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朝就沒有哪個書香門第家的女兒願意嫁給沐子湛,大家都以沾上沐子湛為恥,隻有那些無權無勢的家庭才會為了一口飯去當他的妾。
她是上官府養尊處優的千金,她才不要嫁給這種男人,這樣她一輩子就毀了。
她要嫁也要嫁像太子殿下那種地位高,人品上乘的男人,絕不嫁沐子湛這種驕奢無恥的惡霸。
聽到上官秋月的話,沐子湛突然一臉不屑的盯着她,眼神陰冷得像毒蛇似的,“你瞧不起本少爺,你以為本少爺瞧得上你?
本少爺是混帳,你也不是好女人。
就憑你這副模樣,想嫁給本少爺,下輩子吧!
”
“你這個廢物、白癡,神經質的男人,你以為本姑娘看得上你?
你想娶本姑娘,下下輩子!
”上官秋月也不甘示弱,死死的盯着沐子湛,朝沐子湛脫口就唾罵起來。
沐子湛也不是好相與的,他當即撸了撸袖子,氣得捏緊拳頭,滿眼戾氣的道:“你敢罵本少爺,信不信本少爺不要你?
你這個笨蛋,自己蠢笨如豬,居然還敢瞧不起本少爺,本少爺看得起你是你的榮幸,你少在這裡信口雌黃!
”
聽到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對罵,流月頓時覺得,這兩個人是天生的一對,她倆不配在一起,豈不是禍害了别人?
讓她倆互相禍害才有趣,這樣才能鬧得沐府雞飛狗跳,看沐子湛還敢不敢找她麻煩。
既然這兩人總想她死,那她就把她們倆硬生生的湊成一對,讓她倆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天天在府裡打架鬥毆。
上官秋月甯死都不想嫁給沐子湛,那她就給上官秋月添一把火,讓上官秋月順順當當的嫁出去。
看到上官秋月居然敢罵沐子湛,還一副潑婦的樣子,沐夫人氣得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她陡地站起身,指着上官秋月喝道:“上官大人,我萬萬沒想到你女兒是這種德性,我沐府不能娶這種潑婦,千萬不能,娶了會家宅不甯的。
”
上官雲冷冷的睨向沐夫人,咬牙道:“你兒子才不是個好東西,我女兒嫁給你才會受苦受難,哪個女兒嫁到你家去,都落不到好下場!
”
“行,上官雲,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本官可是給過你機會,是你女兒自己不願意做我兒子的妾,本官這就帶我兒子走!
”沐容添陰測測的說完,便要帶着沐子湛走。
看到他沒經過自己同意就要帶人走,上官雲突然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眼裡迸射出陰冷的寒芒來,“你敢……”
說到這裡,他突然喉頭一甜,蓦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老夫人見狀,趕緊心疼的扶着自己的兒子,流月也趕緊拿帕子擦掉上官雲嘴角的鮮血。
此時的上官雲被氣得臉色青黑,血氣上湧,他憤怒的指着沐容添夫婦,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誰知沐容添不僅不同情,反而獰笑的看着上官雲,一臉嘲諷的道:“喲,大将軍,你那麼不經說?
就這樣你就吐血了?
你也太無能了吧?
你在上朝的時候不是挺能說的嘛?
怎麼在家裡反而施展不開了?
”
上官雲總在皇帝面前诋毀他,當然他也沒少在皇帝面前“回敬”上官雲,看到上官雲被氣得吐血,他自然逮到機會就諷刺他。
流月看到上官雲被沐容添氣得吐血,看到沐容添如此過分。
她當即冷冷的站起身,氣勢凜然的朝沐容添走過去,她目光陰沉有如獅子發怒,身上凝聚着冰寒的殺氣。
她聲若寒冰,冰寒徹骨,目光冷洌逼人,沉聲道,“沐大人,這是上官府,不是阿貓阿狗都能撒野的地方,要撒,你出去撒,不過沐子湛這個壞我妹妹名節的男人不能帶走,必須由我們上官府處置!
我們今天就是把他殺了,他也活該!
”
沐容添沒想到流月這個弱女子居然敢站到他面前吼他,他登時瞪大銅鈴般的眼睛,朝流月陰森森的道:“上官流月,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在本官面前叫嚣?
你對本官不敬,以下犯上,信不信本官一掌劈死你!
”
沐容添說完,已經陰狠的捏緊拳頭,目光陰冷的瞪着流月,那眼神像地獄來的惡魔。
流月同樣目光陰森森的盯着他,流月身上罩起的殺氣越來越濃,她擡高頭顱,一點也不懼怕兇狠的沐容添,她朝沐容添一字一句的警告道:“你劈,有膽子你朝我頭頂劈下來!
我看皇上會不會怪罪你,璃王殿下會不會放過你!
”
流月目光森寒的瞪着沐容添,渾身上下溢起一股不怕死的勇氣。
她雖然個子比沐容添矮,可雙眼比沐容添亮,神情比沐容添倨傲,氣勢比沐容添還要強。
見流月擡出皇上和璃王來,沐容添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雙眸精明又陰冷的盯着流月,那大掌擺出一副死神鐮刀般的形狀,“你以為本官不敢動你?
行,本官現在不動你,可以留你一命,不過你可要看好了你這條小命,你遲早落到本官手裡,看本官怎麼收拾你!
”
如今皇上要上官流月治風寒,上官流月還不能死。
而且,衆目睽睽之下,上官流月也不能公然死在他手下,這樣他脫不了幹系。
等他離開上官府,有的是機會對付上官流月。
他剛才不過是揚手威脅一下上官流月,希望這丫頭趕緊向他服軟,沒想到她不僅不服軟,那氣勢反而比之前還凜冽,他頓時狠狠的捏起拳頭,将拳頭捏得“咔嚓”作響。
看到沐容添退縮了,流月便冷笑的勾起唇角,她還以為這個沐容添有多橫,還不是不敢下手。
看來,他還是很忌憚皇上和楚非離。
那麼,她就利用皇上和楚非離來做文章。
想到這裡,流月朝沐容添不屑的冷笑,她冷若冰霜的勾了勾唇,朝沐容添夫婦輕蔑的看過去,“兩個跳梁小醜,還敢在我上官府嚣張。
沐大人,趕緊帶起你的夫人走吧!
離我們上官府遠點!
最好給本姑娘到陰溝裡去!
至于你那逆子,他不能離開,他還要留着和我們進宮面聖,接受聖裁!
你放心,他雖然管不住自己,但念在你對大晉朝有功的份上,到時候我會請求皇上留他一條命,賜他一個宦官當當,也算為你沐府光耀門楣!
”
“你,你這個毒婦!
信不信本官打死你!
”沐容添早已聽得渾身血氣上湧,他氣得朝流月揚起手,猛地一巴掌打了過去。
在這一瞬間,流月将頭一低,堪堪的躲過了沐容添這一巴掌。
可是,她的頭發沒躲過,她的發髻蓦地被沐容添打散,一頭烏黑的青絲散了下來,頭上的兩根玉簪子也掉在地上,應聲而斷,發出清脆的響聲。
流月看到地上的簪子斷了,突然臉色大變,一臉驚慌的蹲到地上,慌忙的去撿那兩根白玉簪子。
沐容添見狀,頓時擄着胡須哈哈哈的冷笑起來,“上官流月,瞧你這小家子氣的模樣,始終是一個上不得台面的臭丫頭,兩根破簪子居然像寶似的護着。
怎麼,本官把這兩根簪子打碎了,你是不是氣得想哭?
哈哈哈!
”
看到流月如此焦急的模樣,沐容添就覺得十分解氣,他頓時覺得頭頂的烏雲散了,心頭暢快不已。
誰知就在他十分得意之時,流月已經指着地上的玉簪,朝沐容添滿目厲色的指過去:“大膽沐容添!
你可知道,你損毀的是皇上賞賜給我的禦賜之物!
你除了打碎皇上賞賜給我的羊脂白玉珍珠八寶簪外,還打碎璃王殿下賜給我的白玉玲珑翡翠簪,你該當何罪!
”
流月疾言厲色的出聲,目光炯炯有神的瞪着沐容添,眼裡是憤怒的厲然之色。
她的話聽得沐容添身子一軟,頭皮發麻,全身毛骨悚然。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流月,又盯着地上碎斷的兩根簪子,一臉蒼白又顫抖的道:“這……這竟然是皇上禦賜的簪子?
”
“當然,要不要把簪子拿到宮裡讓太監們驗驗?
沐大人,你居然打碎皇上禦賜之物,這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流月氣勢逼人的瞪着沐容添,眼裡閃爍着不可抑制的怒火,“禦賜之物代表着皇上本身,你打碎禦賜之物,就是對皇上大不敬。
沐大人,說輕了你這是藐視皇權,說重了你這等同于謀逆造反。
你還不跪下給這隻簪子認錯!
”
流月一把弘正帝擡出來,沐容添的尾巴再也翹不起來,他臉色唰地青黑一片。
他趕緊跪到那兩根簪子面前,額頭開始汨汨的冒冷汗,雙眼卻對流月恨之入骨。
這丫頭好精明,她竟然把皇上的禦賜之物戴在頭上,他一時不察才不小心打到,這事要是讓多疑的皇上知道,他小命難保。
“下官知罪,下官真的不知道這是皇上的禦賜之物,不然下官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打碎它,下官也是不小心的。
”沐容添咬牙切齒的說完,眼裡已經聚起毒蛇般的恨意。
誰又能知道,一個普通丫頭頭上會戴着皇上禦賜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