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無商不奸!
這群奸商,沒有一個好東西!
”
從酒樓出來,春杏憤憤不平。
蘇落笑道:“目前咱們也是商。
”
“咱們又不是奸商!
他們那嘴臉,奴婢瞧的清清楚楚,都是隻想占便宜不想出一丁點力的。
”春杏咬牙切齒,“滿嘴恭維,但實際有用的話,一句沒說,和他們談,還不如和其他的小酒坊談。
”
玉珠道:“他們又做不了主,能說什麼,他們做什麼還不是要聽世家的安排。
”
話音才落,玉珠忽然回頭,眼神鋒利的朝後方看去。
“怎麼?
”她突然這樣,蘇落和春杏也順着她的目光往後看過去。
但是街頭行人來來往往,各幹各的,也沒看出什麼問題。
玉珠皺眉,看了半天回頭,“沒什麼,可能是奴婢感覺錯了,剛剛覺得那裡有人。
”
非常時期,自然要格外當心。
蘇落問,“哪?
”
玉珠指了後側方的一個巷子口,“就那個賣扇子的後面。
”
“過去看看。
”蘇落擡腳就往那邊走。
箱子裡一個人沒有,倒是巷子口賣扇子那裡,有幾個姑娘圍着扇子攤挑選。
春杏上前問那扇子攤主,“大叔,剛剛這巷子口這裡站着人嗎?
”
雖然蘇落來了碣石縣有幾天了,之前還當衆鬧了一場,但不是所有人都記得她長什麼樣,這買扇子的大叔就明顯不記得,不過态度挺好,“你們說我這攤兒後面啊,有人,剛剛有個穿紅衣服的姑娘在這裡站着。
”
“她自己?
”春杏問。
大叔笑道:“這就不知道了,我這陣兒生意好,沒注意,能注意到她還是因為她前面頭發有一縷紅的。
”
也就能問出這些。
但是這頭發有一縷紅的姑娘隻是湊巧站在這裡還是如何,誰也不知道。
“咱們還去酒坊嗎?
”春杏有點不踏實,問蘇落。
“去。
”
以後的日子,可能都不會太安生。
但該做的事情總要一件一件的做。
既然放出了消息要繼續釀酒完成南國的訂單,還要招合作方,蘇落想要幹脆在這裡買下一個小酒坊,改成酒廠。
因為不知道箫譽什麼時候能來,來了之後又是什麼打算,她幹脆做出一個要在此地常駐的樣子來吸引那些世家的視線。
世家隻想要利益。
誰給他們的利益多,他們的心就偏向誰。
顯然,如果能拿到南國更多的酒水單子,這利益絕對是筆大的。
這就是蘇落的籌碼。
正好縣城南邊有一家小酒坊要出售,據說這酒坊是他家裡祖傳下來的,但是這幾年被世家的酒坊擠得生意做不下去。
蘇落今兒要去把他這酒坊買下來。
......
“宮主,還跟嗎?
”玉門派宮主身邊跟着一個穿着紫色衣裙的姑娘,眼瞧着蘇落上了馬車離開,問道。
宮主額前留着一縷頭發,火紅的顔色。
她抱臂靠在樹幹上,瞧着那馬車遠離,“不用,她跟前那個玉珠,功夫太強,我們跟的近了容易被發現,跟的遠了沒有意義。
”
“那我去把玉珠引開?
”紫衣姑娘問。
宮主搖頭,“沒必要,我又不殺人,引開做什麼、”
她眼睛微眯,嘴角帶着一抹勢在必得的笑,“他現在連記憶都沒有了,總該是我的機會了,我不信這次我還得不到,蘇落不是要開酒廠麼,去弄個快要經營不下去的小酒坊。
”
“是。
”紫衣姑娘領命,“可......咱們不殺長公主?
這次機會難得。
”
“殺,不過不是現在,我自有安排。
”
......
因着酒坊東家誠心出售,那酒坊很快就在蘇落手下開始新的運轉。
原本大家還擔心遼北大軍會過來,結果等了兩日一直風平浪靜,不光遼北大軍沒來,連東郊縣那邊都悄無聲息。
“朝廷難道不抓咱們了?
就這麼默認咱們在這邊這麼住下了?
”春杏給蘇落端了熱牛乳,百思不得其解。
蘇落一口喝完。
以前喝不了一喝就肚子疼的東西,現在倒是喝的香。
“皇上肯定還是想要抓咱們,隻是他說出的話有多大的威力有多少人會聽,聽了之後又有多大的執行力度,就不一定了,
驸馬爺的名号響當當的擺在那裡,咱們王爺又不是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事,皇上要抓咱們,其實名不順言不正。
”
春杏唏噓,“可那是皇上啊,他想要抓誰,還用什麼理由?
”
“别的皇上或許不用,但是他用,你還記得南國公主來的那些日子嗎?
太後皇上對南國公主,連一句重話都不敢放,人家死了一個婢女,讓他一個國公夫人去擡棺就去擡棺。
”
春杏撇嘴,“這麼說來,這皇帝當得真沒趣,除了敢和家裡人耍橫,還能幹什麼。
”
這話蘇落就沒接。
長公主今兒精神好多了,叫她過去說話,她剛從外面回來,換了家常衣裳便往過走。
“王妃,有人求見。
”
蘇落才進長公主的院子,玉珠便急急從外面追過來。
“誰?
”蘇落停在門口問。
“如意酒坊的東家,說是想要和王妃合作,不求賺大錢,但求酒坊能開下去什麼的,現在人就在外面會客廳。
”
如意酒坊?
蘇落搜尋了一下腦子,沒找到有關這個酒坊的記憶。
玉珠道:“一個開在城西的酒坊,一般賣的都是一些窮人常喝的米酒什麼的,鋪子不大,生意一般,王妃見嗎?
”
蘇落想了一瞬,“見吧,你讓她稍後,我去看看母親就來。
”
玉珠領命轉身離開,蘇落穿過大院子進了長公主的屋。
才進去就聽到裡面一聲驚呼,是長公主的聲音。
蘇落趕緊往裡屋跑。
屋裡伺候的婢女已經守到長公主身邊,長公主蒼白着一張臉,披頭散發坐在床榻上,大喘着氣。
看樣子像是......“母親做噩夢了?
”
蘇落上前,徑直走到床榻邊坐下,拉住長公主的手。
她自己也不安。
怕長公主夢見箫譽,夢見什麼不好的事。
長公主大口喘着氣,過了好一會兒仿佛才回過神一樣,擡眼看向蘇落,“我夢見以前的舊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