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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太太沒了

嫡女貴不可言 清曉深寒 4068 2024-12-23 10:38

  怡安居裡大晚上的開始搜查,溫府上下人等便都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了,頗有些人心惶惶的味道。

  反倒是溫老太太十分淡定,面對溫瓊與臉上難看的神色,隻是随意道:“正好我也有事兒與阿雲說說,今夜裡,我便去她那裡睡吧!

  溫瓊與幾乎立刻就要跪下去,卻被溫老太太給攔下了,“你有正事兒,便趕緊忙活你的,别浪費這些時間,很用不着。

  喬玉言連夜趕到文氏的院子裡,老太太竟果真在與文氏說話,說的也不過是些尋常事兒,文氏正在商量搬過去之後的布置,又問老太太的喜好。

  見着她過來,兩個人還招呼她一起坐下來參考。

  溫老太太看上去竟然像是真的很期待搬走似的,倒像是對新生活的向往。

  這樣的認知,讓喬玉言心裡微微放松了些,畢竟老太太的身體如今是真的不大好,若是再經受些什麼事兒,誰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熬得過來。

  眼看着戌正了,老太太便笑着道:“你也不用這樣緊張,說句實在話,将這件事兒了斷了之後,我心裡倒是暢快了許多,如今竟覺得好些了。

  往後我與你四嫂一道住在那邊,這裡頭的煩心事兒,越發不用煩惱了,你若是真的緊張我,便時常過來看看,我們會在那後頭開個門,都不用走前頭過,你也省省心。

  文氏知道喬玉言心裡一直惦記着從前的事情,便也笑着道:“是啊!
我和老太太連那圖紙都已經看過來,你放心,隻要你來,你愛喝的茶必然會有的。

  喬玉言終于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真誠地看着文氏道:“往後,少不得要四嫂你替我們多費些心了。

  溫老太太又再一次揮手趕她,“去吧去吧!
别在這裡啰嗦了,怡安居我也不打算住了,對我來說,那也就是一個院子,裡頭能查出什麼,查不出什麼,也都是他們的事兒,與我無關,更與你們沒有關系。

  你隻管放心,我既然連這個家都分了,還怕什麼?
難不成,他溫瓊與還能忽然要來殺了我?
再或者,他老爺子能從墳裡爬出來要休了我不成麼?

  “娘!
你在胡說什麼呢!

  “你看看!
”溫老太太便指着文氏道,“我這心情不錯,開個玩笑都不許了,往後日子怕是不好過咯!

  喬玉言便果真笑着告辭了。

  于她而言,老太太沒事兒,這府裡便是發生再大的事情,對她來說,都不是事兒。

  出來的時候,看到溫停淵還在外頭等着,她不由愣住了,“你不會一直在這裡吧?

  她說着連忙快步走上前,伸手拉住他的手,果然,觸手冰涼,顯然在這寒夜裡呆了好久了。

  溫停淵沒有回答她,隻是輕輕攬過了她的肩膀,兩個人一道回去。

  喬玉言立時便明白過來,其實他與自己一樣,放心不下老太太。

  她轉過臉去看他,微弱的燈光下,隻看得清半張臉,臉上的肌肉微微地繃着,越發顯得輪廓分明。

  這個男人總沒什麼話,對外人來說,看上去總是冷冷淡淡的,可他這副外表下,分明藏着一顆炙熱的心。

  哪怕經曆過常人所未曾經曆的傷痛和考驗,他仍舊是他。

  喬玉言不由緊了緊自己的胳膊,讓他們兩個人靠得又更近了一些。

  文氏和喬玉言夫妻能夠睡得一個踏實覺,可其他人并不是。

  老太太雖然分了家,可是怡安居仍舊被許多人盯着。

  原因也簡單,雖說老太太已經将她的私産分了一部分出來,可她這麼多年,手裡積攢的錢财哪指那些。

  因而二房和三房不由便會懷疑,長房這是找借口再摸老太太的底,偏偏老太太還避了出去,誰知道這裡頭又有多少的好處。

  隻是家已經分了出去,溫瓊與這會兒再怎麼翻,衆人也不好跳出來說,除非看着他搬走怡安居裡的東西,或者等他翻完了再去詢問。

  因而這一夜大家都沒有睡好。

  可若說最難以入眠的,自然還是長房的人。

  溫良知道父母大吵一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這段時間,他基本上都不在府裡。

  自從被貶黜的文書發下來之後,他整個人都變得沉郁了,看着袁氏那雙隐隐帶着譏诮的眼,和喬玉甯那張愛答不理的眼,他實在覺得如坐針氈,幹脆便避了出去。

  反倒是在外頭,他還能更自在一些,當然這份自在也必須是要在人少的地方,因而阿言那裡就成了最好的避風港。

  昨日他直接拿了三千兩私房銀子出去,給阿言另尋了一處住處,從林家搬了出來,還給她找了個丫鬟伺候。

  她自是不肯,畢竟她是好人家的姑娘,知道這樣名聲不好,可見他這般落魄,又聽他說隻是想有個能夠讓他安靜的地方,她便肯了。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不才之事,可這樣對阿言的名聲來說,并沒有任何不同。

  可她還是願意了,就是為了他。

  溫良知道,阿言是個好姑娘,他會想辦法給他找一個好人家的,但那必須是要他處理完眼下的事情之後。

  至于怎麼處理眼下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因而當聽到溫瓊與和溫大太太大吵了一架的時候,他并沒有覺得心疼母親,或者好奇父母之間的矛盾,隻覺得煩躁。

  隻覺得這個家裡讓他覺得窒息,似乎一口新鮮的空氣都不肯給他呼吸,非要将他逼上絕路似的。

  他的父親,親手将他送去山東那個破地方,當一個小小的八品縣丞。

  他的母親,隻知道一心捆着他,娶什麼媳婦,納什麼妾,生什麼孩子,總之都要按照她的想法來。

  他累了,隻要一踏進這個家門,他就覺得累。

  因而他隻是粗暴地打斷了袁雪晴的話,像是聽不懂她言語裡的諷刺似的,摔門而去,進了那兩個人的屋子。

  至于他的甯兒會不會傷心,他顧不上了,他隻想要一口喘息之機。

  可是放蕩之後,還是要面對。

  母親到底身體不好,若是自己不過去安慰,也實在說不過去。

  可是他才走出門,正院就來了人,“四爺,四爺您快去瞧瞧,太太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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