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為難的看向那男人和老太太。
“趙先生慎言啊,人家親娘在此,你......這話未免有些不太慎重?
”
趙先生立刻道:“這位老夫人為何要說這個人就是蕭濟源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指天發誓用性命保證,這人絕不是蕭濟源,他更不可能是徐國公找來冒充的。
”
說着,趙先生嗤笑一下。
“這人除了五官和蕭大将軍有幾分相似外,其餘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國公爺若是當真要找人冒充,起碼也要調教一下氣質吧。
再者,國公爺若是當真要找人冒充蕭大将軍,又怎麼會讓蕭大将軍和别的女人苟且,這京都,誰不知道蕭大将軍生前與長公主殿下伉俪情深。
蕭大将軍戰死沙場已經五年,現如今突然冒出一個人說自己是蕭濟源,卻住在這裡,私底下和蕭蘊淺見面卻不去見長公主殿下和南淮王,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依我看,此人其心可誅,必定是背後有人指使他如此,想要一箭雙雕,既害了徐國公,又想害長公主啊。
尚書大人定要嚴查!
”
趙先生一番話将徐國公從理論上摘除幹淨。
那男人難以置信的看着趙先生,繼而憤怒咆哮,“就是徐國公把我找來的,就是徐國公讓我冒充蕭濟源的!
”
“說話要講證據。
”趙先生冷淡着神情看着他,“你說是徐國公安排的,你又證據嗎?
”
男人立刻指了蕭蘊淺,“她手裡有親筆信。
”
蕭蘊淺道:“徐國公是不是給你寫過親筆信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我不過是為了逼你說出真相,故意這樣說而已,哪有什麼親筆信。
”
蕭蘊淺當衆将自己拿出來的那張紙展開。
是一張空白的紙。
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你!
”男人怒目直視蕭蘊淺。
趙先生皺眉。
啊~
大意了~
早知道,他不該出來的~
可事已至此,他隻能朝蕭蘊淺道:“蕭姑娘好手段,幸好我們徐國公行得正坐得端,不然,就要被這卑劣小人構害了。
”
男人捏拳捶地,“就是徐國公安排的我,不然,我好好的為什麼要來冒充蕭濟源。
”
刑部尚書給他蓋棺定論。
“那是因為有人與你勾結,而勾結你的人......”刑部尚書轉頭看向癱坐在地的老太太,“正是蕭濟源的親生母親,因為她想要侵吞長公主府的家财,就找了你這個冒牌貨來冒充蕭濟源,正是其心可誅!
”
“我不是,我沒有,他不是我兒子,我兒子已經戰死沙場了,他不是我兒子,我......我剛剛也是一時糊塗認錯了。
我可是南淮王的親祖母,你們不能問罪我。
”
人群裡,立刻有人說:“我今兒還見到這個老婆子把南淮王妃帶到這裡呢,不過後來進屋不知道說了什麼,南淮王妃一臉惱怒率先離開,南淮王妃離開足有一刻鐘,這老婆子才走的。
”
就在這人語落,春杏從人群裡走出來。
春杏滿目震驚。
“原來這人根本就不是驸馬爺?
那你今兒把我家王妃引到這裡來,逼着我家王妃将此人帶進長公主府是什麼居心。
還好我家王妃當時覺得肚子不舒服,唯恐動了胎氣率先離開了。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
說完,春杏朝刑部尚書行禮。
“大人好,我是南淮王妃的婢女春杏,在府中聽聞老太太被刑部帶走,王妃擔心不安,讓奴婢過來瞧瞧到底什麼情況。
隻是奴婢沒想到,奴婢過來竟然聽到這樣的事。
昨兒夜裡,蕭蘊淺就去找王妃,告訴王妃驸馬爺還活着,但是目前因為長公主殿下受傷,不方便直接相見,想要讓王妃去安排驸馬爺進府。
今兒一早,老太太和蕭蘊淺一起将我們王妃帶到此處來,來了就要我們王妃将此人安排入府。
結果,老太太和蕭蘊淺都知道此人是假的,這到底是和居心,還望大人嚴查。
”
“我就是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的一個婢女,主人要做什麼,豈是我一個婢女能左右的,她說這人是蕭濟源,我隻能認下這人是蕭濟源。
我是心術不正,我是貪戀長公主府的榮華富貴,我隻是犯了其他女子都會犯的錯,我有什麼錯呢?
”
蕭蘊淺披頭散發站在那裡,擡手直指老太太。
“真正的罪大惡極是她!
她因為屢屢加害長公主和南淮王妃而被長公主厭惡,唯恐失去了長公主府的榮華富貴,才明知這人是冒牌貨卻要認他當兒子。
還有他,他和我說,隻要我能在進府之前有了身孕,他就能名正言順的接我進府,然後尋找機會毒殺長公主和南淮王,以後長公主府的榮華富貴,就都是我們的。
我錯了什麼?
我就錯在天真!
”
被蕭蘊淺這樣嘶聲力竭的揭穿,老太太臉上挂不住,心裡更撐不住,隻覺得天旋地轉。
男人眼見蕭蘊淺指正他,而徐國公府的人竟然要摘清楚幹系,立刻道:“我也沒有錯,是徐國公找的我,他是堂堂國公爺,我惹得起嗎?
我是被逼的,我原本有妻兒有家庭,是徐國公殺了我妻兒逼得我來冒充蕭濟源的。
我難道敢不從?
你們要抓就去抓徐國公啊,抓我一個老百姓做什麼,我也是受害者。
還有,我本來是抵觸的,是這個老太太,是蕭濟源的親娘和我說,隻要她承認我是蕭濟源,我就一定是,沒人能說我不是。
我是受害者。
壞人是徐國公和蕭濟源親娘!
”
趙先生立刻朝他踹了一腳,“滿口胡說八道,國公爺根本不認識你是誰,少在這裡污蔑國公爺!
”
刑部尚書一臉凝重看着趙先生,“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此事幹系重大,已經不是我們刑部能夠受理的了,你回去和國公爺說一聲吧,我們刑部需要按規矩辦事!
”
說完,刑部尚書擡手一揮,“來人,将這男子,蕭蘊淺和這老太太,全給我帶走,關押刑部重犯大牢,不得探視,嚴加看管,本官這就進宮面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