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譽在椅子裡斜坐着,揚了一下眉梢,“他試探你軍中戰馬數量?
為什麼?
”
郭占河嘴角扯了兩下,臉色有些難看,“誰知道他想要幹什麼,反正不安好心。
”
這話不是實話,但箫譽無所謂,“平安一直喜歡軍中生活,可惜,我爹死的早,平安還沒且感受出生入死呢就跟着我開始紙醉金迷了,他日常和我抱怨,日子過得太好了,他都有些不快樂了。
”
旁邊平安:......
我是有什麼大病嗎!
郭占河震驚的看向平安,一臉難以置信。
平安跟着悲痛點頭,“我可太不快樂了。
”
郭占河:......
箫譽歎了口氣,“以前在京都,本王礙着身份的原因,也不好去軍營裡溜達,免得讓皇上猜疑,現在好了,我造反了,再也不用擔心皇上會不會猜疑了。
”
郭占河:......
郭占河甚至覺得自己在夢裡。
不然為什麼箫譽說話,他一句都接不上!
箫譽向前探了一下身子,朝郭占河揚了一下下巴,問,“那郭将軍能滿足我家平安這個小願望嗎?
讓我們平安在你軍營裡轉轉?
你也知道,人生無常!
”
平安:......
我謝謝你!
迎上郭占河的目光,平安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似的忽然捂住胸口,“我,我可能,可能不行了!
”
旁邊王聰:呔!
對面郭占河終究沒忍住,皺着眼角看箫譽,“你們該不會以為我是個傻子吧!
”
箫譽噗的就笑出來,“郭将軍說什麼傻話呢,本王一向尊重郭将軍,所以,我們平安到底能去你軍營裡轉轉嗎?
”
“你想讓他看什麼?
”郭占河問。
箫譽直白道:“看看你糧草儲備。
”
“你看我糧草儲備做什麼?
難道王爺還想憑着你從西山大營坑蒙拐騙來的那三千人馬滅了我遼北駐軍?
”今兒一晚上郭占河都覺得離譜,整個過程和他預設的完全不同。
箫譽半靠着椅子扶手,笑道:“我滅了你幹嘛?
就是想要和郭将軍打個商量,遼北地域内所有縣城,鎮子,酒價藥價和碣石縣持平,我這人呢,金貴,不都說麼,人貴有自知之明,所以尊貴如我,就特别自知,我沒有本事讓這些地方都降價。
但是,好在我還有點别的本事,就郭将軍今兒晚上中的這個毒,解藥隻有我有。
郭将軍若是依我的,咱們有事好商量,郭将軍若是不依我,那對不住,這個解藥我就不給你了。
另外......
郭将軍扣留了我調運過來的糧食,這個事兒,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
”
“王爺是想要讓我用兵力鎮壓,迫使那些商戶降價?
”郭占河一擺手,“那不可能!
酒坊藥堂,這兩項影響到了全部世家的利益,我讓這兩項降價,那就意味着其他價格一起跟着下調,這等于是與全部世家為敵。
”
郭占河拒絕的幹脆。
箫譽略眯了一下眼,“那讓平安去轉轉行嗎?
”
郭占河:......
風在吼!
馬在嘯!
郭占河在咆哮:你特娘的怎麼又回到這句話了!
“你到底讓他看什麼?
想知道什麼,王爺直接問我不就行了?
”
箫譽搖頭,“那不行,我就想讓平安轉轉,滿足一下我們家平安那點小追求,他轉他的,咱們聊咱們的,他要不去轉一轉,我這也聊不踏實。
”
郭占河被他煩的不行,擺擺手,“轉轉轉,快去轉,趕緊去。
”
點了個親兵,讓寸步不離跟着平安。
平安一走,箫譽朝郭占河道:“将軍大度,那禮尚往來,我就給将軍透個底,如果将軍不按照我說的去降低物價,那我就把給南邊的碼頭打一聲招呼,絕不允許一袋糧食能運到遼北來。
一旦遼北糧食吃緊,将軍的存糧怕是也不夠,将軍一世英名,怕就要落個和百姓搶糧的名聲了。
我還要下發大字報,告訴遼北的百姓們,你幹預物價下調。
”
郭占河嘴邊湧着一句話,沒忍住,咆哮出來,“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
箫譽嘿的一笑,“對呀,我本來就不要臉,所以,你下調物價嗎?
”
郭占河獰笑,“你就不怕我出兵将你碣石縣那一畝三分地兒圍了?
到時候,你那寶貝王妃可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據說貌若天仙,也讓咱軍中将士開開眼......”
不等郭占河說完,箫譽抄起面前酒杯嘩的朝郭占河臉上劈頭蓋臉潑上去。
“你!
”猛不防被潑一臉酒,郭占河頓時憤然而起。
箫譽冷了臉,“談事兒歸談事兒,嘴巴放幹淨點,我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郭将軍家大業大也不怕?
”
郭占河憤怒的瞪着箫譽。
箫譽道:“你不會去包圍碣石縣,也不可能對我母親我王妃下手,若是你願意,當時就不會把朝廷下旨的人攔在外面。
我如果猜的沒錯的話......
将軍這是指着我造反,然後想要自立門戶吧?
”
箫譽略眯着眼,看着郭占河的神情。
“你鬧出馬瘟,明明花了一筆巨款給軍中戰馬治病,這錢全都流入甯國公府腰包,但你轉頭讓自己兒子娶了甯國公府的小姐,郭将軍,怕不是甯國公府在打探你的軍中,而是你想要打探甯國公府的虛實。
”
來的路上,箫譽還對郭占河的這些行為摸不準。
但聊着天,說着話,他一下就有些想法了。
一面說,一面通過郭占河的反應來檢驗真僞。
可惜對方是個老狐狸,情緒并未怎麼外露,他沒檢驗出來。
隻能啧的歎息一聲,說出自己的總結,“因為甯國公府是目前餘下幾大世家之首,你想試探了甯國公府的虛實之後,與甯國公聯手自立門戶,但是被甯國公拒絕你了,所以這次你才不會抓我母親和我王妃,你是在和甯國公府對峙。
”
“我會和他聯手?
就憑他也配!
”郭占河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沒好氣的重新坐下,“是甯國公想要自立門戶,被我拒絕。
”
箫譽想了一下,“皇後無子。
”
郭占河冷笑,“你就知道那公主不是皇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