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流月鼓起勇氣說,“如果我說,我和他什麼關系都沒有,你信不信?
”
楚非離一想起兩人在假山裡那親密的樣子,眉宇就緊緊的蹙起,眼裡盛怒無比。
他明明看到楚浔緊緊的抱着她,光是這一個懷抱,足夠讓他失去理智。
突然,他冷冷的上前,一把捏住流月的下巴,目光森寒的盯着她,“上官流月,不要仗着本王寵愛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如果你和他沒關系,你們會在那麼私密的地方約會?
你會讓他碰你?
”
見楚非離對自己的誤會越來越深,流月頓時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趕緊搖頭說,“真的沒有,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我可以信任你,你為何不信我?
我不喜歡楚浔,和他也沒見過幾面。
”
說到這裡,她心虛的斂下眉,垂下了頭。
是的,她心虛了,因為她和楚浔有那一層關系。
楚浔就是在琉璃園奪了她清白的男人,這件事一定不能讓楚非離知道,如果讓他知道,他再聯想起自己和楚浔的關系,一定會失控。
“本王不信,本王從他的眼神看得出他對你的渴望,你若是和他沒關系,為何三番五次和他在一起?
上官流月,你拿本王當傻子?
”楚非離真的盛怒了。
他眼裡怒意滔天,他對她那麼好,是極盡的寵愛,她居然背着他……
他幾乎不敢想這背後的真相。
他不敢想象,他的一顆真心竟然會錯付至此。
流月見楚非離不信任自己,眼神頓時也變得很冷,她努力的一扭頭,将下巴從他手裡掙了出來。
她發出了“嗤”的一聲,因為她的下巴被他捏得很疼。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也不想解釋了,是你自己說的,我們要互相信任。
我做到了,你呢?
”流月冷聲,倨傲的瞪着楚非離。
楚非離很盛怒,甚至怒極反笑,“好,很好,你和本王說信任,本王上次中毒,再痛苦再難受,都沒有找容靈兒解毒,本王為你守身如玉,你卻背叛本王,對本王始亂終棄,你現在和本王談信任?
”
他不相信她們沒關系,看到楚浔那挑釁的眼神,他恨不得殺了他。
流月這下也怒了,她突然上前,推了楚非離一把。
由于馬車的颠簸,楚非離不察,竟然就跌坐到了長椅上,身子重重的靠在馬車壁上。
流月則是滿臉怒容的盯着她,沉聲道:“什麼叫背叛?
我沒有背叛你,算了,我懶得和你解釋,你愛信不信。
車夫,停車,我要下車。
”
真是氣死她了,她明明是被楚浔威逼的那一個,楚非離居然不信她。
這個愛吃醋的家夥,居然說她背叛他。
還說她對他始亂終棄,她有這樣嗎?
她真懷疑,他是以這件事為借口,在怪她,怪她和楚浔的事。
她都告訴他了,她不是自願的,她是被迫的,他怎麼還是不相信她。
男人都好強,在乎自己的自尊心,她在新婚夜向他透露她和那個面具男人的事,他當時沒怪她,婚後這麼久來也一直沒有提起過。
可他今天突然大發雷霆,肯定是想起了那件事,才會如此盛怒。
真是虛僞的男人,接受不了有些事就接受不了,為什麼要找個借口來怪她?
她流月從來是女人中有強者,不屑依附男人而活,如果楚非離非要這樣,她大不了和他一拍兩散。
前面的車夫聽到流月的聲音,吓得趕緊“籲”了一聲,讓馬兒停了下來。
一停車,流月也不管楚非離,她掀開車簾就要跳下去,卻被楚非離一把拉住,“你要去哪?
沒有本王的準許,你不準走。
”
她是要去找楚浔嗎?
流月見楚非離扯着她的袖子,頓時冷冷的甩了甩袖子,“你放開我,你如果不信我,就和我和離,或者是寫休書,我絕對沒有二話,馬上和你離婚。
我等下就去收拾我的東西,我會立馬離開璃王府,讓你眼不見心不煩。
”
她的耐心也有有限的,再加上她又不是那種喜歡讨好男人的女人,她這人不喜歡騙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所以她剛才和楚非離解釋了幾句之後,就沒打算再解釋了。
他如果不信,就休了她,免得發生争執。
楚非離一聽到和離二字,登時盛怒的把流月扯到了懷裡,然後,他冷冷的吩咐車夫,“愣着幹什麼?
還不快回府?
”
車夫一聽,吓得身子一哆嗦,趕緊打起馬兒繼續往前狂奔。
這時,楚非離已經抱緊了流月,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對準她的唇,就懲罰性的吻了上去。
一聽到她說要和離,要離開他,他的内心就像被撕了道口子似的,他就想擁有她,不想讓她離開。
見楚非離居然控制住自己,流月的反抗精神就來了,她迅速的扭過臉,怒瞪向他,“你做什麼?
你放開我……”
“本王是你的丈夫,和你單獨相處在一起,還能做什麼?
”楚非離說完,又吻上了她。
感覺到男人的憤怒,流月心中一緊,她突然張嘴,狠狠的咬上他的唇。
這一咬,鮮血點點,她的嘴裡頓時有了股血腥味,鹹鹹的,讓她身子直打顫。
被流月這麼一咬,楚非離突然怔在那裡,他沒有說話,此刻,馬車裡的空氣驟降到零點,四周全是危險的因子。
楚非離身上帶着濃濃的殺意,樣子恐怖無比,卻是該死的俊美無俦,讓人對他恨不起來。
流月摸着濕熱的唇,心髒“砰砰砰”的跳了起來,她居然咬了楚非離。
她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這樣對楚非離。
她趕緊拿出手帕,遞給楚非離,“你,你沒事吧?
你的嘴出血了,你快擦擦。
”
楚非離沒出聲。
他隻是冷冷的看着她,眼裡有着憤怒、失望和心痛的神色,他沒想到,他一心想要呵護的女人,心裡竟然沒有他,還和他的死對頭楚浔有牽扯,他怎麼能忍受。
流月本以為他會拒絕她的手帕,沒想到他竟然接了過去,冷冷的擦着自己的唇,這下,流月才松了一口氣。
貌似暴風雨已經結束了。
但是海面依舊波濤滾滾,并不是風平浪靜的,隻要楚非離沒有選擇信任她,她們之間的危機就沒有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