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甯跪在地上,不由心慌起來,這種感覺她其實已經很熟悉了,從前在娘家的時候,發生過好幾次這樣的事情。
她擡眼看喬玉言,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做了什麼!
這個人永遠都這樣陰魂不散,從前在喬家要對她趕盡殺絕,現在來了溫家,同樣如此對自己。
喬玉言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喬玉甯錯眼間卻看到碧竹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融入了人群。
看到她看過去,隻能輕輕對她搖了搖頭。
沒找到!
碧竹竟然沒有找到奈兒!
怎麼可能?
!
可是很快喬玉甯就見到了那個碧竹沒找到的人,隻是出現的樣子,多少有些叫人想入非非。
隻見臉帶春色,鬓歪钗斜,衣裳顯然是匆匆穿就的,各種淩亂。
主要是,與她一同出現的,還有衣衫不整的三老爺溫瓊非,此刻他似乎是酒還沒醒,一雙眼睛迷迷蒙蒙地看着奈兒。
這會兒看到這裡這麼多人,甚至還有些不滿,“這大晚上的,這麼多人聚在這裡做什麼?
還非得把我拉過來。
”
周氏看到自家夫君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當下走過去對着奈兒就是啪啪兩巴掌,“你個狐狸精!
”
奈兒哪裡敢反抗,隻能捂着臉垂頭哭泣。
她這兩巴掌倒是把溫瓊非給惹毛,立即把奈兒往身後一藏,然後用力把周氏推到一邊,“你這潑婦,你要作甚?
!
”
周氏冷不丁被推倒在地上,懵了兩息才放聲大哭,立刻就扭身起來撲打奸夫淫婦,頓時亂作一團。
溫老太太氣得發抖,“孽障,孽障!
你黃湯灌多了!
打起媳婦來了!
”
溫瓊與眉頭如同打結似的擰着,今兒一整個晚上,他就沒有眉頭舒展過的時候。
這會兒氣得發狠,直接從旁邊手下手裡抄起他的佩劍,走過去,就連劍帶鞘往溫瓊非身上掄。
男人的力氣和女人怎麼能一樣,剛才還能跟周氏撕扯的溫瓊非立即被自家大哥打得四處逃竄。
溫瓊與又是一腳踹過去,直接把人踹翻,發狠打了幾下,直打得他抱着頭在地上求饒才罷手。
大老爺當衆打起了三老爺,怕是一輩子也隻得見這一回了,衆人都閉緊了嘴,一聲不敢吭。
溫老太太也就在一旁看着,等打完了,才呵斥道:“醒了沒有!
醒了給我好好跪着!
”
然後指着奈兒,“那個賤蹄子給我出來,把今晚上的事兒一一地解釋清楚。
”
奈兒驚魂甫定之間,就看到嘉禾公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然後又被溫老太太這麼一呵斥,頓時三魂去了倆。
也不用人說,立刻就跪倒在地,把事情一一說明白。
陳氏一臉緊張地看着地上的人,她到底是長房的媳婦,如今公婆都在,要是叫這丫頭嚷嚷出來,是她叫奈兒去勾引溫良的,怕是連自家夫君都要受影響。
好在這丫頭關鍵時候還知道權衡,沒敢胡亂攀咬。
隻說是在陳氏屋裡補衣服,看着喬姨娘天天往溫良的屋子裡去,才動的心思。
買通了婆子進了門,誰知道還沒有能得手,就被喬玉甯發現了,
而後喬玉甯和溫良兩個人威脅她要她做事。
她怕大太太知道自己勾引溫良的事情後,會把自己發賣,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今天下午接着信兒,按照喬玉甯說的,用六老爺的名義把嘉禾公主引去竹林,到了指定的地方就不用管了。
後來她就趁着夜色逃了,誰知道在竹林裡摸索了許久,一直不得出口,好不容易鑽出來,卻碰上了剛從外面回來的三老爺。
燈光映照下,三老爺二話不說,就直接把她拖到了樹叢後面。
她不敢叫怕被人發現,所以就……
喬玉甯自然立刻反駁,指着奈兒說她誣陷,可溫老太太連聽她狡辯的心情都沒有,直接讓人把她嘴堵了。
溫瓊與讓人把溫良綁過來,今天晚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溫良就是不知道這會兒也該知道了。
他們早就商量好了,今夜的事情要把他摘幹淨,門都不要出,老太太那裡的飯也不要去吃。
可過去那麼久,外面鬧鬧哄哄,卻沒有見喬玉甯回來,他心中就知道有異常。
等出來稍微一打聽,就清楚事情已經敗露了。
溫瓊與說叫他的時候,他就在暗處,縱然害怕,還是走了出來,直接跪在了喬玉甯的旁邊。
“爹,這件事情就是我的主義,跟甯兒她沒有關系,是我想借嘉禾的事兒,害喬玉言。
”
說着他似乎心頭火起,指着嘉禾公主怒道:“這個女人不守婦道,心裡想着别的男子,讓我當剩王八!
還處處禁锢着我,我何曾有半點身為男兒的臉面。
還有……”
他又指向喬玉言,“這個女子多次害我和甯兒,叫我落得被父親責罰,連春闱都不能參加,甯兒也被迫成了我的妾室,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
這兩個女人心術不正,心思惡毒,手段殘忍,留在家裡也是禍害,我不過是想讓我們家回到原來的……”
話音未落,就挨了一劍鞘。
溫良詫異地擡頭,然後就迎來父親雨點般的抽打,隻能抱頭鼠竄,嘴裡卻依舊不放松,“爹,你醒醒吧!
這兩個女人不除,咱們家遲早要出大事兒!
”
“她們都不是好人,要不是這兩個人,我怎麼會落得這步田地?
”
“爹,我是你唯一的嫡子,你竟然要為了她們打死我麼?
”
“爹……”
溫大太太看得心疼無比,幾次想要上前,可看到婆婆陰沉的面孔,終究不敢動。
溫瓊與是溫家的家主,在溫家有絕對的權威。
沒見剛剛三老爺挨打,都沒有人敢上前拉麼?
這個時候她跑過去求情,那就是在損溫瓊與的情面,更何況老太太這個樣子,分明也是贊同的。
她隻能在一旁幹着急,趟眼抹淚地祈禱溫瓊與的努力趕緊消散。
見溫良已經說不出話了,溫瓊與才停了下來。
嘉禾公主冷笑了一聲,“真是蠢貨!
還好意思說為了溫家!
”
溫良聽到這話,立刻橫目看過來,想說什麼,終究沒敢說,隻是冷冷地看着她。
嘉禾卻緩慢地漾開一個笑容,“蠢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