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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下雪了

嫡女貴不可言 清曉深寒 4059 2024-12-23 10:38

  喬玉言方才臉上對陳氏的笑容已經盡數收斂了下去,她神色認真,“拾葉那日與那個墨竹交過手。

  那人被拾葉逼急了,使出了看家的本領,身手有些可疑,這事兒,她才去了信與你們老爺,這背後到底還有沒有什麼沒挖出來的事兒,我也不知道,保險一點兒,主要是怕誤了你們老爺的事兒。

  品蘭正好換了壺茶進來,神色也不大好看,“但是這麼個人留着,着實是叫人心裡難受,次次想要害太太你,每一次都恨不能置太太您于死地。

  偏偏從前有咱們太太護着,後來又攀上了宮裡那位,再來又嫁了人,次次叫她溜了,如今這樣的事兒,還是不能将她……實在是憋得慌。

  品蘭一向穩重,如今倒也會在喬玉言面前說些這樣帶着情緒的話了。

  喬玉言笑了一聲,“誰說死就是最大的懲罰了?
對于很多人來說,比死難受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了,你們且等着吧!

  這個人,隻要沒死,她就是溫良的妾,溫大太太不會叫她好過,這是其一,其二,與陳氏說的不同。

  溫瓊與能對自己的兒子心軟,對喬玉甯可不會。

  若是喬玉甯一直活着,對于這麼一個攪家精,就是溫瓊與,心裡也會防着。

  防着她,便對自己的兒子不能全然的信任,那溫良和喬玉甯才算是徹底在溫家失了勢。

  前世她悲慘的結局,可不是喬玉甯一個人造成的,溫良所犯的,難道就少了嗎?

  他們越在意什麼,越要叫他們無法得到,叫他們日日看着,才是最大的懲罰。

  所以,喬玉言去找了趟溫瓊與,痛陳厲害,将喬玉甯保了下來。

  而且直接帶回了陶然軒,讓沈媽媽收拾了一間舊屋子出來,将她放進去,然後直接落了一把大鎖。

  那個叫碧竹的丫鬟已經被溫瓊與帶走了,至于能問出什麼來,喬玉言也不知道,她現在沒有空管那麼多。

  将府裡的人事交給她管雖然最重要的是排查與影衛有關的事情,可終究這事兒還是落在她頭上,該管的還是要管。

  今兒一大早,溫大太太就稱病,精力不夠,回事兒的管事媳婦們都隻能精簡着回。

  所以喬玉言這邊自然就不能指導交接了,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兒都扔了過來,然後那邊就直接不管了。

  這樣的大家大府裡,每天睜眼就是事兒,喬玉言這邊還沒有理順,那頭不管,很快就開始出現窘迫的情境來。

  品蘭雖然在喬家老太太的房裡學了不少的東西,後來跟着喬玉言也能上手不少事兒。

  可這終究與溫家這樣的人家不一樣,看着那厚厚的花名冊就有些頭疼,這些人平日裡沒有打過交道,她很多都沒有什麼印象。

  更不要說,幾輩子的人牽扯到一起,各種關系眼花缭亂。

  可再看喬玉言,卻有些老神在在的樣子,這花名冊還沒有看兩頁,就打了個哈欠,先說累了,要休息會兒。

  品蘭擔心她第一次幫忙府裡的内務,就出笑話,叫人瞧不起,急得不行。

  後來還是喬玉言見她是真的着急,幹脆明說了,“你就慢慢來,三日五日的都可,就算是多拖幾日也沒有什麼關系,讓她們鬧去。

  “這怎麼行?

”品蘭立刻驚奇地問,“回頭鬧到怡安居都知道了,豈不是要糟!
背地裡還不知道要叫多少人笑話呢!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若是不鬧,我怎麼動人呢?
回頭到叫人說我跟大太太别苗頭,索性叫她們鬧,鬧出來了,我揪兩個,什麼事兒也就好開頭了。

  品蘭隐隐覺得這個方法好像有些不對,可聽到自家太太這麼說,一時間又沒有想出來,到底是怎麼個不對法。

  其實主要是品蘭不知道喬玉言與她不一樣,喬玉言前世是管過溫家的一部分家事的,雖然沒有管過這些人事上的事情,可府裡這些婆子媳婦丫鬟們,她并不陌生。

  至少比品蘭好太多了,她甚至都能猜得到第一批跳出來的會是哪些人。

  而更重要的是,她要看看,這些跳出來的人裡面,會不會出現一些原本不該跳出來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天色原因,霧蒙蒙的,就讓人忍不住想要鑽到被窩裡,暖暖的不要出來才好。

  喬玉言中覺睡醒,就已經是未末,窗外烏沉沉的,屋子裡已經點了燈,她隻當自己一覺睡到了晚上,埋怨七夕怎麼不喊她起來。

  七夕抿唇笑,“是外頭快要下大雪了,這才未末呢!

  喬玉言連忙起身,推開窗,細雪已經飄下來了。

  希望是一場大雪,今年冬天的氣候太反常了,這已經快要過年了,也才零星下了幾場小雪。

  不下雪,明年的收成可怎麼辦呢?

  如今朝堂裡為着新舊換代的事情,都似乎沒有人關心這一點。

  喬玉言也是前世時,在那破院子裡看到兩個新來的小丫鬟,聽她們說起,才知道是因為這個緣故,家裡沒有了吃的,才将她們賣了換糧食。

  不過她心裡又擔心溫停淵,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大雪天裡,可不要趕路才好。

  又想着他出門太匆忙了,什麼東西都未曾細細準備,也不知道他一路上怎麼樣。

  怔怔地想着,就有些懊惱起來,喚七夕把自己的針線活計拿過來,裡頭是一副護膝,中間塞的是她親自選的新棉,松軟又暖和。

  沒想到他走得急,都沒有來得及做完給他帶走,等人走了,又沒有心思做了,倒一直擱置着。

  七夕見她又開始動針線,不由抿嘴笑了,“太太這是想老爺了?

  喬玉言被她這一句話說得莫名有些臉紅,輕啐了一口,“你這丫頭,小小年級知道什麼?

我看,怕不是你想郎婿了?
前兒還有人在打聽你,看來你是想出去了?

  七夕頓時一張臉羞得通紅,跺着腳說了喬玉言幾句,扭身出去了。

  屋子裡隻有角落裡兩個小丫鬟在照看,一時靜悄悄的,喬玉言借着燈光,趕着把護膝做完了,才算滿意。

  果然到申末時,大雪就扯棉絮似的落了下來,喬玉言便吩咐陶然居的人早早地吃了晚飯閉了門。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午睡太久的緣故,晚上就有些失眠。

  等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又總不踏實,迷蒙間一睜開眼,竟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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