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敢如此偏心,看不起她們姐弟,她會讓他後悔。
不管娘親當年是因為什麼原因懷上這個弟弟,也是上官雲一手造成的。
他一娶了娘親,馬上變心迎娶蘇映雪,後面又獨寵高氏和其他妾室,違背對娘親的誓言。
要不是他的冷落,大夫人的欺淩,娘親或許也不會懷上這個孩子。
以她對娘親的印象,娘親善良安靜,平淡本份,絕對不會與人偷情。
要麼,就是被人強迫的。
總之,她相信娘親。
要不是上官雲的默許和縱容,大夫人也不敢害死娘親。
娘親是被上官雲間接害死的,他們敢害死娘親,她就敢讓他們替别人養孩子,讓上官雲承認弟弟的身份。
這,也算是對上官雲和大夫人的報複之一。
被流月如此指責,上官雲那張老臉已經氣得青黑一片,他氣得眉毛和胡子都抖動起來,憤恨的指着流月,“你還敢指責為父,有你這麼說話的?
我上官雲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為人處事對得起所有人,你居然說我對不起列祖列宗?
”
“你敢說你對得起所有人?
你對得起我娘親嗎?
”流月說完,眼底還暗含委屈之色,她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盯着上官雲,滿是倔強。
她淡淡的一句話,猛地将上官雲說得愣在原地。
一想起記憶裡那個溫柔美好的女人,他的心就微微的一抖。
不是他不看重她,而是她這人太乏味,也沒有什麼強勢的後台。
不像蘇映雪,可以給他很多幫助。
他知道,他是愧對那個女人的,但男人的自尊告訴他,他絕不能承認自己愧對蕭氏!
看到流月眼中暗含委屈之色,老夫人忍不住在心底歎了口氣,這孩子不肯向她父親服軟,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強硬的和父親争執。
她淡淡的掃了大夫人一眼,又看向上官雲,厲聲道:“如今流月和蘇氏各執一詞,這孩子究竟是什麼身份,誰能給我這個老太婆說清楚?
”
高氏臉上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朝老夫人笑眯眯的道:“老夫人,如今這孩子是誰的種,誰都說不清楚,隻有滴血驗親才能驗清楚。
隻是,大小姐怕是不願意。
”
大夫人聽罷,也冷哼了一聲,沉聲道:“她當然不願意,她敢嗎?
我敢說這孩子不是老爺的種,她卻偏說是上官家的骨肉,不過光是嘴上說說,卻不敢滴血驗親,分明是心虛。
”
“我說了我不是心虛,滴血驗親這種事要是傳出去,有損父親的名譽。
我相信我娘親的為人,相信弟弟是父親的親生骨肉,因為當年我清楚的記得,父親是在寵幸過娘親一次之後,才去打的仗。
之後一個月,我娘親就懷孕了,她中間沒有接觸過别的男人,甚至連那小院都沒邁出過半步,這不是父親的骨肉,又是誰的?
”流月淡淡的完,不過在面向大夫人和高氏的時候,眼底浮起了一層心虛和不确定。
流月的眼神越是心虛,大夫人心裡越是得意。
她表面上是一臉的委屈之色,心裡已經笑開了花兒。
太好了,上官流月越心虛,就說明她的勝算越大。
而且她清楚的知道這孩子的來曆,他是黑陰宗的繼承人,絕對不是上官家的骨肉,所以她才敢滴血驗親。
想到這裡,她頓時不屑的冷哼一聲,“這件事就我們上官府的人知道,肯定沒人敢亂往外傳。
你放心,就算驗出來這不是老爺的骨肉,我們也不會拿他怎麼樣,最多趕出府就是,你别擔心。
”
“如果驗出來,他是父親的骨肉呢?
以後他長大了,當他想起這個屈辱,想起自己的親生父親居然懷疑他,他會怎麼樣?
還有,父親不會覺得愧對他嗎?
總之,我不會答應你們滴血驗親,因為這是對我娘和我弟弟的侮辱!
”流月冷冷的轉動着眼珠,眼底又是一副害怕和怯弱的模樣。
見流月如此的心虛,居然還不答應驗親,大夫人決定逼她一把。
她冷冷的一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那你說,到底要怎樣,你才肯驗?
”
她都已經讓到這個地步了,如果流月還不答應,就明擺她心虛,明擺這是個野種。
流月冷笑的看着大夫人,就等你這句話呢!
她遲疑了一下,有些心虛的看向大夫人,臉上做出一副十分為難的神色:“驗可以,不過,如果驗出來我弟弟是父親的骨肉,你們不僅要讓他認祖歸宗,将他寫進家族族譜,還要像對待其他子女一樣對他。
而且,我還要你向我娘親的牌位磕頭認錯!
你敢答應我的條件,我才同意驗!
”
大夫人一聽,登時愣了一下。
好一個上官流月,她提的條件如此苛刻,難道是想用這種條件逼退她?
難道上官流月料定她不會答應,才提出這樣的條件?
哼!
她又豈會被這樣的小伎倆所糊弄,她才不會上流月的當。
“好,我答應你的條件。
但是,如果驗出來,他不是老爺的骨肉,那我們将你和他,同時驅逐出将軍府,你可答應?
”大夫人陰森森的冷笑一記,她等的就是這個結果。
如果驗出來這是個野種,她就可以明正言順的把這兩姐弟趕出将軍府。
能同時除掉兩個眼中釘,她心中實在是太暢快了。
流月這才知道,大夫人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原來她想把自己趕出将軍府。
看來有她在,大夫人連覺都睡不安生,想盡快除掉她。
流月假裝有些吃驚的瞪着大夫人,一臉委屈的癟着小嘴,咬着嘴唇勉強的點頭,“好,既然你如此逼我,那我答應驗,不過我對我娘親有信心,堅信驚羽是父親的孩子。
”
說完,她有些難受的垂下眸,那眼眶唰地紅了,可她卻堅強的咬着下唇,一副十分難受卻仍然堅強隐忍的樣子。
仿佛大夫人的話重重的傷了她,仿佛大夫人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硬要将這可憐的姐弟趕出府。
流月的表情在大夫人眼底,卻成了心虛和害怕的表現。
她陰沉的眯起眼睛,看來流月是害怕了,生怕被趕出将軍府,才會做出這樣一副表情。
這時,老夫人卻有些疑惑的問道:“這滴血驗親,到底是個什麼驗法?
”
她也隻是聽說,卻沒有見過。
高氏聽罷,趕緊讨好的道:“老夫人,所謂滴血驗親,是将老爺和這孩子的血滴進同一個裝了水的碗裡,如果血能相融,混在一起,就說明他們是父子。
如果血不能相融,根本混不到一起,就說明他們不是父子。
”
“原來如此,那就驗吧。
”老夫人一雙精明的目光掃過衆人,淡淡的道。
她做人一向公平,從不偏袒任何人,如果驗出來這不是上官家的血脈,他會趕走他。
如果驗出來是,她也會像對狄兒那樣,對他一視同仁,絕不會虧待這個孩子。
流月則是在心底冷笑,這滴血驗親根本就無效,任何人的血都能在水中相融,她倒是很期待那精彩的結果。
高氏笑了笑後,突然看到驚羽身上的鎖鍊,便對大夫人陰測測的道:“大姐,你也太狠了,居然給這孩子套上這種鎖鍊,既然要滴血驗親,你還不把他放出來?
”
大夫人一聽,心想她怎麼可能輕易的把這野種放出來。
到時候,上官流月可以趕走,這野種嘛,自然是要留着慢慢折磨的。
她趕緊看向紫妍,朝紫妍使了個眼色,沉聲道:“紫妍,開鎖的鑰匙呢,還不去拿來?
”
紫妍自然看懂了大夫人的眼神,她假裝忘記什麼似的,扶着自己的頭,一臉歉意的道:“哎呀,對不起,夫人,時間太久了,這鑰匙不知道哪裡去了,奴婢也好久沒見到了。
”
“大膽奴婢,大夫人叫你保管鑰匙,你居然弄丢了?
你把這麼重要的鑰匙弄丢,做事如此不小心,你還配呆在上官府?
”流月陰冷的出聲,目光森寒的盯着紫妍。
紫妍被流月一吼,心底突然一慌,趕緊道:“對不起大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
大夫人不動聲色的擋在紫妍面前,一臉陰沉的冷笑道:“流月,你那麼激動幹什麼?
先驗親,如果真确定他是上官家的血脈,再放人也不遲。
”
流月心中早溢起一團怒火,她緊緊的抱着驚羽,憤恨的瞪着大夫人。
大夫人好歹毒的心思,居然都要驗親了,還不想放人。
還好,她早留了後招,已派人去請了楚非離。
就在這時,那不遠處,突然傳來七嬸激動的聲音:“大小姐,璃王殿下來了,他拿上古神劍來救小少爺了。
”
一聽到這陣聲音,流月的心瞬間也激動起來,好像有一束禮花在她心底綻放似的。
那禮花砰的一聲炸開,飛向天空,炸出了漂亮的光圈。
衆人一聽璃王居然來了,一個個臉色很是好看。
上官雲的臉色從冰冷變成了僵硬,他可不想讓璃王發現自己的家醜,可璃王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