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穿着王妃規制的衣裙,被玉珠護着,一路穿過人群,直抵縣衙公堂。
就在蘇落抵達一瞬,跟在她身後的兩個護衛縱身直接朝着縣令那邊飛沖過去,不且縣令反應,已經落地站穩直接将縣令一把從椅子上提溜起來,一腳踹飛跌在地上。
玉珠擡腳踩在縣令的背上,俯身給他嘴裡随手塞了一塊破布。
然後轉頭去看一邊的師爺。
師爺:......
眼底透着驚恐,舔舔嘴皮咕咚咽下一口唾沫,然後......白眼一翻,自己把自己主動暈倒在地,暈倒的時候不忘脫了衣袍給自己把嘴巴堵好。
玉珠:......
縣衙的衙役一共一千人,除去分散在牢房以及其他各處的,公堂這邊因為百姓的暴動,剛剛一共湧來二三百人。
這二三百人,有人被百姓糾纏在人群裡來不及回身,有的沖入公堂但是不敢妄動。
蘇落帶來的人,是皇上當時派來護送長公主的那一隊護衛隊,身上穿着可是皇家護衛隊的衣袍。
氣勢非凡往那一杵,誰敢妄動!
“碣石縣縣令,私自增加賦稅,私自調整本縣物價,導緻縣城藥價虛高,藥材以次充好以假充真,酒水布匹等一應日用物品也高出其他各地價格三倍不止,多年來一共貪污巨款幾十萬兩,罪無可赦!
”
縣令被玉珠踩在腳下,嘴巴又被堵了,嗚嗚嗚嗚說不出話。
要是能說出來,也是:放屁!
全天下的物價都一樣,管老子什麼事!
然而說不出,蘇落擲地有聲的給他定罪。
外面百姓一聽這個,直接炸了。
“我就說怎麼這物價高成這樣,原來是這狗官自己加的!
娘的,太不是東西!
喪心病狂的東西!
”
“不對啊,隔壁東郊縣也是這種物價啊。
”
“東郊縣的縣令和咱們縣令商量好的啊,這還用問,這可是南淮王妃發話,這能有假!
”
“這要不是長公主正好來咱們碣石縣又正好病倒買不到藥,估計咱們這藥價虛高還沒有人發現呢!
”
“但是,不對啊,剛剛這南淮王妃不是還央求縣令給藥?
現在怎麼就威風凜凜?
這有問題吧?
”
“放屁?
受害者有罪論?
剛剛肯定是王妃在給這狗官設套兒呢,要不然王妃怎麼能确定咱們的藥價虛高藥品以次充好能知道這狗官貪污幾十萬兩?
王妃是什麼人,剛剛我就覺得奇怪,堂堂王妃怎麼會給縣令下跪,現在就解釋通了,王妃是要拿他的罪證!
沒聽王妃說嗎,這狗官竟然還敢私自扣押長公主!
”
“沒錯,一定是王妃在試探他!
”
“殺狗官,殺狗官,殺狗官!
”
嘈雜又激憤的議論聲很快變成整齊劃一的呼喊聲。
萬民請願。
殺狗官!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整個碣石縣。
這是所有老百姓的心聲。
水深火熱民不聊生的日子糟踐着每一個老百姓的心,大家早就受夠了,這嘶喊的聲音,既是發洩又是期盼,鼓動着全身的每一根神經。
蘇落擡手向下一壓,衆人聲音稀稀拉拉一停。
蘇落道:“狗官私自擡高物價,讓碣石縣百姓民不聊生,為了降低本地各項物價,從即刻起,縣衙一切事物,由我暫時接管。
稍後我會将新調整好的物價表張貼到縣城的每一個公示欄中,也會同時發放到每一個商戶手中。
但凡不按照新物價表執行的商戶,全部沒收家産,沒收來的家産,一律拍賣處置,拍賣得來的銀錢會用來集中購買入冬物品,屆時在衙門門口以批發價出售。
各位應該知道,我的夫君,南淮王,始終緻力于降低物價,降低賦稅,所以在這一點,請大家相信我,也相信蕭家軍。
我們處置了縣令,勢必觸發其他縣令的利益,他們必定會來咱們這邊搗亂,甚至想要破壞我們這邊的規矩。
這一點,我們會處置,不過需要大家配合。
”
“配合!
一定配合!
”
“青天大老爺啊,物價真的能降低嗎?
我兒子這幾天一直身上起紅疹子,我一直不敢帶他去看病,天爺啊,今兒我就能帶我兒子去看病了嗎?
”
“我的天啊,這咋就跟做夢似的!
”
“能看病了,窮人也能看病了?
”
“那邊張貼了新的物價表!
”
人群裡,忽然有人高呼一聲,正有人準備給蘇落跪下磕頭謝恩呢,一聽這個,也來不及跪了,一衆人烏泱散開,争先恐後去看新的物價表。
等到衆人一走,蘇落垂頭看向被踩在地上的縣令和師爺,“帶走!
”
特殊關頭,人手緊俏,蘇落隻留了兩個護衛隊的人在衙門這邊守着,若是有人報官,他們臨時處理一下。
衙門後院,縣令的私宅裡,縣令一家老小主子仆人全部被關進了内院,隻留了外院供蘇落他們用。
書房。
縣令和師爺跪在當地。
蘇落觑着他倆,“做個遊戲。
”
這一刻,蘇落感覺箫譽與她同在。
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我提出問題,你們兩個搶答,回答的又快又準的,有賞,不回答回答的慢或者回答的不對的,罰。
聽明白了嗎?
”
蘇落語落,縣令和師爺誰都沒說話。
餘州抄起軟鞭一人一鞭子朝着後背就抽了過去。
兩人頓時慘叫。
蘇落轉着茶杯笑,“我說了,不回答,罰,聽明白了嗎?
”
“聽明白了!
”師爺立刻道。
縣令腦子裡正琢磨他怎麼就着了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的道,剛剛竟然還調戲了蘇落,蘇落會怎麼處置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啪的一下,後背就又吃了一鞭子。
那鞭子上帶着倒刺。
抽的縣令後背皮開肉綻,他疼的差點厥過去。
“聽明白了,聽明白了,王妃饒命......”
啪!
玉珠又抽了一鞭子。
縣令人都被打懵了。
怎麼又抽。
蘇落道:“我不問,你就不要擅自開口。
”
縣令打着哆嗦點頭,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要是不去調戲蘇落,是不是就不會着了蘇落的道,現在是不是也不會被抓。
不對啊。
蘇落手裡有人,要抓他很方便,說抓就抓。
而且這看樣子,剛剛分明就是和他演戲,可,為什麼呢?
為什麼要演戲?
就在縣令疼痛難耐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蘇落問:“第一個問題,搶答開始,皇上下令讓你抓我們,你兵力不足,不敢動手,和誰求助的?
”
“東郊縣。
”師爺飛快回答。
塑料主仆情,在這一刻,徹底分崩離析。
隻剩下縣令背後挨得那一鞭子,“我日你祖宗,是你讓我去東郊縣求助的!
”
當時是師爺讓他去東郊縣求助。
憑什麼現在挨打的是他!
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