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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問話

南庭春晚 春六 5116 2025-01-11 09:44

  蘇子慕當時嚎啕大哭,讓蘇落的魂魄回去的時候,箫譽真的讓吓傻了。

  是真的傻了。

  腦子連轉都轉不動,什麼都分析不了,那一刻就一個感覺:天崩地裂。

  好在。

  一切都過去了。

  他小王妃現在還活着。

  喘着氣,有溫度,還能和他說話,還能用大大的眼睛含嬌帶嗔的瞪着他。

  真好。

  蘇落沒動,任由箫譽抱着她,箫譽下巴擱在她肩窩,不消片刻,一股溫熱的潮濕在肩膀氤氲。

  箫譽哭了。

  蘇落反手摸摸他臉,“别哭,我好好的呢,徐大夫今兒來瞧了,說毒素褪的很幹淨,也沒受多少影響,後面好生養着就沒事,就咱們家這個情況,肯定把我養的好好的呀。

  箫譽抱着蘇落的手臂緊了緊,沒說話,嘴唇在她耳根後面貼住。

  算不上是親吻,嘴唇上沾着淚,濕漉漉的,那股帶着鹹濕的濕意一直濕到蘇落心裡,酸酸的,澀澀的,很難受。

  她知道箫譽為什麼哭。

  一是因為害怕。

  二是因為心疼。

  心疼她這次中招,元兇是她“母親”。

  她醒來之後問過長公主一些,但是長公主沒怎麼說,估計是不好開口,也估計是等着箫譽親自來和她說。

  那些事,不提,擱在心裡就永遠是個死疙瘩。

  蘇落不是矯情的人,在她心裡,最最重要的就是眼前人。

  她舍不得箫譽這樣。

  轉頭,對上箫譽無聲落淚也紅了的眼睛,蘇落嘴唇貼到箫譽帶着眼淚的嘴唇上。

  沒有一丁點情/欲的親吻,就隻是彼此索取溫暖一樣嘴唇貼着嘴唇。

  箫譽忽然擡手,摁了蘇落的後腦勺,把人摁進自己的懷裡,抱着這個人,壓抑的情緒就怎麼也憋不住,他一下哭出了聲。

  “别再出事了......”

  這是箫譽心頭,唯一的願望。

  别再出事了。

  都平平安安的吧。

  蘇落貼着箫譽的胸口,“給我講講好嗎?

  “現在就要聽?
”箫譽一下一下的輕撫她的後背,就像是撸貓,不知道是安撫蘇落還是安撫他自己。

  溫聲細語。

  從蘇落中毒到金鎖裡找到藥丸,從解藥起作用到蜜蠟光珠的出現險些要了蘇落的命。

  這所有的事,殘忍,但樁樁件件和蘇落密切相關,箫譽無法隐瞞。

  從床榻的暗格裡取出那張寫着恩情已盡的字條,箫譽遞給蘇落,“這是從那小金镯子裡找到的,春杏兒說,是你母親的字。

  蘇落接了字條,擰着眉低頭看。

  很意外,親眼看到母親的字迹,她竟然連哭都沒哭,連哭的沖動都沒有。

  很平靜。

  可能連生死都被算計過,就真的平靜了吧。

  但平靜不代表原諒。

  “找到她了嗎?

  箫譽搖頭,“沒有,一點線索沒有。

  蘇落嗯了一聲,當時她昏倒的突然,好些話都沒來得及說,現在兩人依偎在一起,蘇落慢慢道:“當時在西城那家的時候,那老太太,也就是我娘,她說她來碣石縣的目的是來找她夫君,我醒來之後仔細的琢磨了這句話,她應該說的是真的,但她夫君,不是我爹。

  箫譽手指摩挲着蘇落的手背,沒說話。

  蘇落停了停,繼續道:“按照我們現在所知道的一切,我大概率就是南國的公主,而她,以及皇上和死掉的鎮甯侯都知道這一點。

  皇上和鎮甯侯是如何知道的我們不清楚,她的話,有沒有一種可能,當年她的親人被人扣押在南國,而她出于某種原因,不得不将我從南國帶走,為了謀生或者為了什麼,來到乾州,然後嫁了我爹。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在我的記憶裡,我娘真的......太獨立了。

  她對我很溫柔很好,但是用在我身上的時間和精力不多,她對我爹也很體貼,可那種體貼......”

  以前蘇落小,不通人事。

  可自從成親了,和箫譽在一起了,小兩口蜜裡調油她慢慢品出來,真正兩口子在一起,那種彼此愛慕對方的感情是藏不住的。

  她爹和她娘......

  “那種體貼,更像是合作。

  蘇落十歲那年家裡出事,十歲之前,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兒,家境頗為不錯,不用為吃喝穿着操心,天天就是玩,根本不會去太過關注家裡的事。

  所有的事都是後來出事以後一點一點慢慢回想的。

  “我知道的不多,但徐行是我爹的師弟,不如問問他,如果出于我個人來說,其實我不想去查她也不想找她,隻要她也别再出現在我生命裡就行。

  她隻想平平安安的活着。

  “但是明顯這是不可能的,她如果不是故意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在西城那家見到她那一眼,平安在肉包子鋪門口抓到她,她就是故意要回來的,因為她怕我們沒有找到那個罐子。

  這也就是說,她就是故意要害蘇落。

  “那罐子裡有毒,有解藥,但也有催命的毒藥,她說的恩情已盡,我不認為是養育之恩,她應該是指這下毒的恩情已經。

  雖然我下毒了。

  但是我給了解藥。

  所以,恩情已盡。

  箫譽沒想到蘇落能想這麼多。

  蘇落在自己分析這些事情的時候,心裡該有多難受。

  抓着蘇落的手,箫譽在蘇落胳膊上搓了搓,“我去問徐行。

  “我要聽。
”蘇落拉住箫譽,态度堅定。

  看着蘇落的眼睛,箫譽笑了一下,擡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

  徐行很快過來。

  蘇落身子還不大好,便沒起床,隻在裡屋床榻上蓋着錦被半躺着。

  箫譽請了徐行在外屋落座。

  “叫徐大夫過來不為别的,隻是想要打聽打聽有關王妃爹娘的事。

  有關城西那邊的事,徐行多多少少知道點。

  “王爺就算是不叫我,我也該找機會過來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以前的事,我師兄和嫂子成親,是我師兄主動請媒人提的親。

  那時候我嫂子得了一場大病,是我師兄出診,每隔三天去她家裡問診一次,一來二去的,我師兄就動了心,和家裡提了這件事,等我嫂子病好了,我師兄家裡就請了媒人過去提親。

  我嫂子家不是乾州本地的,是外來的,說是老家遭災,災民變成悍匪,燒殺搶掠的,我嫂子家原本是做小買賣的,怕被搶了,就一家子逃了過來。

  來了乾州開了一家酒水鋪子,生意不算多好,但是能維持度日。

  從他們搬到乾州到我師兄提親,差不多也就半年,他們成親不足一年,落落就出生了。

  箫譽抓住問題重點,“當時你們是眼見她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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