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盒子裡的契書時,喬玉言瞪大了眼睛,然後擡眼看向他,“我今日不是說了,你在外頭的事情,我不管嗎?
”
溫停淵卻把盒子合上再遞給她,“不是讓你替我管,是替我保管。
”
面對她不解的神色,溫停淵笑了笑,“這不是我全部的産業,但對我以後會有大用處,我暫時想不到一個更穩妥的保管人,所以就先交給你。
若是……”
他猶豫了一下,“若是萬一有什麼事兒,說不定你我就用得上這個呢!
”
喬玉言沒有留意到他語氣裡的遲疑,隻是無奈地笑道:“能有什麼事兒!
就你這些,夠咱三輩子了,你還說這不是你全部的東西,看來我這是嫁了個大富豪。
”
溫停淵對此也不否認,甚至還點了點頭,“你這麼說也完全沒錯。
”
這麼大一筆錢,拿在手裡實在有些燙手的感覺,喬玉言不大想接受,可溫停淵一再強調,他沒有其他人可以托付,她也隻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等把盒子收起來時,就看到旁邊徐氏給得那個,她立刻想到,她現在的身家,隻怕能敵三四個溫家了。
就這,她還有什麼好虛的?
果然,錢是人的膽!
大概是有了前幾日的經驗,喬玉言這一次躺下的時候,終于沒有那麼緊張了。
但是聽到旁邊人的呼吸聲,還是有些睡不着。
溫停淵就如之前那樣,輕輕地替她拍着背,甚至還嘲笑了一句,“你都多大了,還要人哄着睡!
”
其實根本就不是!
但是兩個人躺在床上,好像說什麼都不大對,喬玉言幹脆就不開口,仍舊背對着他,裝着睡着了。
實際上她下午睡了那麼久,這會兒哪裡還會困,閉着眼睛好半天,反而把手給壓麻了。
想想她反正一直以來睡相也就那樣,幹脆就裝作是在睡夢中,動了一下身體,總算解救了自己的手臂。
溫停淵忍不住輕笑,他如何會聽不出來這丫頭睡沒睡。
想了一下,忽然開口,“那日驚馬的事兒,有點兒眉目了。
”
喬玉言一聽到這話,眼睛“唰”一下就睜開了,“查到什麼了?
”
果然!
溫停淵忍下笑意,語氣相對認真,“你還記得張倫麼?
”
喬玉言這哪裡還睡得着,連忙轉過身子,面朝着他,誰知道一下子轉得太快,沒留意壓着自己的頭發,頭皮一疼,就下意識地擡起身子往旁邊移。
一個沒留意,就摔了下去。
溫停淵幾乎是立刻就伸手抱住了她,擋在了她前面,沒讓她磕到床上,于是她就剛好摔在了溫停淵的懷裡,額頭磕上了他的下巴。
“沒事兒吧!
”
喬玉言正捂着額頭,然後才反應過來,是磕到了他,“還好,你呢?
嗑哪兒了?
”
溫停淵伸手撫上她的額頭,還輕輕地吹了吹,“不疼吧?
”
溫熱的氣息落在皮膚上,喬玉言腦袋裡立刻“轟”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讓她整個人都像是被仍在了蒸籠裡蒸着一般,變得滾燙起來。
然後她才發現,自己這會兒人還在溫停淵的懷裡。
他的胳膊圈着,幾乎将她整個人都直接裹着的。
鼻子裡聞到的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兒。
喬玉言聽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她想伸手去推開他,一時間卻不知道手該往哪兒放,整個人都有些僵硬起來。
“怎麼了?
很疼嗎?
”溫停淵發現她沒有說話,連忙緊張地問。
喬玉言舔了舔嘴唇,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才顫抖着聲音開口,“你,你先放開我。
”
她這話說出來,溫停淵像是才反應過來,兩個人此時的姿勢有些不妥,當下連忙後撤了一大步,“啊,這,我……沒注意。
”
隻有外頭一盞昏暗的小夜燈,喬玉言看不清對方的臉色,更不知道自己的樣子,但是她猜想自己這會兒一定讓人沒眼看。
然後心裡又慶幸,這幸好是晚上,幸好是隻有他們兩個人……
想到這裡又覺得不對,這是他們的屋子,是他們的卧室,更是他們兩個人的床,除了他們又還能有什麼人在?
這麼一想,喬玉言更不自在了,兩個人已經是夫妻的事情又一次冒出來。
溫停淵等了好一會兒,沒見她有動靜,也不由有些擔心起來,“你……是不是生氣了?
”
喬玉言這才回過神,愣了一愣,不知道怎麼回答。
溫停淵像是有些緊張,“我剛剛是下意識的動作,下回不會了。
”
喬玉言終于想起來怎麼開口,“沒,沒事,是我不小心栽下去的,不怪你。
”
說完才發現自己現在躺的是他的地方,而溫停淵已經快要退到床下去了。
喬玉言連忙往自己的位子上挪了,“你快回來吧!
别掉下去了。
”
這已經入冬了,怎麼忽然就覺得今天晚上好像特别熱似的。
喬玉言幹脆把兩條胳膊都放在了被子外面。
溫停淵也重新躺到了自己的枕頭上,然後把被子往下移了移,隻蓋住腹部。
喬玉言察覺到他的動作,像是想要化解尴尬似的,“那個……今晚上有點兒熱啊!
”
“是啊!
”溫停淵連忙應聲,“你也覺得啊,我也是覺得有點兒熱。
”
“呵呵,是啊!
”喬玉言接了一句,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個人這會兒就精神都賊好,卻偏偏陷入了沉默,似乎說什麼都不大對。
過了好一會兒,終于呼吸慢慢平穩下來,身上的熱度也退了。
喬玉言感覺胳膊有點兒冷,悄咪咪地把兩條手臂收了回來,再一看,溫停淵也将被子重新往上拉了。
好,尴尬結束!
“那個,你剛剛說的驚馬的事兒,你查到什麼了?
跟張倫有關系?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
張倫因為靜和公主的事兒被判了斬監候,前些時候已經行刑,這一點大家都是知道的。
溫停淵輕輕地“嗯”了一聲,語氣也終于平靜下來,“其實跟他本人沒有什麼關系,是策劃這一次事件的人,與張倫當初有點兒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