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人家以為上官秋月是解毒高手,其實她是陰險的制毒高手,制這些毒專門用來報複别人,要不是以前大夫人提防她這太子妃的身份,恐怕她早就中毒死了。
剛才她還在懷疑,柳嬷嬷到底是誰的人,如今聞到這酖毒,她頓時确定柳嬷嬷是大夫人的人。
居然敢冒充老夫人的丫鬟,她們膽子可真大,是笃定她必死無疑,死無對證才敢這樣。
這下柳嬷嬷急了,既然說老夫人對你好,那就趕緊吃呀。
可流月偏偏不吃,她把桂花糕放進盤子裡,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一根銀針,往桂花糕裡戳了戳,那一瞬間,吓得柳嬷嬷魂飛魄散。
大小姐這是幹什麼,她在驗毒嗎?
難道她察覺到裡面有劇毒?
頓時,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雙腿已經開始打顫、發抖。
“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懷疑老夫人給你下毒,居然拿銀針試桂花糕。
”柳嬷嬷在心裡祈禱,千萬别被大小姐試出來,不然依大小姐現在的脾氣,她小命難保。
“沒有,我怎麼會懷疑祖母。
隻不過我在這裡生存舉步維艱,十分不易,剛才才被王婆刺殺,所以我要随時提防小人,查查這桂花糕有沒有毒。
還好,桂花糕無毒,那我就可以放心享用了。
”流月說完,朝柳嬷嬷亮出白白的銀針,那銀針果然沒毒。
柳嬷嬷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大小姐怎麼跟人精似的,是不是在耍着她玩,把她逗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她真不想在這裡呆了,恨不得趕緊回到大夫人的院子裡去。
“既然确定無毒,那你可以吃了,吃完,奴婢還要教你規矩呢。
老夫人說了,叫我來教你規矩,暫時就住在飛月閣。
”沒毒死流月,柳嬷嬷是萬萬不敢回去的,她領了命來這裡,必須要盡快成事。
“哦,既然是祖母的意思,那你就在這裡住下吧。
七嬸,快去給柳嬷嬷收拾一間房出來。
”流月懶懶的吩咐七嬸。
七嬸得令後,趕緊去收拾房間了。
玉清則是愣了一下,一臉懷疑的盯着柳嬷嬷,她總覺得這柳嬷嬷怪怪的,想告誡小姐别讓她留在這裡。
可她知道現在的大小姐是個有主意的,大小姐這麼做,必定有深意,她就不打算多問了。
柳嬷嬷還想叫流月吃糕點,可一迎上流月清明如古井的黑眸,便吓得心驚肉跳,她怕流月懷疑,趕緊随七嬸去收拾。
她想,流月已經試出無毒,這樣更好,她肯定會毫無戒心的吃掉糕點。
隻是,大夫人明明下了毒,大小姐怎麼試出無毒?
難道她紮的地方正好沒下毒?
畢竟酖毒珍貴,不可能有那麼大的量全下在糕點上。
不管怎樣,她沒有戒心肯定會吃糕點的,到時候就死定了。
柳嬷嬷根本不知道,流月剛才故意試的是沒放酖毒的地方,那銀針當然沒毒了,等她一走,流月把銀針往有毒的地方一紮。
一瞬間,她那顆銀針就深黑無比,比鍋底還黑。
果然給她下了酖毒,流月眼裡折射出濃濃的寒意,手指玩味的摩梭着銀針,然後她站起身,把那盤桂花糕端到湖邊,朝湖裡狠狠的一扔,便連盤子帶糕點扔進了湖裡,濺起厚重的水花。
這種陰毒的毒藥可不能亂扔,萬一讓貓貓狗狗吃到了會傷及性命,若是放進湖水裡,經過湖水一稀釋,毒性很快會變輕,就毒不死人和動物了。
而且這裡面酖毒的量很小,毒不死魚兒,所以她才敢放心的往湖裡倒。
大夫人敢叫人給她下毒,她又豈會留此人。
等着吧,她将把心裡的怒火一鼓腦的推向柳嬷嬷,讓她嘗到自己種下的苦果。
流月讓柳嬷嬷暫時住在飛月閣,可到夜晚,柳嬷嬷竟偷偷的溜了出去,估計是去向大夫人禀告消息的。
柳嬷嬷沒毒死人,原本不敢回去,可想到大夫人肯定要一個交代,隻好硬着頭皮回去了。
昏暗的燈光下,柳嬷嬷苦着一張臉跪在地上,有些不敢看大夫人結滿冰霜的眼睛。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手臂上的斷腸草毒居然解了,她說是自己解的,奴婢不信,她沒那個能耐解毒,她背後肯定有人。
奴婢想着斷腸草沒毒死她,讓她吃桂花糕,結果她找借口不吃,最後還把桂花糕倒進湖裡,奴婢怕她懷疑,不敢再問,奴婢也打不定主意,所以才來禀告夫人。
”
大夫人眼底浮起一層陰森鬼測的寒芒,當場抓起桌上的綠豆糕狠狠的掐住,把綠豆糕掐成了灰,“她竟又逃過了兩劫,斷腸草都毒不死她,桂花糕也不吃!
我還等着你給我帶來好消息,結果又是壞消息,我真想親手掐死這個小賤人。
”
“母親,你别生氣,咱們再忍忍,反正柳嬷嬷已經打進她的内部,我們讓嬷嬷盡快行事不就成了?
”上官雨晴拍了拍大夫人的背,忙給她端了一碗茶消氣。
她也沒想到流月那麼厲害,竟然中了毒還能活,她不由得想起貓妖那件事,頓時心底發寒。
大夫人滿臉是怒火和愠色,“時間不等人,若是明早她去向老夫人請安,把柳嬷嬷捅出來就完了。
”
上官雨晴轉了轉眼珠,“不會的,明早我會派人把守在老夫人院前,就說老夫人最近在安心禮佛,想辦法不讓她見到老夫人就行了。
”
“這事會不會讓老夫人知道?
”大夫人有些拿不穩,生怕這事捅到老夫人那裡去。
上官雨晴眯了眯眸子,“就算她知道又如何,到時候柳嬷嬷死不承認,上官流月也拿我們沒轍。
”
第二天,大夫人和上官雨晴在老夫人院子門口一直嚴防死守,想攔住流月,不讓她見老夫人。
誰知道守了半天,根本沒看到流月的影子,她根本沒來。
大夫人和上官雨晴一臉疑惑,難道上官流月知道老夫人在安心禮佛,特意不來打擾?
她們倒是一整天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吓得人心惶惶的,結果流月卻躺在飛月閣的桂花樹下,慵懶的拿本書蓋在臉上曬太陽,根本沒想去找老夫人。
流月透過書頁,冷冷的瞄了眼站在暗處的柳嬷嬷,對付這樣的奴才,需要驚動老夫人麼?
根本不需要驚動老夫人,她就能讓這個奴才身敗名裂,灰溜溜的滾出她的小院。
一連幾天,柳嬷嬷倒是安安分分的呆着,沒敢捅出什麼簍子來,因為玉清和七嬸把她盯得很緊,她想捅也找不到機會。
她沒捅到流月的簍子,流月卻發現一個她的秘密。
每到夜晚時,流月偷溜到柳嬷嬷的房門前,便能聽到裡面嬌嬌啼啼的咿呀聲,柳嬷嬷房裡并沒有男人,卻大半夜的發出這種誘人的聲音,流月當即用手舔了舔舌頭,戳穿了柳嬷嬷的窗戶紙。
透過一個小孔,她看到柳嬷嬷正衣襟半敞,坦胸露乳的在自摸,她雙眼輕閉着,一臉的潮紅,好像在享受世上最美的樂事。
丫的,流月忍不住爆粗口,居然敢在她的地盤上做這種事。
不過靜下心來,她也理解這個柳嬷嬷。
柳嬷嬷從小進宮,在宮裡過了大半輩子,出宮之後又在外面流落了幾年,輾轉反側才到了将軍府當差,這大半輩子她都沒有嫁人,估計是想男人想瘋了,忍不住自摸起來。
可她這自摸頻率也太高了,幾乎每天晚上都這樣,聽得流月一張小臉紅撲撲的,這柳嬷嬷是大夫人送來的,一直是柄懸在她頭頂的劍,時刻威脅着她。
流月想,那麼喜歡自摸是吧?
等我給你安排個野男人滿足你。
不過她還沒有給柳嬷嬷安排好男人,就遇到了自己的危機。
這天,風和日麗,晴空萬裡,流月帶着玉清,準備到錦鯉池邊喂錦鯉,喂錦鯉、逗雀鳥、養鹦鹉、養貴賓犬、舉辦宴會、烤燒烤、打牌九等都是夫人小姐們平素用來找樂子的玩意。
流月新研制出了一種毒藥,外形是巧克力形狀,像小拇指頭一般大,隻要中此毒者,便會控制不住自己,不由自主的放聲大笑,他心智不受自己控制,會一邊笑一邊發瘋,瘋到最後還會流口水、舔泥巴,或者當衆脫自己的衣裳,總之是做一些瘋子才會做的事。
她給這毒藥取名叫“含笑半步瘋”,借了含笑半步癫的名号,但藥效大不相同。
中了此毒者,隻要走一半步就會開始發瘋,除非有解藥,否則會一直發瘋,直到沒力氣倒下為止。
等他一醒來又會繼續發瘋,一輩子都好不了。
她來錦鯉池邊是想用魚兒做試驗,看藥效如何。
含笑半步瘋的毒粉一倒進魚池,錦鯉們剛開始很安靜,可過了一會兒,它們就像發瘋似的開始亂蹦亂跳亂竄,有的直翻起魚肚白開始打挺,像是在挺屍,流月知道它們沒死,隻是砸暈過去了。
看着錦鯉池裡的鯉魚被驚得雞飛狗跳的,流月很滿意她的研制成果。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嬌喝聲,“上官流月,你在幹什麼,你把這些魚兒怎麼了?
你這個毒婦,這是我母親最喜歡的錦鯉,你把它們全部毒死了?
”
流月不動聲色的一回頭,便看到被兩個丫鬟扶着的上官秋月。
自從上次上官秋月屁股被打了闆子之後,已經過了十來天,想必她屁股上的傷早就結痂,如今正在康複之中,才能下床來走走。
她一出來散步就看到滿池的魚兒像瘋了似的亂撞亂跳,頓時氣憤不已的瞪向流月。
流月小手一攤,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下毒了,我不過給她們喂點魚食,她們貪吃,吃撐了而已。
”
沒想到流月還敢狡辯,上官秋月氣得牙關顫抖,一想到她身上這傷就是敗流月所賜,她恨不得用簪子戳瞎流月這雙睥睨萬物的眼睛。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挨父親的闆子,你等着,我一定會報複回來。
”上官秋月丢下狠話,開始轉眼珠。
她上次給母親的斷腸草和酖毒沒毒到流月,她必須想新的辦法,研制新的毒藥對付這小賤人。
流月殷紅的朱唇輕輕一勾,十分不屑的掃向上官秋月,“想報複我,得看你有沒有本事,先把你的屁股養好再說,要是上面結了痂,留下疤痕十分難看的話,以後可就不好說夫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