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090章 揭露二弟
真陽郡主戀慕謝韫之多年,但說實話,能站在謝韫之面前對話的次數卻少之又少。
難得對上一次話,卻是眼下這般光景。
她是他的弟妹,他也有自己的妻子。
雖然這個妻子,真陽郡主并不承認,那隻是用來沖喜的女人罷了!
如何能配得上名震天下的謝韫之?
可眼下切切實實,謝韫之為了自己的夫人,對她冷言冷語。
真陽郡主的心都被傷透了,不甘心地說:“我是真陽,五年前那場皇家秋獵,你曾幫我制止過起性的馬,你還記得嗎?
”
“時間久遠,沒有印象了。
”謝韫之道:“性命攸關之事,無論是誰的馬,我都會出手相幫。
”
真陽郡主更是心痛,卻原來,謝韫之對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他大抵隻記得他的公主表妹,畢竟對方近水樓台,可最後還不是沒有得到這枚月亮。
卻叫區區一個侯府小姐撿了便宜。
“我記得你一直不想娶妻。
”真陽郡主不再說自己的事,話鋒一轉,嫉妒地看着許清宜:“侯府在你昏迷期間,擅自做主給你娶了妻……”
“我很喜歡,多謝長輩們體貼操持。
”還未等她說完,謝韫之就打斷她,借着這個機會表達自己的心意:“清宜和我情投意合,緣分天定,我昏迷了一年之久仍能醒來,就是最佳的證明。
”
真陽郡主聞言,心痛得倒抽了一口氣。
日思夜想,也想過謝韫之會醒來,但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謝韫之醒來以後,竟然将心系在了沖喜夫人身上!
她真陽輸在了哪點?
而侯爺聽罷後怕不已,原來長子對長媳如此在意,所幸自己剛才沒有接受真陽郡主的威脅,否則恐會讓長子寒心。
許清宜再次看了世子一眼,理智告訴她,這是場面話,用來應付瘋狂的真陽郡主。
可結合謝韫之的人設和個性來看,她竟然找不出這些話的半點虛假成分。
心中不禁暗歎,世子究竟看上自己哪點?
現在改還來得及嗎?
“夫人,這話也是特地說給你聽的。
”謝韫之知道,自己不得夫人歡心,可也不想就此放棄,他鬥膽抓住夫人的袖子說:“我知道你先是二弟的未婚妻,其後才因種種原因嫁給我,且多半為形勢所迫,不是你自願的,這一點是侯府對不住你,逼你至此……”
真陽郡主臉色陰沉,簡直要跳起來,什麼二弟的未婚妻,分明是已經拜了堂,她許清宜就是謝淮安的妻子!
弟媳變妻子,謝韫之當真不嫌惡心!
侯爺聞言,便想起謝淮安那個逆子在新婚夜幹的好事,逼得許清宜這個新嫁娘隻能選擇逃到澹懷院伺候癱了的謝韫之,老臉也有些難堪。
而他們對不住許清宜的地方,也不止這一處。
“那些都過去了,世子不必自責。
”許清宜是個向前看的人,過去隻适合用來吸取教訓,她沒有那麼多情緒。
現在隻擔心謝韫之纏上自己,便連忙将袖子扯出來。
指間一空,謝韫之的眸色沉了沉,又道:“不管夫人現在是怎麼想的,反正我心悅夫人。
”
許清宜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啊這……
原來世子對自己真的是那個意思,咳,懸着心終于死了。
不過抛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不談,看戲是真的很快樂啊,世子是懂得往真陽郡主心口處插刀的。
她看到真陽郡主小臉蒼白,痛得都快昏厥過去了。
偏生世子還不停手,剛石破天驚地跟她告完白,又冷淡道:“剛才我在門口聽說,弟妹懷了二弟的孩子?
恭喜了。
”
一句恭喜,聽得真陽郡主險些一口血吐出來,然而就算沒吐血,也讓她跌坐回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因為一旦坐實她懷了謝淮安的孩子,想攀上謝韫之就不可能了。
這也就意味着,她費盡心思嫁進平陽侯府,不僅沒偷成謝韫之的種,還賠了夫人又折兵。
怎會如此?
!
侯爺見真陽郡主失态的樣子,便知道這孩子自然不是謝韫之的,那麼又是誰的?
這事隻能找謝淮安過來問問,于是侯爺皺眉吩咐道:“來人,去喚二爺過來。
”
許清宜想到謝淮安那陰險狡詐的性子,便鬥膽提議道:“侯爺若是想知道真相,不如直接問二弟,有沒有和真陽郡主圓房。
”
侯爺是個人精,馬上就明白了長媳的意思,也就是說,栽贓謝韫之這件事,有可能是謝淮安和真陽郡主一同商議好的?
想到這個可能,侯爺頓時臉色鐵青,在心中怒罵了無數句逆子。
“為求二弟說真話,世子,你我先到屏風後面待着。
”許清宜敢說敢做,也不怕各位認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謝淮安本就不是什麼君子,而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侯爺欲言又止……
“好。
”謝韫之毫不猶豫地應道,跟着妻子轉到了屏風後面。
至于真陽郡主,死死地瞪着婦唱夫随的畫面,又一次被傷得血淋淋,又哪裡有心思管謝淮安的死活。
她現在巴不得拖謝淮安下水,發洩自己那求而不得的痛苦。
她不好過,所有人也不能好過。
很快,收到通報的謝淮安就來了,明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卻裝不知地問道:“爹,您找我有什麼事?
”
侯爺冷冷地審視着自己的次子,事到臨頭,竟是有些不敢問了,若是此事當真有次子的參與,他又該如何面對長子夫妻倆?
“爹?
”謝淮安被打量得惴惴不安,又喊了一聲。
“你……”侯爺沉了沉聲,還是問道:“你們夫妻倆,圓房了嗎?
”
謝淮安尋思着,應該是郡主栽贓大哥的話,惹爹生氣了,找自己來對質。
這時候如果他答沒有,就是郡主的幫兇,若是答有,便得罪了郡主。
一邊是自家人,就算東窗事發也不會如何,頂多跪跪祠堂挨兩鞭子。
一邊卻是權勢滔天的肅王,得罪不起,所以謝淮安答道:“沒有,兒子和郡主還未圓房。
”
話音落,侯爺的後牙槽咬緊,忍住了給兒子一腳的沖動,扭頭問真陽郡主道:“沒有圓房,那郡主腹中的孩子又是誰的?
”
謝淮安裝作吃驚地道:“郡主,郡主有孩子了?
”
他眼下還不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還在演戲。
隻見真陽郡主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椅子上,語氣涼薄道:“本郡主腹中的孩子,自然是夫君的,不然還能是誰的?
”
謝淮安眉頭一皺,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正疑惑,迎面就撞上他爹吃人的目光,緊接着對方的巴掌用力落在他臉上。
“謝淮安!
”侯爺打人的那隻手顫顫發抖,指着謝淮安,怒不可遏道:“你連自己的兄長都算計,你,你這個混賬!
誰教你這樣做人的!
”
謝淮安被扇得偏過臉去,嘴角破損流血。
怎麼會這樣?
“郡主……”他震驚地瞪着郡主想問,你為什麼要害我?
!
不是說好的賴在澹懷院頭上嗎?
真陽郡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心如刀割,面對謝淮安的質問目光,她涼薄地道:“這不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時運不濟,你大哥醒了。
”
什麼,大哥醒了?
謝淮安聞言,呆愣在當場。
不,不可能,大哥怎麼可能會醒?
這時,謝韫之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負手站在謝淮安面前。
他心情複雜地看着自己的二弟,失望道:“二弟,大哥醒了,你好像很不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