上火辣辣的疼,她錯愕看着箫譽,“譽哥哥你打我做什麼?
”
箫譽兇戾的看着她,“帶下去,酷刑審訊!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
雲霞一瞬間眼底湧上震驚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