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一聽,那眼角這才露出一點點冷笑,“還算你機靈,辦事靠譜。
對,我們的目的不是要在比試中赢她,而是要拖延她給璃王解毒的時間。
這下,她又得浪費三天時間,結果三天後赢了又如何,赢的是一包假藥,楚非離很快就會沒命了,哈哈哈。
”
說完,她揚頭冷笑,笑得極其的暢快。
然後,她冷冷的站起身來,接過沐顔丹手中的那包龍腦香,然後打開看了看,聞了聞,便點了點頭。
“這果然是真的龍腦香,我一聞便知。
雪蓮,拿火盆來。
”黑衣女子冷酷的吩咐完,一名長相普通、眼神卻充滿殺氣的少女走了進來,她身後跟着兩名黑衣侍女,侍女手中端着一隻燃燒得噼裡啪啦的火盆。
“主子,火盆已到,請指示。
”雪蓮恭敬的彎下腰,态度十分虔誠。
一看到這雪蓮,沐顔丹就十分嫉妒她,因為雪蓮她們是師父的組織從小就培養的殺手,因為她們很聽話,又深得組織信任,所以沒有被下化屍丹。
而她這種半路出家的傀儡,因為養不熟,怕她背叛組織,就給她服了化屍丹。
她至今不知道這組織叫什麼名字,連師父的真名、綽号或相貌都不知道,隻知道這組織很神秘,專門培養殺手為組織賣命,專門幹些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勾當。
在看到那燃燒得通紅的炭火時,黑衣女子猛地将手中的藥包扔進了火盆裡。
登時,那藥包裡的龍腦香就被燒得噼裡啪啦的作響,那深紅色的塊狀結晶很快燃成了一堆火焰,發出一股奇異的幽香,最後被燒成了灰。
“哈哈哈,這真的龍腦香被毀了,李大夫那老東西,我問他要,他還不給,還不是被我騙來了。
這個糟老頭,從來就愛單打獨鬥,不與我們合作,總是瞧不起我們的行事作風。
也就主上老縱容他這個師兄,他和主上是師兄弟的關系,居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要不是看在主上的面上,我早殺了他。
”黑衣女子憤恨的眯起眼睛,身上罩起陰森鬼測般的寒意。
“不過,那九轉複明丹又是個什麼東西?
李大夫為何急着想要?
”黑衣女子冷聲質問沐顔丹。
沐顔丹努力回憶了一下,便道:“回師父,這九轉複明丹能治好瞎子的眼睛。
徒兒聽李大夫當時興奮的說,有了這丹藥,他那失明了二十年的師弟,就能重見光明了。
他要這丹藥,是為了給他師弟治眼睛。
”
黑衣女子一聽,登時犀利的眯起眼睛,然後冷哼了一聲,“還算這糟老頭有點良心。
”
沐顔丹把師父和李大夫的話一串起來,就猜出,李大夫的師弟,就是她師父的主上。
原來李大夫居然與這神秘的組織有關系,不過他是獨立在外的個體,從不沾染組織的事。
突然,沐顔丹想起一件事,趕緊凝重的對黑衣女子說:“師父,徒兒下午偷聽到上官流月和李大夫的談話,據李大夫說,原來城外兩百裡的紅冢山上的紅冢花,居然就是上官流月苦苦尋找的血海棠!
我偷偷監視上官流月,發現她一直躲在藥房裡不出來,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而璃王的侍衛長甯浩,他已經回璃王府,估計是要将此事禀告給璃王。
等他們準備好,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啟程去尋找紅冢花。
”
黑衣女子一聽,突然冷冷一拂衣袖,一巴掌打在沐顔丹臉上,立即把沐顔丹的臉給打腫了,“廢物,你怎麼不早說?
我沒想到這個老東西居然知道這個花,還好你偷聽了。
看來,我得提早派人去部署好,作好埋伏,然後做點讓璃王氣急攻心的事,最好活活氣死他!
”
沐顔丹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心想這師父怎麼那麼恨璃王,難不成璃王和她殺父之仇?
不過,想到她身上的化屍丹,她大着膽子求道:“師父,徒兒一定聽你的話,隻求師父把今年的解藥給徒兒,徒兒近日發現身體奇癢難耐,渾身好難受,如果徒兒沒有服解藥,也不能盡心盡力的為師父辦事是不是?
”
黑衣女子冷笑一聲,“你倒是聰明,張嘴。
”
說完,她伸手往袖子裡一掏,那因常年習武長滿老繭的手心裡突然多了枚紅色的解藥。
攸地,她将那顆解藥扔進沐顔丹嘴裡。
沐顔丹一吞下解藥,頓時覺得身上的奇癢瞬間消失,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本來我想叫你拖延過十幾天,不過那樣的話,上官流月一定會起疑。
能拖三天也不錯,就算他們知道紅冢花在哪,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他們即使去了,也是白費力氣,隻是損兵折将斷送性命罷了。
那紅冢山我知道,裡面到處是毒霧和毒蛇,就算我的人殺不了他們,他們也會被毒死。
到時候璃王帶人去紅冢山,你也把太子帶上,就讓璃王誤以為這盅毒是太子找人下的,挑起他兩兄弟的矛盾,我們才能置身事外。
”
黑衣女子的聲音冷幽幽的,淩厲而果斷,聽得沐顔丹渾身發毛。
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她為何那麼厲害,為何對璃王恨之入骨。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敢問的,一想到要引太子殿下去紅冢山,她就頭疼,該找什麼理由呢?
還好太子對一切有害于楚非離的事情都非常上心,他又開始關注流月,她才好引他去。
“對了,這是我們宗的一本武功秘籍,叫《奪命穿心爪》,你拿去學學,增強一下你的武功修為。
”
在沐顔丹走的時候,黑衣女子扔給她一本秘籍,她以前隻用狼鞭打過人,那純粹就是花架子。
這奪命穿心爪類似的功法,才是真正厲害的武功,十分陰毒、狠辣無比,她若是學會了,豈不是可以徒手抓心,變成師父這樣的江湖高手!
醫治的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的時候,流月依舊沒去看李明,隻讓藥童來禀告了李明的刀傷情況。
藥童說李明的傷口已經不再滲血,流月就把止血藥和金瘡藥給藥童,讓藥童給李明換,她自己并沒有去,依舊在想驅毒蛇和進桃花瘴的辦法。
這一天,上官雨晴給王志換了藥,還給王志熬了一碗内服的補藥。
可換了藥之後她發現,王志右臂上的傷口居然沒好,而且滲出了黑色的血。
一看到這黑色的血,饒是她不精通毒,也知道王志的傷口有毒,原來他中毒了。
她趕緊找沐顔丹商量,“原來這個王志的刀傷有毒,他中毒了,這要怎麼解毒啊?
現在事情似乎變得麻煩起來!
”
沐顔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她冷冷的眯起眼睛,“本以為他手上是個小傷口,沒想到居然中了毒,你我都不會解毒。
罷了,反正比試的結果不重要,你别管他!
”
上官雨晴一聽,登時冷冷的瞪向沐顔丹,“怎麼不重要?
太子殿下在這裡看着,如果我輸給上官流月那個廢物,殿下會怎麼看我?
總之,我絕不能輸給那個廢物,你快給我想辦法。
”
上官雨晴說完,卸下溫柔善良的僞裝,滿眼冰冷的盯着沐顔丹。
在她看來,這個沐顔丹還是以前那個任她指使、對她唯命是從的跟屁蟲,她緊握着沐顔丹最丢人的醜事和把柄,沐顔丹生怕她将自己的醜事捅出來,從來都很害怕她。
可今天,在她說完後,沐顔丹并沒有表現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而是淡淡的說:“就算王志中毒,你也不會輸給上官流月,她今天根本都沒去管那個李明,聽說那個李明一直在床上癱着,沒有半點好轉的迹象。
你這個王志隻要能站起來,你就能赢上官流月,所以你不用擔心。
”
沐顔丹說完,不經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自從昨晚得到師父那本奪命穿心爪的秘籍之後,她一整晚沒睡,都在屋裡練習内功心法,又在比劃外功的招式。
她希望自己努力學成這武功,好不再受上官雨晴的威脅。
上官雨晴淡淡的看了沐顔丹一眼,她總覺得現在的沐顔丹跟以前不一樣了,自從上次被扔進亂葬崗之後就不一樣了。
沐顔丹眼裡好像有些陰毒和邪性,她暗藏住心裡的不滿,暫時忍下這一口氣,決定自己去找解毒之法。
回到屋裡後,沐顔丹又開始習那内功心法,同時她從藥童那裡買來幾隻毒蠍子,将手指放進蠍子口裡,讓毒蠍咬自己的手指。
猛地,一陣鑽心的疼朝她襲來,可再痛她都咬牙忍住。
她要學好武功,成為厲害的高人,她不要師父再用化屍丹控制她,她要掌握自己的命運。
毒蠍的口裡含有劇毒,隻要讓這劇毒滲進她手裡,她再用内力把毒液鎖在自己手上,不讓毒液浸滿全身,這樣她就不會中毒,隻是手指帶有劇毒。
長久下去,她的手指上帶的劇毒越來越多,她隻要用這手指抓一下别人,别人就會中毒。
中毒者若不及時救治,就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