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
”
“跟蹤狂!
”
“變态!
”
少女反應極快,拿起邊上的花瓶就朝甯天砸過去。
砰!
甯天頭一偏,瓷實的花瓶,直接打中牆壁,碎片飛濺。
“我不是……”
甯天還沒解釋,少女轉頭就跑。
跑出浴室,就遇上了端水過來的趙淑芬,她臉色更驚,“媽,快跑……”
結果趙淑芬溫柔地朝後笑,“哎呀,阿天換上衣服更帥了。
”
“來,阿天,你還記得嗎,這是我女兒,叫林冉冉。
”
“冉冉,他是你甯天哥哥。
”
趙淑芬笑眯眯地互相介紹。
林冉冉跑步的動作都僵住了。
“甯天……哥哥?
”
林冉冉眼中閃過追憶之色。
甯天沒想到,這個一口一個“叫花子”的少女是趙姨的女兒。
林冉冉?
對了,是趙淑芬的女兒,小時候甯天見過的。
那時候的林冉冉才七歲,穿着紅裙子、紮着羊角辮,看見甯天的時候下巴擡得很高,傲氣又漂亮。
十年不見,漂亮是更漂亮了。
傲氣也更傲氣了。
不過他并不放在心上,朝她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此時林冉冉已經想起來了,原來這個“叫花子”是十年前在她家住過一個月的甯天,“原來是你啊。
”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甯天。
穿上幹淨的衣服後,甯天倒顯得有些帥氣。
隻不過甯天之前破爛的形象深入人心,再加上知道了甯天是十年前那個無家可歸的小孩子,林冉冉有些不屑,語氣不好,“怎麼,你是混不下去了,到我家來要錢?
”
“冉冉你說什麼呢!
”
趙淑芬拉了一下女兒的胳膊。
甯天淡淡地從懷裡掏出一張黑卡,放在了桌子上,對趙淑芬道,“趙姨,這是一點小心意,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你,現在知道趙姨安好,我就安心了。
”
說完,轉身要走。
趙淑芬趕緊上去,拉住了甯天,“阿天,什麼心意不心意的,不要緊的,我們都十年沒見了,這次見着了,也該叙叙舊,這樣,你先在趙姨家住下,多住幾天。
”
“再看看你林叔,還有冉冉,你們都是一輩人,應該會很相處得很好。
”
顯然,趙淑芬是覺得甯天生活不如意,想給甯天一個落腳的地方。
而且幫助得很委婉,這樣不會傷人。
甯天有些哭笑不得,的确,他之前的衣着看上去十分落魄,“趙姨,不用了。
”
“媽,你管他幹嘛!
”
林冉冉顯然聽出了母親的意思,對于要把甯天留下來十分不滿。
她拿起了那張卡,漆黑的卡面,上面沒有一點花紋和文字,不由皺眉,“這什麼東西?
别告訴我是什麼銀行的黑卡?
”
甯天點頭,“花旗銀行的黑卡。
”
林冉冉笑得更大聲了,“開什麼玩笑!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花旗銀行的黑卡沒有身家十億根本辦不下來,連我爸都不行,你一個穿着破爛的叫花子,怎麼可能有黑卡?
”
把黑卡随手扔進了垃圾桶,林冉冉抱着胸,“你要送東西,就算是送一袋水果都比這東西好!
送不起就别裝得人模狗樣。
”
“說到底就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記起我家有錢,想來騙吃騙喝。
”
“你有手有腳,自己養活自己不好嗎?
”
她機關槍一般指責了一大通,好像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點。
趙淑芬臉色都變了,“冉冉你說什麼呢!
給甯天道歉!
”
“我不!
我說的難道不是真話嗎?
”
“他一個成年人了,用一張假東西來騙你!
不就是為了混吃混喝嗎?
”
“這樣沒有自尊、沒有誠信的人,我打心眼裡瞧不起!
”
“媽,讓他住我們家是不可能的,我不接受!
”
“最多就是托人給他找個工作,不說收入多少,但每個月的工資能讓他吃住不愁,這樣可以了吧?
”
趙淑芬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找不到理由去反駁,的确,看甯天的樣子不可能能拿得出黑卡。
但是她仍舊覺得甯天是個好孩子,就算是騙她,也隻是因為過得很難。
她轉頭開口,“阿天,你别聽冉冉的,就留下來……”
“不必了。
”
甯天笑了笑,“我就是來送禮物的,既然趙姨不喜歡,我下次再換一個,趙姨我先走了。
”
說完,直接就走。
林冉冉大聲嘲笑,“看吧,他心虛了,跑了!
”
甯天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他是何等人物,又怎麼會跟林冉冉一般見識?
對于他來說,林冉冉隻是趙淑芬的女兒,如果沒有這層關系,他甚至不會跟林冉冉說上半句話。
趙淑芬想追,可甯天越走越遠,擡眼隻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
她歎了口氣,把垃圾桶裡的黑卡撿起來。
林冉冉有些嘲笑,“媽,你還撿回來幹嘛,就是個假貨。
”
趙淑芬搖頭,“不管真假,這都是甯天的心意。
“冉冉,心意有時候比錢财更重要。
”
林冉冉并沒有聽進去,此時看了個時間,“媽,我和朋友約好了,我先走了。
”
她趕緊收拾,匆匆離去。
……
另一邊,甯天從别墅離開,直接上了一輛的士。
“小哥,去哪裡?
”
司機師傅熱心問了一句。
“去嘉園小區!
”甯天道。
現在他已經報了趙淑芬的恩情,那麼下一位,就是方姨了。
當年他流落街頭,饑不果腹,是方梅發現了他,給他送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馄饨!
雖然是甯天先替她女兒出頭,但甯天當時狼狽如乞丐,别人都對他避之不及,隻有方梅不嫌棄,還送了一碗馄饨給他吃。
馄饨雖小,恩情不輕,這次要報恩,自然也要還方梅的一飯之恩。
“也不知道方姨怎麼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