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母親偏心這一點,喬玉言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不過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已經習慣了,所以反倒不像喬玉容那樣憤憤不平。
而且她非常清楚喬玉甯的性格,見不得别人好,尤其是見不得她喬玉言好。
隻要她将自己的日子過得好了,就足夠将喬玉甯氣得要死。
氣得多了,她自己就會出昏招,直到把她自己玩死為止,所以,對付喬玉甯,就隻要等。
根本不用髒了自己的手。
再退一步,就算是喬玉甯現在學乖了,果真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做她的二小姐也不能了。
喬謂升已經知道了喬玉甯對她做過的事兒,以她爹的性格,怎麼也不可能放過,如今是為了徐氏而忍着。
可是這種事兒,越忍日後發作起來才會越厲害,隻是希望到那時候,徐氏能夠清醒一點兒,也希望她不要受傷太重。
所以在喬玉言眼裡,對于喬玉甯這個人,隻要好好防着她使壞,然後靜靜地看着她的結局到來就行。
就是不知道她是先把自己作死,還是先被喬謂升懲治。
喬玉容見她當真不在乎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樣的感覺,幹脆岔開了話題,笑嘻嘻地問,“還有幾天去溫家,你緊不緊張?
”
喬玉言挑了挑眉,“緊張什麼?
”
“你和姐夫啊!
”喬玉容轉了轉眼珠,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這還是頭一回吧!
你們這樣稀裡糊塗地就定了親,雖說也見了幾次面,但是……我從前聽她們說,定了親之後,才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
你心裡肯定也巴不得多看幾次,多了解一點兒自己日後要過一輩子的人是什麼樣的人嘛!
對不對?
”
喬玉言被喬玉容這話說得有些臉紅,不是害羞的臉紅,而是心虛的臉紅。
一來喬玉容根本就不知道她與溫停淵早就認識,而且關系還很好,與她所認為的盲婚啞嫁全然不同。
二來他們的這個親事,實際上不過是空有名頭罷了,日後等她嫁過去,兩個人各司其職地過日子罷了。
甚至她還想到,若是以後,等溫停淵在超湯裡站穩了腳跟,不再害怕後院的那些人會對他下手的時候,他又遇上了自己喜歡的人,她一定要想辦法将位子讓出來。
喬玉容卻隻看着她臉紅,就以為是因為婚事的緣故,登時忍不住拍掌嘲笑起來。
喬玉言便又忍不住伸手去打她,姐妹倆嘻嘻哈哈地一路結伴去了清溪台,誰想溫停淵竟然等在了那裡。
喬玉容睜大了眼睛,倒不是因為他太過于相貌出衆,畢竟這段時間以來,也見過好幾次了,而是因為他出現在此處。
“你……你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這……這還沒成親呢!
”
她這樣緊張的樣子,倒是将喬玉言給逗笑了,便幹脆躲在喬玉容的後面捂着嘴笑。
溫停淵對此臉上未見任何的不自在,對着她們點頭示意,然後便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到喬玉甯的面前,“這算是送給小姨的封口費。
”
喬玉容一面說,“我才不會收受你的賄賂。
”一面就伸手打開了那個精緻的盒子,待看到裡面那支華麗又精緻的璎珞後,便立刻将它收入袖囊。
“額……雖然不合規矩,但是……已經定了親也還好嘛!
放心啦,我嘴巴是最嚴實的,那我就不在這兒打擾了,我先回去了哈!
”
說完整個人就喜滋滋地帶着丫鬟走了,一點兒沒有露出方才的一丁半點的窘迫,看那個表情,似乎還巴不得溫停淵多來兩遭。
等她走了,院子裡的丫鬟們也很有眼色地都退到屋子裡去了,喬玉言便笑轉向溫停淵,“你該不會早就料到會碰到容兒吧!
連禮物都準備好了。
”
溫停淵笑了笑,“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不過不是因為猜到今日會碰到,而是猜到總有一天會碰到。
”
喬玉言不由失笑,“那你這筆買賣輸得更慘了,不但填上了你這一輩子的婚姻,還得準備這些買通的人東西。
”
“到時候從你嫁妝裡扣。
”溫停淵随手将她不小心沾到袖子上的一片竹葉拿下來,帶着她往屋子裡去。
喬玉言想都沒想就點頭,“這樣倒是公平得很。
”
誰知道這話卻叫溫停淵停下了腳步,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喬玉言看得有些莫名,“怎麼了?
”
“沒什麼,”溫停淵又轉過臉去,然後在跨進門的時候說了一句,“不過你我之間,日後不可再談什麼欠不欠的。
”
喬玉言原本想要反駁這句話,可是想到日後要以夫妻的名義相處,若是分得太清楚也不利于日後在溫家立足,便輕輕點了頭,“行!
聽你的。
”
溫停淵聞言轉臉看向她,似笑非笑道:“按道理來說,你的嫁妝應當不會少,我手裡也還有有一些資産,到時候我會挪到你這裡,當成的你的嫁妝一起帶過去,以免入了公中的賬,到時候,可都要你一起打理,你可做得好?
”
他這麼一說,喬玉言倒是沒有什麼信心了,打理内宅裡的事兒她還行,可是外頭的事兒,她最多就是照看照看,全權交給她,擔子可就不輕了。
不過想到她答應了的事情,喬玉言點了點頭,“我會努力做好!
至少我能保證你内院的舒服。
”
說着她便倒了杯茶遞過去,“就比如,你回家,一定會喝到溫度剛好的熱茶,幹淨舒适的的衣衫,屋子裡也一定是你喜歡的味道和擺設。
”
溫停淵似乎在想象她說的話,帶着淺笑靜默了一會兒,忍不住笑着點頭,“好,我就等着看看我的言兒,能盡職盡責到何種程度了。
”
最近兩個人相處起來,倒是比最開始說定親之後好了不少,日常也更自然了許多,喬玉言也已經準備好了,冠上他的姓,替他打理自己你做到的一切。
至于溫停淵……
喬玉言心裡想,倒是看不出來是不是難過,可惜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溫叔叔難過的樣子,就更不要說安慰過他了。
他或許就是一個喜歡把悲傷往肚子裡咽的性格吧!
想到這裡,喬玉言又覺得有些心疼他。
“溫叔叔,你有……特别喜歡的事兒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