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第二次從箫譽家落荒而逃。
上一次是擦藥,這一次是......
她來月事了!
箫譽竟然一臉關切的問她,你哪裡受傷了。
蘇落跑出箫譽家院子的時候,臉還滾燙的冒着熱氣。
為了給他家王爺留出發揮的空間,平安提完下水留在這邊和春杏閑話,聽到隔壁門開的動靜他才離開。
結果一出門遇上蘇落頂個大紅臉立在門口吹風。
“蘇姑......蘇大,怎麼了?
”平安納悶的看着蘇落,心道該不是他家王爺終于忍不住露出了禽獸真面目,給人吓得吧。
蘇落沒料到平安會突然出來,一個激靈搖頭,“沒,沒事,你快回去吧,你大哥喝多了。
”
說完,蘇落後退一步,和平安拉開距離,然後保持了一個始終以正面面對平安的姿勢一步一步挪回了自己家,一進院子,啪,把門關上了。
平安心道一聲完了,轉腳就往自家奔。
一頭沖進去,瞧見他家王爺一臉生無可戀的癱在床榻上,平安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王爺,您怎麼就那麼忍不住,你不說要循序漸進日久生情嗎?
你看你把蘇姑娘吓得,直接把我關門外了,人家不和咱們來往了!
你對人家做了啥!
”
垂死病中驚坐起!
箫譽騰的坐起身看着平安,“你回來遇上她了?
”
平安翻個白眼,“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人家把我關門外了。
”
抓不住重點的蕭小王爺一把抓了平安的胳膊,“你見着她的時候,她幹什麼呢?
什麼臉色?
”
平安盯着他家小王爺,飛快的舔了一下嘴皮,“什麼臉色,好像沒什麼臉色,不過臉特别紅。
”
“臉上有怒火沒?
有難過沒?
你給我仔細想。
”
平安盡管不太明白想這個幹什麼,但不妨礙他忠心耿耿執行命令,當真就原地不動保持一個翻白眼的姿勢足足回想了一盞茶的功夫,然後信誓旦旦道:“沒有,就紅着臉,像是有點......難為情?
”
說完,又将話題拽回,“不是,王爺,到底什麼情況啊?
”
箫譽松了平安的胳膊,翻身下地,穿了鞋提了外袍就朝外走,“這不是你能打聽的。
”
扔下一句話,箫譽直奔回春堂。
他進去的時候,藥堂沒人,因着上次救小竹子的事,藥堂的老大夫和他也算是熟了,招呼道:“抓藥?
”
箫譽一瞧就是身體康健不像有病要診脈的。
箫譽湊到老大夫跟前,胳膊往櫃台一支,托了下巴,另一隻手讪讪摸了摸鼻尖兒,“那個,和您咨詢個事兒。
”
老大夫一臉狐疑看着他。
箫譽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就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要是沒受什麼傷,卻突然身體出血了,這是......”
殺人如麻的小王爺,硬是沒好意思說可能是屁股或者大腿根之類的詞
他們家小姑娘呢,哪是能對外人說的。
不過老大夫到底是過來人,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笑起來,“如果确實能排除外傷,那應該是來葵水了。
”
箫譽:......
箫譽:!
!
!
騰的,臉燒紅起來。
他想,最多也就是蘇落染了什麼難以啟齒的病症,剛剛被他給說出來,蘇落惱羞成怒跑了。
葵水?
打死他也想不到這上頭去。
老大夫見多識廣,沒多問,隻笑着朝呆若木雞的箫譽道:“如果是頭一次來,家裡最好是讓長輩出面安撫安撫,沒事兒,都是正常的,注意換洗衣物,平時别着涼,條件允許的話,喝點紅糖水什麼的。
”
箫譽收了魂兒,“這個,一般要多久?
”
“分人,有的人三五天,有的人五到七天,身體不好戚戚瀝瀝的也有,不過這就是病症了,得瞧病吃藥,正常人普遍就是七天之内,每個月差不多固定的日子,前後腳。
”
老大夫一面說一面瞧着箫譽的表情。
他隻在最初的時候震驚尴尬,現在問起這些,倒是一幅虛心讨教的樣子。
這也不知道是給家裡妹子問呢還是給心上人問呢,倒是個體貼的人,他可見過不少男子,一提女子的葵水,那就跟見了死人一樣直呼倒黴晦氣。
箫譽這樣的,少見,老大夫不免又多說兩句,“來葵水的時候切莫累着,更不能有房裡的事......”
直到從回春堂出來,箫譽耳邊都還嗡嗡的呢。
葵水?
!
蘇落女扮男裝,他也不好買包紅糖送過去,可他要是不買,蘇落自己知道買不?
那傻丫頭今兒還打算和人家喝酒呢!
這幸虧是沒喝,來葵水還要陪酒,那不玩命呢。
再者,她一下攬下那麼多訂貨,今兒還要忙着搓洗下水,明兒還要起大早煮下水,大夫說不能累着,她這不累也不行啊。
一路走,殺人如麻的小王爺一路琢磨,走到糖鋪子門口,啪的一拍掌,琢磨個屁,不琢磨了,這麼好的噓寒問暖拉近感情的機會,他竟然還琢磨?
腦子讓鳥叼走了吧!
不如就順其自然,揭穿她這女扮男裝的把戲,自己還能光明正大的打着我就是對你有意思的旗号靠近。
不過,這樣的話,他也得找個機會和蘇落說一下自己的真實身份。
倆人都瞞着身份,誰也别說誰騙誰,這有一個被揭穿了,另一個要是還瞞着就不太地道了。
箫譽打定主意,進糖鋪子裡買了二斤紅糖,順便又要了一罐蜂蜜,出來轉腳去旁邊鋪子裡買了三斤雞蛋又去衣裳鋪子裡給蘇落挑了一套夾棉的衣裳。
出門的時候,聽見店老闆說什麼葵水布之類的,又頂着一張隻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的臉,在店家驚疑好奇的目光下,硬着頭皮給蘇落買了一打十二條軟綿的葵水布。
用藍布包了。
還順帶了一個湯婆子。
雜七雜八提了一大堆,南淮王蕭小王爺去了蘇落家。
他去的時候院裡一個人沒有,就兩隻狗崽崽在院裡玩呢,耳朵倒是靈,他一推門,兩條狗嗖的轉頭看過來。
見是他,搖着尾巴啊嗚叫了兩聲,又去玩了。
狗叫聲到底驚動了屋裡人,春杏從正房出來,見是箫譽,臉上一閃而過一抹慌張,“蕭大哥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