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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入局 第333章 喜新厭舊?

惹金枝 空留 4003 2024-12-24 11:50

  京城的雪,比計安在路上碰上的要晚了幾天。

  下晌午歇後,時不虞大張旗鼓的帶着一車菜來到行宮拜見麗妃。

  “風雪天怎麼還出來了,有要緊事?

  一見着人麗妃就忙問,她一聽着時不虞來了,走過來的短短距離裡她已經把所有能想到的事都想了一遍,不論好的壞的。

  “莊子上送了兩車新鮮的菜過來,我瞧着實在是好,就給您送一車過來!

  麗妃半信半疑:“就這事?

  “您像是在盼着有點什麼事。
”時不虞笑:“計安離開前千叮咛萬囑咐的,讓我有事沒事多過來幾趟,就擔心您有什麼事沒顧上。
結果他一走我就給您出了個受罪的主意,實在是心虛得很。

  “你竟還會心虛。
”麗妃心下稍安,也不再掂着屁股坐,往下坐實了去。

  得着消息的第二天她就照着那主意去做了,确實折騰,也費時間,把她整個生活都打亂了,一整個上午隻夠做這一件事。

  可她很清楚,這是保她性命的好法子。

  她不怕死,但總歸好死不如賴活着,她還想活着看到兒子給先皇報仇雪恨。

  “但凡晚個幾天再出這主意,我都不會心虛。
”時不虞接過蘭花姑姑遞來的茶,朝她笑了一笑,繼續道:“您沒回娘家?
鄒大人不是說要接您回家住幾天?

  “我沒那麼不知趣,明知道他們不歡迎我,害怕我,恨我,我還要上趕着去讓大家都難受。
”麗妃垂下視線:“父親來過一回,我沒應,隻去鄒家大門外磕了個頭,讓大家都有個台階下。

  時不虞點點頭,這樣也挺好。

  見她這個态度,麗妃反倒有些意外:“你不勸我?

  “你的家事,你的決定,與我有何幹系,我為何要勸。
”時不虞搖搖頭:“這麼遠的事我都要管,我得是有多閑,多無聊。

  這性子倒是始終沒變過,麗妃喝了口茶,不再提鄒家,畢竟這天底下除了她和時不虞,最希望安兒成事的就是鄒家了,有些事做與不做,結果并無不同。

  不過她不說,時不虞倒是抓住這個話頭想說幾句了。

  “娘娘是在愧疚嗎?

  麗妃看向她。

  不虞笑了笑:“愧疚因為你,鄒家要淌這樣的渾水,愧疚鄒家因你有滅族之危,愧疚因為你,鄒家現在的日子不好過。

  “不應該愧疚嗎?

  “當然應該,不過我想提醒娘娘一句,将來不要被這份愧疚裹挾了,給他們超出他們這個身份該得的補償。

  麗妃不以為意:“你想得未免太遠了些,便是真有那一日,我也絕不會如此不理智。

  “到時請娘娘記得這句話。
”時不虞把這個話題就此按下,轉而說起正事:“娘娘如今已不知被多少人盯着,行事極為不便,更不可能如以前一樣去宮中和素絹見面,但我如今要用她,不知娘娘可有法子?

  “不難,有什麼事你告訴我便是,我來安排人從中傳遞消息。

  “信得過?

  麗妃點頭:“我敢用的人,自然有所倚仗。

  “那好,麻煩娘娘使人問問素絹,她手裡可有關于貴妃的什麼證據。

  麗妃一聽即懂:“你要動貴妃了?

  “我若不動她,等計安的事一鋪開,她就得來動我了。
”時不虞笑:“我當然要先下手為強。

  “若素絹手裡什麼都沒有呢?

  “有最好,沒有多費點勁就是。

  麗妃看她一眼,應下來:“有消息了我會讓蘭花來見你。

  “我這邊送消息的仍是言則。

  對接好這些,時不虞就準備告辭。

  麗妃卻叫住了她:“國師……可有和你說起過先皇?

  “沒有。
”時不虞回得幹脆:“我知道我有個二阿兄,可從不曾見過,師門的名錄上都沒有他的名字,‘二弟子’下邊的名字是空缺的。
我問過白胡子關于二阿兄的事,他都隻說等我再厲害一點就告訴我。
可一直到我離開他身邊,他也沒有告訴我,是我來了京城後猜到的,可見我在他心裡還不夠厲害。

  時不虞冷哼一聲,想想就不服。

  “你從我這打聽不到什麼,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所知有限。
但白胡子用二十年時間擺成這一局棋來為他複仇,這就足以說明在白胡子心裡,這個學生有多重要。

  時不虞看着對方怔愣的神情,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是計安的母親,她說話太過于直白了些。
而且,她們實在也不夠親近。

  喝了口茶,她聲音放緩下來解釋了幾句:“我三歲到白胡子身邊,除了阿姑外,阿兄們全是年長我許多的男子,就像大阿兄,他的年紀都夠當我祖父了,對我寵慣得不得了,也養成了我這副肆意妄為的性子,娘娘見諒。

  “不怪你,怎能怪你。
”麗妃撫了撫鬓角:“我和他之間的那點事已經被我翻來覆去想了二十年,我就是……想多知道一些他的事,知道他更多的好。

  麗妃娘娘扯了扯嘴角,然後又低下頭去,聲音也低了:“最近也不知道為何,總是想着,若他活至如今,一定早就新人換舊人了,哪個皇帝不是如此?
都是,都是一樣。

  時不虞聽得有些恍惚,計安……也會是這樣的嗎?

  紅顔會老去,而宮中,永遠不缺年輕的女人。

  計安,也會新人換舊人嗎?

  時不虞莫名就被困在了這個問題裡面,擡頭對上麗妃痛苦的眼神,她笑了笑,一半的心思去開解麗妃,一半的心思,為自己解困。

  “這二十年,你隻做了一件事:培養計安。
不說方法是不是對的,對他是不是殘忍,但這二十年,你确實是全副心思都在這一件事上。
現在的計安算是完全脫離了你身邊,你一腔心思無處去了,所以才有時間去胡思亂想。
宮裡一定有新人進去,可白胡子這麼惦記的學生,一定不是喜新厭舊的無情之人。

  麗妃回想先皇的種種,這段時間心浮氣躁的一顆心漸漸安定下來,對,先皇絕不會無情之人。

  可來時氣定神閑的時不虞,離開時心浮氣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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