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蒸餾酒的味道,的确是銷魂。
一碗酒喝下去,整個人全身發熱,渾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一樣。
那種感覺,奇妙到無以複加。
南國使臣不可能拒絕的了這種酒水,“十兩一壇子,未免也太貴了,我們下了訂單,必定是日後要長期合作的,王爺這樣未免讓人心裡太難受了,一百壇子就是一千兩,一千壇子就是一萬兩。
”
箫譽笑道:“其實這麼算下來,一千壇子一萬兩也不算多啊,這酒水,你們買回去,完全可以當做是貴族專用的酒水啊,老百姓喝老百姓能喝得起的,權貴喝權貴能喝得起的,十兩銀子一壇子,這樣美味的酒水,誰拿不出這個錢呢?
就算是日日飲用,也未必是多大的開銷。
況且......”
箫譽話音一頓,登時讓南國幾位使臣屏氣凝神聽他下半句。
箫譽笑道:“況且,這個價格,隻是現在的最初定價,後面若是我們合作愉快,當訂單總量達到一萬壇子的時候,之後的就是五兩銀子一壇子,如何?
”
從十兩變為五兩!
幾位南國使臣頓時眼底湧出亮色。
一萬壇子的訂單,說多,但其實也并不多,或許運回南國都未必夠分。
而且,他們對外出售的時候,完全可以将價格加大,二十兩一壇子賣出去,這酒莫說二十兩,就是五十兩,就憑這味道,也值得,必定會被哄搶。
。
以後還可以二十兩繼續賣出,但他們進價隻需要五兩。
幾乎是絲毫沒有遲疑,兵部尚書拍案道:“好,那就這麼定了,那另外一種酒水,也是一萬壇子之後,價格減半?
”
箫譽點頭,“自然。
”
“好,那就成交,我們先交預付款,等酒水釀好之後,我們付清餘下尾款。
”兵部尚書道。
接下來便是簽訂契約,一切進行的無比順利,等拿到預付款,以及簽訂好的契約文書,箫譽一面将文書收好,一面笑道:“還有一件事,有勞尚書大人,韫姝公主的婚事,還請尚書大人費心,小王才成親,新婚燕爾如膠似漆,更何況,我王妃幾位大人也見了,論美貌,無人能及,論才能更是無人能比,至于說财力,王妃有這樣的本事,還缺财力嗎?
所以不論如何,本王不會考慮換王妃,更不會考慮娥皇女英。
韫姝公主若是實在對本朝男子有好感,我朝好兒郎多得是。
”
兵部尚書歎了口氣,“這件事,我會對公主說明白的,但是公主若是執意,那我等也沒有辦法,畢竟我們這次前來貴朝,主要目的是公主的婚事。
”
箫譽一揚眉梢,對這話沒做他答。
這廂,箫譽和南國使臣合作順利,一行人去了京都最大的酒樓,要了包間點了酒菜,權當慶祝。
而同一時間,鎮甯伯府,愁雲慘淡籠罩着整個府邸。
侯門和伯府有着天壤之别,不光是身份不同了,這府邸的規制也要跟着改建。
心頭的憤怒無從發洩,鎮甯伯黑着臉呆坐在書房裡,腦子裡混沌,心頭煩躁,怒火遊竄五髒六腑,砸了桌案上全部的東西卻依舊火氣難消。
忽然外面傳來幾聲砰砰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炸了。
鎮甯伯轉頭朝外面看去,“什麼事?
”
當即便有守在門口的小厮回禀,“啟禀大人,刑部尚書在刑部公示欄裡張貼了夫人三日後問斬的公示,剛剛有人在刑部門前放了二踢腳。
”
鎮甯伯聞言,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直接白眼一翻,一頭昏厥過去。
陳珩既要忙着給鎮甯伯請大夫,又要給南國使臣準備賠款,忙的一個腦袋八個大。
正焦頭爛額,金寶從外面神色匆匆進來,“爺,南淮王和南國簽訂了酒水契約,完全繞過陛下,隻他們雙方簽了單子,聽說一共簽了兩種酒水,一種是五兩銀子一壇子,一種是十兩銀子一壇子。
”
陳珩驚愕道:“這麼多?
箫譽這是在搶劫!
南國使臣同意了?
”
金寶道:“不僅同意了,現在還在酒樓吃飯慶祝。
”
陳珩幾乎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把自己氣死,“這算什麼?
合着南國從我們家得了賠償,轉手用我們家的銀子支付給箫譽?
這和我給箫譽送銀子有什麼區别!
”
一想到今兒蘇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甩他一個耳光,陳珩就恨得全身發抖。
“什麼酒水,值得南國使臣如此破費!
”
金寶搖頭,“什麼酒水不清楚,但是從宮裡傳出消息,據說這酒水,是南淮王妃親手釀造的。
”
陳珩像是被八道雷齊齊劈了一樣,震愕轉頭,盯着金寶。
金寶道:“之前皇上要和南國簽訂單子,但是南國不是臨時反悔嗎?
就是因為陛下從南淮王那裡得來的方子釀造出來的酒水味道不同。
而這不同之處,隻有南淮王妃能調整。
而且,據宮中的消息,南淮王妃還弄出一款十分奇特的酒,那酒水直接讓南國使臣欲罷不能。
”
陳珩聽着這些與蘇落有關的話,隻覺得那麼陌生。
他自知道蘇落會做一些點心,而那些點心,都是他現在求之不得曾經嫌若糟粕的,卻從來不知道,蘇落還會釀酒?
陳珩一顆心,說不上有多難受,隻覺得站不住,鼻子跟都是酸澀的,眼眶承德難受,他踉跄一步,扶住旁邊的廊柱,啞着嗓子問金寶,“她,會釀酒?
”
金寶心疼的看着陳珩,但還是如實相告,“南淮王妃的确是會釀酒,之前在咱們府邸的時候,有一次中秋節,她帶了一壇子自己釀的酒想讓大家嘗嘗,當時夫人說這酒水上不得台面,讓撤下去,世子夫人起身去拿另外一壇子酒的時候,不慎扭了一下腳,扶桌子站穩的時候,将桌子邊上的酒壇子打翻在地。
當時壇子碎了,酒灑了一地。
”
陳珩聽着這些話,隻覺得那麼陌生,卻好像又有記憶,不是完全陌生。
那時候他在做什麼?
他好像在和父親說什麼太醫院制藥的事,他好像是看到蘇落紅着眼低了頭,有淚珠子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