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永安公主?
晚晚終究還是生氣了。
她猛地甩開姬月的手,語氣中也帶着幾分的嚴厲。
“你怎能如此想?
”
她上前一步,用隻有她與姬月二人能聽得見的聲音開口:“我們修仙之人的使命是什麼?
如今看到這些百姓受苦受難,我們難不成坐視不理?
”
說完這話,她也不再理會怔愣在原地的姬月,而是轉身朝着城牆的方向走去。
見這女子再次前來,守城的官兵面色更嚴肅了些,可陸星晚在面對他們的時候,卻是難得的和顔悅色。
“官爺,我是醫者,我能瞧病,不如讓我上前為這人瞧一瞧,或許我能幫上忙呢!
”
因着這些人身上實在是散發着些難聞的氣味,所以方才圍觀的百姓也已然捂着鼻子向後退去,如今他們,已然離開了這城門。
但他們仍舊在遠處,朝這處翹首以看,似是想要瞧瞧這邊的動靜。
所以如今,陸星晚在同這官兵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是聽不真切的。
可是這守城的士兵,卻是十分的不耐。
他撇了撇嘴,更是一臉不屑地上下打量着陸星晚。
又是一個自诩自己本事頗高的醫女。
瞧着她這身裝扮,應該也是什麼大家的小姐。
這些小姐,一貫自诩自己為活菩薩,想要救世人于水火之中,可是這天下這麼多的難民,她們哪裡救得過來呢?
他開口同晚晚說話的語氣也是頗為不屑的:“看什麼看!
餓暈的,這種情況多了去了,你且回去吧。
”
晚晚這時意識到了,怕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又或者說是,這種事情,他們是知道緣由的,卻是司空見慣。
所以他們是不許旁人上前救人的。
但是今日,這人,自己一定要救,這緣由,自己也是一定要知曉的。
她再次上前一步。
這官兵見這女子接二連三的這般,自是惱怒的。
他伸出自己手中的槍,直沖着晚晚的方向而來。
可是陸星晚卻在這人的槍刺過來的時候,伸出手來,緊緊的握住了。
察覺到這女子的力量,這官兵心中一凜,他猛地擡頭與她對視,而在無人注意到的地方,陸星晚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一枚令牌,舉到了這官兵的面前。
好在晚晚有瓊華姐姐給她的一個随身攜帶的匣子,從前娘親給她的諸多東西,都被她塞入了這匣子之中,如今倒也能輕易地将這東西尋出來。
晚晚手中所持的,是用上等羊脂玉雕刻而成的令牌。
這令牌上,自然有着些繁複精美的花紋,畢竟是娘親讓人特意給晚晚雕刻的,想來也不會差。
旁的都不要緊,最要緊的是,這個玉佩的正中央刻着的那“永安”二字。
這令牌,是當時在晚晚滿月宴上,受過大楚帝誇獎的,所以這大楚國,關注永安公主的人,大部分都是知曉此物的。
這官兵本就是大楚國的人,看到這令牌的那一瞬間,他雙眼猛的瞪大:“永安......永安公主?
”
而陸星晚則是在這時,對這官兵伸出了自己的手指,輕輕地做出了噓聲的動作。
她自是不想在此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一來實在是麻煩,二來,她也不想多同姬月去解釋自己在凡間的身份。
再看向陸星晚的時候,這官兵的目光中就帶了幾分的探究,隻不過他也隻匆匆掃了一眼,便忙低下頭去。
若面前這女子真的是永安公主,自己這樣盯着她看,就是大不敬。
永安公主是大楚國百姓最為敬重的公主,所以大家對她的事情,倒也算是上心。
所以這官兵自是聽說了,前段時日,永安公主已經回了師門,甚至已經有一年多未曾出現過了。
他倒是未曾聽上面的人說起過永安公主要來永安郡的事情。
隻是永安公主行事向來有自己的作風,所以就算是她不告知煜王殿下,偷偷前來,也是正常的。
最主要的是,從面前這女子的衣着之上,也瞧不出絲毫關于永安公主身份的證明。
隻是這官兵再如何懷疑,也不會懷疑永安公主的令牌。
永安公主這令牌,肯定是跟在她身邊的,而且面前這女子的年齡,瞧着與永安公主也是相仿的。
況且,面前的這女子,也不過是想要前去救人罷了。
也并沒有其他什麼可疑的目的。
許是因為想通了此處關鍵,他倒忘記了方才永安公主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事情。
他雙腿下意識的一軟,就要跪下去。
而陸星晚卻在此時,穩穩地上前一步,托住了他。
陸星晚手上傳來的這力量,更是讓這官兵堅定了陸星晚的身份。
畢竟永安公主在外面學功夫的事情,是人人都知曉的。
方才這女子手上的力道,根本就是自己所不能企及的。
想來此人,定是永安公主無疑。
确定了永安公主的身份,再看向永安公主的時候,他的眼神中就帶了幾分的敬意。
而陸星晚則是在這時低聲開口:“莫要暴露了我的身份。
”
這官兵雖是不知為何,但是他下意識的便聽從了公主的命令,對着面前的公主忙不疊的點了點頭,聲音也壓得極低。
“公主且請去看吧。
”
他不着痕迹地向後退了一步,給永安公主讓開了路,眼神中也多了幾分的恭敬。
而方才圍觀的百姓,雖是不知這官兵與這女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導緻這官兵忽然态度出現了轉變,倒是将自己的注意力又放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他們本就是來湊熱鬧的,如今瞧着這官兵放行,所以他們自是着急的想去瞧瞧這女子是如何去為那些流民診治的。
可是他們的身子,又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這幾日徘徊在這城外的流民,可是不少,他們說不定染了什麼病,可不能傳染給自己。
而姬月,自方才陸星晚怒斥了她之後,整個人都在原地愣住了。
說實話,從前在玄天門的時候,她覺得師姐是個頗為高冷的性子,平日裡同她也不怎麼說話,好像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同那白園在一處。
所以對這個師姐,她既有幾分的占有欲,又有幾分的厭惡。
可是這一路上往這山谷中而來,師姐對自己,都是關懷備至的。
而且方才在這城裡,師姐也是十分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