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宋華婷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果然這個什麼金娜與他有舊。
說不定兩個人老早就已經私定了終身,隻不過是如今成了親,才敢将人接過來。
宋華婷越想越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炸開來似的。
偏生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腦子竟然前所未有的清明。
是了,如果這個推斷是正确的話,那麼金娜就是齊郁的心上人。
在他們的眼裡,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對,如此一來,哪裡還有自己什麼事兒?
或者說,自己就是那個最礙眼的人,若是自己這個原配出了點兒什麼事兒,他們不就名正言順長相厮守了麼?
以金娜的身份沒有辦法扶正,可是為了她,齊郁說不定能頂着壓力不再續弦。
到那個時候,是不是妻子又有什麼關系?
所以,在發洩自己的怒氣和保住自己的命之間,宋華婷很快就已經選定了後者。
她咬了咬下唇,逼出了一點兒眼淚,讓自己的眼睛迅速地紅了起來。
,
“夫君怎麼就認定我是個妒婦?
這樣的事情,竟然也不提前一點兒告訴我,到了這個時候,才叫我我知道,這若是傳出去,我這還有什麼臉面在外頭行走?
”
齊郁想過宋華婷的各種想法,或者是質問,或者是直接摔門而去,甚至是與他吵起來。
唯獨沒有想到這個。
這段時間,因為錦繡閣的緣故,他将宋華婷從前在宋家的表現也娃了出來。
從前不在乎,是因為覺得這不大重要。
可是自打知道永春秦家與錦繡閣的關系之後,他對宋華婷又添了一層懷疑。
如此才了解到,這個自己其實沒有如何真正了解的妻子,實際上有着所有人都不大清楚的另一面。
比如,脾氣暴躁,手段恨毒。
又比如,并沒有什麼城府,說話不過腦子。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顯然并不符合這段時間,他在路上了解的性情。
難不成是因為此時在自己的面前?
齊郁這個時候還不想與宋華婷撕破臉,所以,便溫聲道:“這件事情是我沒有做好,本來應該派人提前回來知會你一聲,可是這路上有些不太平,我們一路走得都很艱難。
這事兒,算我對不住你,你若是想要什麼……”
“夫君能補償我什麼嗎?
”宋華婷說着掩面哭了起來,然後才說起那日在齊府的事情來,“我們在齊家住着,發生了什麼事兒,祖母難道能不知道?
這麼多年,她心裡盼着你能早日給他抱上重孫子,不知道盼了多久,那日夫君走了之後,你是沒有什麼事兒了,祖母卻拉着我說了許久的話。
話裡話外的還不過就是讓我盡快給你生出個嫡子來,我當時心裡是又羞又怯,想着跟夫君您商量一下這事兒怎麼辦。
祖母可是給我下了死命令的,我一個姑娘家,這樣的事情如何能應對,豈料夫君一直沒有回來,回來之後便直接去了泉州。
我這好不容易盼着你回來了,你竟然……”
她這哭哭啼啼地控訴了一大堆,讓齊郁好不煩惱,偏生又隻能耐着性子聽下去。
“我現在知道了,我會……”
“難不成夫君要去跟祖母說你納妾的事兒?
”宋華婷擡起淚眼看着他,“咱們成親才四個月不到,你就從外頭接了個女子入府,不說外頭人知道了會怎麼說,那些個禦史會不會在陛下跟前亂說。
單說我,往後恐怕是沒有辦法在出去行走了,更沒有辦法去面對祖母,你難道不知道,祖母對嫡出血統的重視麼?
”
這種内宅裡的事情,齊郁一向很是厭惡,根本就不願意多聽。
偏生還不知道錦繡閣的具體情況,他還不能對宋華婷真的冷下臉來,因而這個時候隻能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
“那位金姑娘,還沒有給我奉茶,便算不得是妾室,也用不着往那頭報給祖母知道,我不知道夫君是怎麼與她說的,但是方才夫君方才說了這内宅的事情歸我管,所以這事兒必須要聽我的。
我不是不願意給她姨娘這個身份,但是無論如何也得顧全我的面子,必須要等我們成親滿一年,我才能喝她那杯茶。
”
宋華婷其實不大确定齊郁會不會同意這個要求,畢竟那個女子是他的心頭肉,這樣讓她不得過門,恐怕是委屈了他的心上人了。
豈料齊郁竟然一口答應了,“你說的不錯,确實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既然這樣就由你做主吧!
”
宋華婷愣了一下,才終于确定,他竟然真的答應了,當即便點頭道:“那好,還有一樁,我不知道夫君與金姑娘之間的感情如何,但是不管怎麼說,肯定是比我與夫君之間要深厚的。
我也不是那等喜歡分離有情人的人,所以,往後夫君與金姑娘之間的關系如何,我不會過問,也不會從中阻撓。
”
這話倒是有些出乎齊郁的預料。
這可不是他了解到的宋華婷的性格,從調查上的資料來看,他這個妻子可是樣樣掐尖兒要強,甚至在府裡經常要力壓其他的姊妹。
竟然在這件事情上這樣大度,着實有些詭異、
宋華婷沒有理會他探究的目光,接着說自己的要求,“但是,我這一輩子既然嫁給了夫君,就是夫君的人了。
總不能真的讓我就這麼蹉跎在這齊家的内宅裡,如今我還年輕,尚且可以自己顧着自己,将來我老了,有待如何?
所以,無論如何,夫君必須要許諾我一個孩子,我自己親生的孩子,如此一來,我才不會擔心将來沒有人給我養老。
”
她看到齊豫驟然皺起來的眉頭,便立刻笑着道:“夫君自然也可以不答應,畢竟我人微言輕,男人要納妾,做妻子的根本沒有什麼資格去反對。
可是我好歹也是侯府的姑娘,也是侯爺的女兒,夫君今日如此對我,我也不是真的一定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咽到肚子裡去的。
、
哪怕我心裡如此愛慕夫君,卻也可以去陛下那裡去喊一喊我的委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