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話,胡州捂着心口,一下子吐出血來。
怒極攻心。
憤怒、痛苦、悲傷、不可置信,全家被殺的打擊讓他幾欲昏厥。
“冷靜點。
”
甯天飛速在胡州的三關穴上一點,甯心、靜氣、鎮魂,這三關湧入溫熱的氣流,平複下了胡州激烈動蕩的心情。
安撫下胡州,甯天随後看向陳白虎,走上前去,一雙黑色的眼睛裡沉着些許怒意,“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不該去找胡州。
”
“呵,小子,你别多管閑事。
”陳白虎對于甯天有些不屑,因為在他眼裡,甯天毫無氣息波動,隻是個普通人罷了。
收斂了所有氣息的甯天,的确像個普通人。
甯天繼續向他走去,沉聲道,”你不該把人家兒子折磨成這樣,更不該殺了他胡家上下三十口人。
“
陳白虎皺眉,喝了一聲“滾”,他的氣勢炸開,會議室裡頓時激蕩起無數狂暴的氣流。
嘩啦啦!
氣流爆發,将會議室的桌椅吹得東倒西歪。
然而甯天不動如山,就站在門口,表情冷漠,惹得陳白虎眉頭一皺。
這陳白虎下手太毒。
如果是普通人,被這氣流一沖,少不了腿斷手折,體弱一些的,可能直接震碎了内髒,絕對會受到重傷!
但甯天不是普通人,他冷聲道,“你是古武宗師?
”
沒想到會被一個普通人看穿,不過陳白虎并不在意,他嚣張道,“沒錯,我是古武宗師,怎麼,你要跪下求饒嗎?
”
說來陳白虎也是個天才,不過四十五歲,一月之前已經邁入宗師境界。
這等天賦,在華夏也能排的上号。
隻不過他運氣不好,撞上的是甯天!
“跪下求饒?
是你給我跪下求饒!
”甯天冷笑一聲,陡然暴喝,“陳白虎,跪下!
”
這一句話猶如滾滾驚雷,轟鳴雷動。
陳白虎雙眼忽然暴凸,他隻感覺到背上忽然壓下一座巨山一樣,讓他忍不住彎腰,下跪。
嘭!
!
陳白虎雙腿下跪,重重在地闆上磕出兩個凹陷。
他此時幾乎不敢置信,怎麼回事,他已經是古武宗師了啊,怎麼居然敵不過一個普通人?
“你、你……你不是普通人?
!
”
陳白虎這時候才明白,甯天絕不是普通人。
他瞪大的眼睛裡,平平無奇的甯天此時好像深淵巨獸,“你是誰?
你是誰?
!
你不是普通人!
”
沒有理睬陳白虎的驚懼質問,甯天扶起昏迷過去的胡三立,迅速在他身上點了幾個穴道,給他止血,“胡州,帶他去醫院。
”
胡州趕緊上來,扶住兒子就走。
很快,會議室裡隻剩下站着的甯天和跪着的陳白虎。
“你是誰?
你到底是誰!
華夏不可能有你這樣年輕的強者!
”陳白虎大吼着,似乎不願意相信自己被一個小年輕打敗了。
“我是誰不重要,你隻要知道,殺你弟弟陳玄武的人是我。
”
甯天看向陳白虎,語氣冰冷,“接下去要殺你的人,也是我。
”
陳白虎瞳孔劇震,沒想到自己報仇找錯了人,不可置信道,“是你殺了我弟弟?
”
“是我,你弟弟陳玄武就是我殺的,一個很嚣張的古武大師,意圖殺我,卻被我反殺。
”
甯天冷聲說道,“你若不來找我,或許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
“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沒有找我報仇,反而去殺了無數無辜者。
”
“我很讨厭報複殃及家人的人,報複不了正主,就拿弱者來洩憤。
”
“你以為你自己很強嗎?
你在我眼裡,也是弱者。
”
甯天每說一句話,空氣裡冰冷的殺意就強上一分。
陳白虎的眼睛緊緊盯着甯天,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血氣翻騰,裸露的肌膚感受到了針紮一般的刺痛。
對方那是什麼眼神啊。
漠然、冰冷。
就如無情的死神,在靜靜凝視着他。
陳白虎大驚,他感受到了那股子殺意。
他趕緊大叫,“不,你不能殺我!
我師傅是西北古武協會的會長吳昌鼎!
他是古武至尊!
古武至尊你知道嗎?
那是神仙一樣的人物!
那是華夏最強者!
”
沒想到甯天笑了一聲,“古武至尊?
我剛殺了一個。
”
陳白虎頓時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心頭劇震,“不、不可能!
你胡說八道!
”
見甯天朝他走來,就像一個死神在靠近自己。
再不最後一搏,他就要死了!
陳白虎有這樣一個直覺,明明這人比自己小上一輩,可這人太可怕了。
陳白虎大吼一聲,他全身的力量忽然爆發開來,一下子突破了宗師的極限,也沖破了甯天對他的壓制。
這是他的師傅吳昌鼎給他的秘藥,藏在後槽牙裡,關鍵時刻咬破吞下,可以爆發強大的力量。
“死吧!
!
!
”
陳白虎瘋狂咆哮,從地上躍起,朝甯天殺去。
而甯天安靜地站在那裡。
兩人一動一靜,勾成極具暴力美感的畫面。
“嗚嗚嗚――”
靜态的甯天忽然動了,他周身血色的煞氣滾滾湧動,襯得甯天就像血海中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