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譽眼底的緊張和嗓音的發緊暗啞讓蘇落心裡微微抽疼。
她伸手摩挲了一下箫譽的臉,“不怪,你做什麼,我都不怪,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你要報仇,我同你一起報仇,因為我也有血海深仇,你要篡位,我陪你一起篡位,因為我也不是什麼安分之人,你若失敗......我陪你共擔後果,因為......”
蘇落和箫譽在一起這麼久,從來沒有主動說過什麼肉麻的話。
看着眼前這個眉眼俊朗的男人,蘇落心尖酸軟一片。
“你若失敗,我陪你共擔後果,因為你做什麼我都支持。
”蘇落許下諾言。
箫譽抓了蘇落的手,“寶貝兒,你其實可以說的簡單些。
”
“嗯?
”
“直接說,你愛我。
”箫譽捉了蘇落的手,将指尖并攏,放到嘴上親吻,眼睛灼熱的看着蘇落,等人家小姑娘一個答案。
蘇落瞬間耳根發燙,臉頰也燒紅。
箫譽骨子裡的壞瞬間作祟,眼底帶着痞裡痞氣的笑,“嗯?
難道你不愛我?
”
蘇落怎麼可能不愛他。
更過分的事都做過多少次了,嗓子都磨破幾回了,可做是一回事,把話說出口又是一回事。
箫譽知道自己小王妃臉皮薄,占了會兒便宜也就算了,他也不是非要真的聽到不可。
卻是在兩人洗漱完準備睡覺的時候,蘇落躺在箫譽懷裡,突然道:“王爺。
”
“嗯?
”
“我愛你。
”
三個字,箫譽不知道和蘇落說過多少遍,此時卻猝不及防被灌了一耳朵,瞬間整個人都繃住,心跳的快要蹦出來,手指尖都過電了一樣的發顫。
嗖的翻身,将蘇落壓在身下。
屋裡已經熄了燈,月色灑進來,蘇落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小鹿,明明含羞,卻沒有躲閃目光,直直的迎上箫譽。
箫譽一下吻住她的眼皮。
“祖宗,我連夜趕回來,好久沒合眼了,你真是不讓我睡了。
”
不等蘇落開口,吮吸住她的嘴巴。
一雙手不老實,哪裡不能摸偏要朝哪裡滑。
一個時辰後,整個人恍恍惚惚坐在浴盆裡,蘇落:......
這是好久沒合眼的人能做出來的事?
福至心靈,箫譽道:“好久沒合眼的人是做不出來這種事,但是好久沒合眼的男人做得出來。
”
蘇落:......
“合着男人還是人的另外一個品類?
”
箫譽坦然,“對啊。
”
蘇落:......
城門樓的牆都沒有你臉皮厚。
但是小别勝新婚,雖然鬧得過程羞恥,但她也是歡喜的。
她起起落落的時候,箫譽很喜歡把玩她的頭發。
把那些東西從她嘴裡弄出來的時候,箫譽很喜歡磨她一顆小虎牙。
......
翌日一早。
蘇落因為夜裡睡得晚,箫譽起床的時候她便沒起,心安理得理直氣壯的一翻身,繼續睡了。
箫譽覺得蘇落睡覺像是小孩。
快醒了,再拍幾下,又睡安穩了。
等看人睡得踏實了,他離了正房直奔長公主那邊。
長公主的傷雖然還未痊愈,但也好的差不多了,起碼可以下地行走溜達了。
箫譽過去的時候,長公主剛剛吃過早飯,正由貼身婢女扶着在院子裡遛彎散步。
箫譽一來,婢女退下,他扶了長公主,“母親瞧着這是好的差不多了?
”
長公主看他一眼,“昨兒夜裡回來的?
”
箫譽另外一隻手摸了下鼻尖兒,讪笑,“回來的有些晚,就沒過來打擾母親!
”
長公主沒好氣道:“難道我還和落落争寵不成!
就是提醒你,她現在懷孕,前三個月身子不穩,容易滑胎,你可别精蟲上腦做出些沒屁股的事兒來!
”
蕭濟源是将軍,早些年長公主也跟着去軍中随過軍。
言語間不免偶爾要爆粗。
箫譽早就習慣,“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
”
“靠譜能把人好好一張臉禍害的更狗啃了似的?
”長公主翻舊賬。
箫譽無從解釋,隻能摁頭認錯,“知道了母親。
”
長公主抿了抿唇,“假驸馬的事,落落怕我傷心,從頭到尾沒讓我知道,但早在蕭蘊淺和那人接觸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刑部大牢那邊,他們三個遭刺殺,是我給刑部尚書送的消息讓他将計就計。
那畢竟是你父親的母親,她做出再惡的事,我也不能處決了她,這次算是借光了。
”
箫譽:......
他頭一次知道,借光這詞兒還能這麼用!
因為您自己個下不了不能弄死,所以借了别人的手弄死這就不算在自己手裡的是嗎?
真是我親娘!
和我想的一模一樣呢~
“我一會兒進宮請安,之後就去徐國公府讨說法,之前徐國公要我取消酒水降稅被我拒絕,這次,得讓他求着我酒水降稅。
”
長公主道:“藥價已經回到平穩狀态,現如今老百姓已經能正常吃藥看病,酒水這個,向來也不是生活必須,再者,什麼價位的酒水都有,尋常百姓也能自釀酒水,你為什麼非要在酒水這一塊費工夫?
”
箫譽道:“将來兒子把事情做得更大的時候,我不想讓落落停在我身後很遠的地方。
”
長公主一怔。
箫譽道:“如果我能把酒水掌控了,以後全國的酒水就交給她來主理,酒水雖不比鹽政,但也不可或缺,她能永遠的和我并肩一起走。
”
長公主忽然鼻子有點發酸。
自己這個兒子,從小經曆的太多,長大了又是個殺人放火随心所欲的主,長公主一直擔心在這種環境下,她兒子長成一個大變态。
現在看來......
變态雖然還是變态,但是還挺疼媳婦的。
摁了摁發酸的眼角沒有落下眼淚,長公主道:“既是如此,酒廠那邊,你要盡量讓她自己去做,非必要,不要插手。
”
“兒子明白。
”
母子倆說了一會子話,箫譽将長公主送回屋。
離府直奔皇宮。
皇上既然這次下了決心要和箫譽一條船,自然不會為難,隻和箫譽商量了一下假太後的喪事事宜便放他出宮。
“爺,去哪?
”平安迎上箫譽,問。
“徐國公府!
找那個老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