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秘密行動,不讓别人知道也就是了。
“放心吧二嫂,我知道輕重。
”宋玉蘭咧嘴笑了笑。
這裡的井水很甜,她的牙也和宋樂山的牙齒一樣,很白。
在原本就還有些稚氣的臉上,這笑容也是顯得分外燦爛。
謝依楠笑了笑,手中的動作也是快了些許。
而宋玉蘭,就在一旁看着她打手鍊,時而詢問一下花樣和顔色的搭配,也萌發出自己想試試的念頭,可還沒上手,就被那複雜的繞線方法給鬧的一頭霧水,隻能放棄了這個念頭,在一旁乖乖看着。
宋樂山也在一旁看着。
不過和宋玉蘭不同的是,他看的不是謝依楠打手鍊的手法,而是謝依楠本人。
屏氣凝神的,鼻尖上因為過于認真和天氣炎熱的緣故,有些許細細的汗,一雙白皙纖細的手指上繞着的線,幾乎上下翻飛,看的人眼花缭亂的。
這樣的謝依楠,當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宋樂山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傻乎乎的的笑。
“二哥。
”宋玉蘭伸手在宋樂山面前晃了晃。
“嗯,怎麼了?
”宋樂山這才回過神來。
“沒什麼。
”宋玉蘭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往宋樂山的身邊湊了湊:“哈喇子快流下來了。
”
“啊?
”宋樂山驚慌失措的去擦下巴。
可幹幹淨淨的,哪裡有什麼口水,更何況他是個大人,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會因為看呆就流口水了。
宋樂山反應過來時宋玉蘭在捉弄他,剛想說她兩句,可在看到宋玉蘭湊在謝依楠跟前,有恃無恐,且雙眼都充滿警告的模樣。
你要敢說我的話,二嫂就知道你在偷看她了,而且看得光想流口水!
宋樂山隻好把這個想法壓了下去,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渴了吧,我去給你們倒點茶水。
”
用轉身離開,來掩飾自己此時的尴尬。
“你二哥是怎麼了?
”謝依楠狐疑的看着桌子上頭,那剛剛倒好的,根本都還沒有喝上一口的涼茶。
“不知道,大概是閑着沒事幹,找點事兒做。
”宋玉蘭強忍了笑意道:“二嫂也别管他了,趕緊編好了這幾個,我趕緊去找了她們去。
”
“嗯。
”謝依楠點了點頭,手下的動作加快了些。
她藏的絡子繩不多,滿共用完,也就隻打了五個手鍊出來,除去宋玉蘭手上戴的那個,還有四個。
桃紅,大紅,翡翠和鵝黃,都是新鮮亮眼的顔色,也是小姑娘們喜歡的顔色。
“滿共就這四條,沒有多的,要是還想有要的,就說得再等了幾天才成。
”謝依楠笑着将那手鍊遞給了宋玉蘭。
這手鍊三十文一條,說的是比着銀首飾便宜好賣,可她心理到底也是不太有底,不敢保證全賣出去的。
二嫂卻是你信誓旦旦的說什麼不夠賣,二嫂會不會太有自信心了些?
可到底是頭一回做這小生意的,都想着賺錢,宋玉蘭也不想打破了她這個時候的激情,也就沒說破,隻“嗯”了一聲後,拿着手鍊就出門去了,風風火火的。
“這丫頭,幹什麼事都一溜煙的。
”出去“躲”了一會兒的宋樂山,這個時候才回來。
“玉蘭這性子直爽,我到是挺喜歡。
”
謝依楠伸長了胳膊,做上舉的動作,好讓自己因為坐在這裡長時間編織手鍊而過于疲累的胳膊和肩膀得到些許的緩解。
“累了吧,歇會兒吧。
”宋樂山拿掃床笤帚把床上的席子掃了掃,又接着道:“竈房裡頭的柴不多了,我去劈一下。
”
他怕他在的話,謝依楠有些不安心去歇着,索性找個理由出去。
而且不等謝依楠說什麼,便自顧自的出了門。
隻留下謝依楠一聲“哎”還沒說出口,便隻能看到宋樂山已經遠走的背影。
這個宋樂山,當真是……
寵妻兩個字謝依楠沒有說出口,隻是微微搖搖頭,去喝桌子一直顧不得動的涼茶。
所謂涼茶,并非是現代社會中拿各種草藥,精心熬煮,好喝且有清涼降火效果的廣式涼茶完全不一樣,隻是拿了茶葉梗放在水中熬煮,放涼了之後,就叫涼茶。
茶葉梗的味道很濃,因而熬煮出來的茶水,喝起來有些澀澀的味道,但因為放的夠涼,喝起來到是别有一番的滋味。
喝完茶水,歇息片刻,便是到了下地的時間。
所幹的活依舊是除草,如早晨時候一般,宋樂山依舊偷偷摸摸的幫着她幹活。
而宋玉蘭,到底也是沒有回來。
估摸着,正在因為賣手鍊的事情,口沫橫飛呢。
其餘人雖說不知曉宋玉蘭到底做了什麼,可宋玉蘭躲懶偷閑早已讓大家習以為常,也就沒有任何人說什麼去。
當然了,郭氏到底是心裡不爽快,嘟哝了兩句,被宋樂順給勸說了幾句,也就安分了一些。
擦黑歸家,晚飯,依舊是謝依楠做的。
涼拌黃瓜,炒土豆絲,腌鹹菜,棒子面混着白面的窩頭,還有棒子面的粥,清淡可口之餘,也算是豐盛。
因為晌午飯時宋成有發過脾氣的緣故,曹氏憂心挑刺卻也顧及宋成有,隻能将挑刺的心思給壓了下去,不曾說什麼。
但全程黑臉也就是了。
沒有曹氏找茬,郭氏自然是不敢說什麼的,也是默默的吃飯,仗着身邊坐着宋康平的緣故,夾了許多的土豆絲來,跟着吃。
“玉蘭咋還沒有回來。
”曹氏問了一嘴。
“估摸着不知道去誰家玩了,待會兒給她留碗飯。
”宋成有道。
謝依楠回話:“我剛才已經單獨舀出來了點菜,還有粥,都在竈上溫着,放心吧爹。
”
“嗯。
”宋成有微微點了頭。
看着宋玉蘭沒回來,到是有眼力見,提前把飯留出來,不然等玉蘭回來,有沒有剩菜兩說,即便有,也都是吃剩下的,總歸不好。
這個兒媳婦,到是想的周到。
曹氏哼了一聲,張口就想叨叨兩句。
“我回來了。
”宋玉蘭人還沒有到,聲音卻已經從門口飄了過來。
而話音落地時,她已經跑到了大家的面前,興沖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