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憑無據的,她也不能指證流月,隻得朝伯昌侯夫人道:“侯夫人,此事一定有誤會,肯定是有人陷害雨晴。
雨晴沒有這樣教鹦鹉,我們也沒有在背後議論你,如果說鹦鹉是偷聽來的,那這話聽着也不對勁。
就算我們要說,最多說你胖了點,絕對不會說得那麼整齊,像唱快闆似的。
所以,肯定是那小翠教的,雨晴也是讓那丫鬟給蒙蔽了,如今那丫鬟畏罪潛逃,更證實我的猜想。
你放心,等我抓到她,一定會好好的教訓她一頓,為你出氣。
”
大夫人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聽得伯昌侯夫人是滿眼的戾氣,她幾乎是怒吼而出:“你的意思是,我很胖?
”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從來沒人敢在她面前這樣說,她是堂堂的侯夫人,還有一品的诰命,比将軍府的老夫人品級可大多了,更何況面前的蘇氏。
這個蘇氏居然敢說她胖,這和拿刀戳她的心窩子沒有兩樣。
她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感覺衆人都在嘲笑她圓潤的身材。
蓦地,她冷冰冰的盯着那隻鹦鹉,沉聲道:“好好的養這種辱罵人的動物幹什麼,還不如流月養的那隻貂。
老夫人,就聽你的,叫人把這隻晦氣的鹦鹉拖下去宰了,免得它再辱罵别的夫人。
”
誰知那鳳頭鹦鹉極有靈性,聽到侯夫人要殺它,它突然雙眼暴紅,張着一雙爪子,突然朝侯夫人撲了過去,一把撲到侯夫人的面門上,往侯夫人的額頭重重的啄了上去。
“侯夫人小心!
”流月見狀,一把沖上去,伸手猛地将那鳳頭鹦鹉打到地上。
可即使她将鳳頭鹦鹉打走,侯夫人額頭還是被啄了一下,立即出了個小小的血口子,疼得侯夫人尖叫了一聲。
“這畜牲,這鹦鹉也太狠了,居然啄我,哎喲我的額頭,好痛。
”侯夫人着急的伸手往額頭上一抹,一抹就是一串殷紅的鮮血,吓得她差點當場暈倒。
老夫人見狀,頓時氣得重重的冷哼一聲,她恨恨的瞪了上官雨晴一眼,朝身後的張媽媽道:“來人,還不快把這隻鹦鹉捉下去殺了,快點!
”
偏偏那隻鹦鹉很聰明,一聽到有人要殺它,它迅速往外頭飛。
一邊飛還一邊喊:“張侍郎是矮子,張侍郎是矮子!
劉大善人和隔壁王貴家媳婦不清不楚,劉大善人和隔壁王貴家媳婦不清不楚!
”
鳳頭鹦鹉這一喊,所有人紛紛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站在那裡。
原來劉大善人居然和隔壁王貴家媳婦不清不楚,沒想到劉大善人表面上是十裡八鄉有名的慈善家,居然連鄰居王貴的媳婦都欺負,這人也太過分了。
沒想到上官雨晴居然知道那麼多秘密,估計是她在和蘇氏私下聊天的時候,沒防備着鳳頭鹦鹉,被鹦鹉學去了。
這下,人群中有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夫人突然憤恨的盯着上官雨晴,“二小姐,我……我家老爺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你居然這麼說他!
”
“侍郎夫人請息怒,雨晴不是這種人,她絕對沒說過這種話。
”大夫人趕緊向張侍郎的夫人解釋,同時一雙眼睛已經陰鸷嗜血的射向流月。
如此的針對雨晴,手段又層出不窮的,一定是流月,除了她,沒有别人。
這時,邊上有夫人小聲的道:“這二小姐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知道張侍郎的身高?
難不成是上官将軍在家裡說的時候,讓她聽去了?
”
“這麼說,上官将軍居然損自己同僚的外貌,這……”
老夫人一聽,這戰火居然燒到上官雲那裡去了,她趕緊道:“請諸位不要亂說,我兒子義薄雲天,絕對不是那種人。
肯定是那個丫鬟在生事,來人,速去尋找那名叫小翠的丫鬟。
”
就在這時,邊上的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突然拿帕子掩面,一臉委屈的哭道:“我沒有和劉大善人幹什麼,我們是被人妩污蔑和栽贓的,我清清白白的做人,不能受人平白的冤枉。
二小姐,你如此污蔑我的名節,我幹脆以死明志,死了得了!
”
那女子說完,就要往旁邊的柱子上撞,就在這時,離她最近的一襲白影骨節分明的手冷地一揚,手中已經打出一顆棋子,那棋子猛地打在女子的腿上,女子右腿一軟,當即摔到地上,所以并沒有撞到柱子上。
衆人見王貴媳婦并沒有撞柱成功,這才松了一口氣。
流月擡眼一看,對上了那雙洞若觀火的極美的丹鳳眼,心裡蓦地一僵。
楚非離在打完棋子之後,冷冷的收回手,負手而立立在角落處,那容顔美得颠倒衆生,哪怕他刻意站在暗處,也掩蓋不了身上濃濃的風華。
他目光似冷非冷的掃向流月,在流月身上打量了一眼,然後輕輕扯了扯唇,臉上是面無表情的神色。
衆人見是楚非離出手救了王貴媳婦,紛紛仰慕的看着他,他身手真好,武功真高,看似冷酷狂傲的外表下,居然有一顆仁慈之心。
此時已經有人上去安慰王貴媳婦,那王貴媳婦臉上又羞又急,目光似淬了毒般瞪向上官雨晴,厲聲吼道:“上官雨晴,你這個賤人,我恨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一輩子嫁不出去!
”
說完,她冷冷的爬起身,朝大夫人沉聲道:“我勸你管好你的女兒,免得她将來給你惹出禍端,這勞什子晦氣的生辰宴我不參加了,誰愛參加誰參加。
”
說完,她就怒氣沖沖的跑出去,她的丫鬟立即跟上。
老夫人見狀,趕緊派張媽媽跟上那丫鬟,“快去,好生護送小娘子回家。
并轉告那丫鬟,等選個時日,我一定叫二小姐帶禮物親自登門拜訪,給劉大善人和王貴媳婦道歉。
”
張媽媽聽令,趕緊跟出去了。
上官雨晴得罪了劉大善人和王貴媳婦,如果不親自登門道歉,這事估計擺不平。
既然是道歉,那肯定得備一份厚禮,會讓大夫人狠狠的出一筆血。
上官雨晴聽到王貴媳婦的詛咒,臉色當即煞白一片,她目光陰森森的盯着那小娘子的背影,眼神冷得像毒蛇。
老夫人目光淩厲的掃向大夫人,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真是不省心的兩母女,盡給她惹事。
這時,流月趕緊扶伯昌侯夫人坐下,拿帕子替她擦拭額頭上的傷口,“夫人,你放心,這隻是一個小傷口,塗了我的藥膏,它很快就會痊愈,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
伯昌侯夫人一聽,是一臉感激的看着流月,“謝謝你,都是上官家的女兒,和你比起來,某些人的心思真歹毒!
也不知道平時在背後議論什麼,估計大家都逃不了她那張利嘴。
今天能在背後說我,明天就能說别人,這世上哪有這種人,心思忒壞!
”
上官雨晴聽罷,一雙眼睛已經憤怒得要命,她死死的咬住下唇,看到太子和四皇子都用驚異的目光看着她,她眼裡嘩裡冒出一串淚水,楚楚可憐、一臉委屈的站在那裡,像一朵出塵脫俗的清蓮似的,簡直是我見猶憐。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是有人陷害我,請你們相信我。
”說完,她難受的聳着肩,梨花帶雨的抽泣起來。
這情景,看得那四皇子心疼不已,他趕緊走上前朝大家道:“諸位,此事肯定是一個誤會,我相信二小姐的人品,她這麼品性高潔,純潔得像蓮花的姑娘,怎麼會在背後嚼人舌根?
要怪就怪那隻鹦鹉太壞,來人,還不快射下那隻鹦鹉?
”
“慢着。
”一道清亮且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楚非離冷冷的走出來,沉聲道,“壞的是人心,不是動物,放了那隻鹦鹉。
”
那門口的護衛們準備拿箭射殺那鳳頭鹦鹉,猛地聽到楚非離的話,那手迅速收了回來。
璃王殿下開口,這就是堪比聖旨般的存在,他們自然得聽他的,不聽四皇子的。
四皇子一看到楚非離那冰冷的眼神,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就連聲音也變得輕了許多:“三皇兄說得是,不關這鹦鹉的事,放了它放了它。
”
他一說,護衛們趕緊放下弓箭,讓那鹦鹉在樹上亂飛亂喊。
這時,四皇子又道:“三皇兄,讓這鹦鹉亂飛也不是辦法,現在它飛得太高,根本抓不下來,要用什麼方法才能把它抓下來,免得它到處亂喊,繼續中傷别人。
”
四皇子的話音才落,楚非離那雪白的身姿已經輕靈的一躍,他在地上冷冷的一借力,身子就像一道閃電般飛到那樹下,玉手輕輕一伸,就把那鹦鹉抓到手中。
然後,他旋展着輕功玉立翩翩、慢悠悠的飛下來,最後像一隻精靈一般穩穩的落到雪地上,又朝衆人踏步行來,這樣子簡直美得令人驚心動魄,看得人一臉羞紅。
太冷酷,太帥了,那一身輕功太漂亮了,頓時惹得少女們輕聲尖叫起來。
然後,楚非離冷冷的掃了衆人一眼,面無表情的走到上官雨晴面前,把那隻鳳頭鹦鹉遞給她:“收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