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書七零:冷面軍少夜夜洗床單

第74章 我們結婚吧。

  第二天。

  溫甯直接從招待所去的單位。

  在辦公室沒待一會兒,王科長就喊人過來通知她,說半個小時後出發去軍區開會。

  她現在是宣傳科的筆杆子,寫材料的好手,王科長但凡開什麼會都愛叫上她去做會議紀要,然後回來幫忙寫材料。

  累是累了點,偶爾材料要得着急,還要熬夜趕。

  但溫甯卻甘之如饴,她不怕累,就怕有勁兒沒處使,天天在辦公室坐冷闆凳。

  加上旁邊還有周芳虎視眈眈,随時準備給她挖坑,她必須得早日成為領導的左膀右臂,這樣周芳再動她,就得掂量掂量。

  即使哪次不小心被周芳給坑了,背後也有人給她撐腰。

  今天辦公室的人都在。

  剛剛幾人都聽到溫甯馬上要去開會,苗苗和劉梅沒說什麼,繼續自己手頭的工作,周芳擡眸掃了眼正低頭收拾東西的溫甯,不冷不熱地開口:

  “溫同志,樓下宣傳欄張貼的材料該換了,還有黑闆報也該出新的一期了,你天天跟着領導去開會我不管,但把你本職工作先做好,不然領導問起來,我也隻能如實彙報。

  宣傳科的工作内容其實并沒有規定死誰必須做什麼,隻是誰擅長些,一般就讓誰做。

  周芳看不慣溫甯天天往外跑,故意膈應她。

  溫甯也知道周芳的心思,正想着怎麼回答,坐她對面位置的苗苗主動道:

  “周科長,這些活兒以前都是我在負責,上次溫同志見我懷孕,怕我站凳子上貼材料、辦闆報不方便,所以幫我做了。
我這會兒手頭沒事,馬上就下去把新一期的内容換上。

  劉梅也出聲道:“周科長,我正好現在沒事,我也去幫忙。

  上次苗苗和劉梅吃了溫甯的奶糖和雞蛋糕,還一起聊了好多單位八卦,現在溫甯被周芳刁難,同事之間互幫互助的感情就體現出來了。

  聽到苗苗和劉梅都幫搶着幫溫甯幹活,周芳臉色顯而易見地沉下來,不吭聲了。

  溫甯朝苗苗和劉梅露出感激的笑,心道回頭還得繼續給兩個人投喂點好吃的,再看向周芳,維持表面客套地朝她點點頭:“那周科長,我先去開會了。

  周芳黑着一張臉,頭都沒擡,全當沒聽到。

  溫甯也不在意,反正周芳越給她甩臉子,越隻能說明周芳這個人格局小,大家都有眼睛,自然能看到。

  溫甯挎着包走了。

  ……

  溫甯剛出文工團不久。

  何芳就找來了宣傳科。

  昨晚上溫甯沒回家,她還是有點擔心,不知道陸進揚最後在招待所找到人沒有,可别真出什麼事兒。

  而且當時她看陸進揚那反應,真有點吓人,還打算一會兒見到溫甯勸勸她,以後出門還是提前跟家裡打個招呼,就算拿她當幌子也知會一聲,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給她打圓場。

  結果來了之後,苗苗跟她說溫甯出去開會了。

  不過知道溫甯早上來過單位,何芳就放心。

  ……

  溫甯上午在軍區開完會,又跟着王科長幾位領導一起在軍區食堂吃午飯,下午繼續開會。

  下班回家後就鑽進自己房間,馬不停蹄地開始寫材料,下周二領導就要看稿子。

  但是她周六要給蘇萍婚禮拍照,周日萬一陸進揚休假,兩人還要一塊兒出去玩,所以她得争分奪秒,抓緊時間把材料寫完,才能空出檔期來。

  寫材料費腦子還費手,鋼筆一筆一劃地寫,字迹還得漂亮,不然領導看着不賞心悅目,自然也靜不下心關注内容質量。

  所以溫甯下班回家便開始寫,一直寫到半夜三點,中間晚飯都沒吃,實在累得熬不住了,才停下筆,草草洗漱了一下,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擦亮,她便爬起床收拾。

  今天要去幫蘇萍拍照。

  溫甯對着鏡子照了照,打算挑一身不顯眼的衣服。

  參加婚禮最忌諱搶新娘子的風頭,想了下,她從衣櫃裡把單位發的大了好幾号的解放裝給翻出來換上,然後把頭發全部盤在腦後,頭頂戴個解放帽,隻要不看臉,乍一看,寬寬松松的一身,跟街上的人群完美融合在一起。

  不錯,溫甯對着鏡子滿意地點點頭,背上包,換上解放鞋,出門了。

  蘇萍的婚禮就在軍研所背後的一塊草坪上舉行,婚禮儀式隻邀請了雙方最親近的親屬和朋友,蘇家的人還在國外,蘇萍這邊來的都是朋友,加上杜家那邊的,一共不到二十個人。

  蘇萍提的要求有三點,一是拍新郎和新娘子單獨的合照,二是拍家屬們跟兩位新人的合照,三就是要用DV記錄婚禮的整個過程。

  相當于溫甯一個人又要攝影又要攝像。

  溫甯沒幹過婚禮攝影,但是在後世參加過不少親戚的婚禮,看到過幹這一行的人是怎麼工作的,加上她自己在穿書前也是自媒體博主,最擅長的就是拍視頻拍照片,依葫蘆畫瓢,隻要把大家都拍得美美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溫甯心頭有底,到場地後就把DV機找好角度架起來,調成打開模式,然後開始幫新人和親友們拍照。

  作為攝影師,不僅要把客人拍好,還得提供情緒價值。

  就比如說,有的客人比較内向,拍照的時候表情和動作僵硬,再通過鏡頭把這種不自然放大,拍出來的效果可想而知。

  所以攝影師要會指導,比如手怎麼擺啊,姿勢怎麼站呀,當客人擺好之後,攝影師嘴巴還要會誇,說,非常好,特别漂亮,太美了,棒極了……這樣才能調動客人的積極性和提升客人的自信心,姿勢越擺越自然,表情越笑越好看。

  溫甯深谙此道,因為她本來小嘴就甜,拿着相機一邊給大家指揮動作,還一邊叭叭地誇,男同志帥,女同志美,新郎最帥,新娘最美,每個人都被誇得心花怒放,喜笑顔開。

  拍了一張又一張,都搶着拍。

  當然,溫甯的技術更不用說,怎麼把胖子拍瘦,怎麼把矮個子拍高,怎麼拍出大長腿,她都是很有研究的。

  舉着相機一會兒搭凳子站着拍,一會兒趴地上往上拍,遊刃有餘。

  整個婚禮現場歡聲笑語。

  等到正式儀式的時候,溫甯又跟隐形人一樣,默默地守在DV前,一點都不搶風頭。

  一場婚禮下來,蘇萍對溫甯特别滿意,直接付了她二十塊的報酬,還說,“溫同志,今天辛苦了,以後我的生日照、全家福什麼的照片都找你拍,你比照相館的師傅拍得好多了!

  國營照相館的師傅可不會提供情緒價值,愛拍拍不拍走,快門隻要按下了,是絕不可能給你重拍的。

  溫甯唇角彎彎地回道:“好呀蘇同志,以後你想拍照就找我,你身邊有親戚朋友想拍照也可以介紹給我,保證拍得又帥又美。

  溫甯剛跟蘇萍說完,旁邊過來了兩個蘇萍的朋友。

  都不用蘇萍介紹,兩人便主動跟溫甯表示想要拍照。

  一個要拍生日寫真,一個下個月辦婚禮,也想要像蘇萍這樣找個專門拍照的攝影師。

  溫甯把自己的聯系方式留給了對方,說随時約檔期。

  營業了一上午,溫甯終于可以回去休息了。

  回陸家前,她順道跑了趟招待所,去看看親媽在幹嘛。

  溫甯到招待所房間的時候,甯雪琴正好剛回來。

  溫甯好奇:“媽,你去哪兒了?

  甯雪琴興奮地拉過她的手,拉着她在床邊坐下,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你猜。

  溫甯看她興奮的樣子,像是發生什麼好事了,随口道:“難不成你又撿到錢了?

  甯雪琴搖搖頭,激動道:“媽找着工作了!
是你梁姨幫忙找的,就在軍研所的檔案室,幫忙把各種實驗數據歸檔加打掃檔案室那一層樓的衛生,不過是臨時工,不是正式的,每個月十八塊的工資。

  “閨女,媽真沒想到,我有一天居然能在城裡找到工作,還是在首都!

  溫甯都驚呆了:“媽,你運氣也太好了吧,出門撿錢,缺工作就有人給介紹。

  “嗨呀,你梁姨也說我運氣好。
”甯雪琴笑得露出一口牙齒,“因為那天在靳家吃飯,你梁姨知道我想留在首都,便說要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合适的工作,結果第二天就聽到原本幹這份活兒的人不幹了,說是要去外省伺候女兒月子,正好你靳叔又管檔案室,所以這不趕巧了嘛。

  是挺巧的,溫甯也替她高興,等穩定下來,就可以跟劉軍提離婚,徹底過上新生活。

  隻不過:“媽,我怎麼感覺你上次去靳家吃過飯之後,就跟他們家走得挺近的。

  一口一個梁姨、靳叔。

  甯雪琴笑而不答,反而說:“既然人家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明天中午我想在國營飯店請他們一家吃飯,我跟你梁姨說過了,她明天有時間。
上次吃飯你就不在,這次你陪我一起去。

  溫甯本來想拒絕,明天她想陪陸進揚,但想到靳家确實幫了一個大忙,她不去有些說不過去,隻好答應下來。

  至于陸進揚,隻能中午吃完飯再去找他。

  晚上溫甯回陸家。

  想到明天的安排,她拿起電話給基地撥過去,想着跟陸進揚說一聲,明天下午見面。

  結果正趕上那邊轉接員換班,電話無人接聽。

  溫甯隻好挂了電話。

  繼續回房間寫材料。

  熬到晚上十二多,終于把材料給寫完了。

  溫甯左右動動有些僵硬的脖子,手臂往後一撐,撐過頭頂,伸了個懶腰,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她今晚提前就把澡給洗了,這會兒寫完東西,正好直接上床睡覺。

  躺在床上,溫甯抱着被子,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出陸進揚的樣子。

  算起來兩人又有好幾天沒見了。

  她好想他。

  想親親他,抱抱他,賴在他懷裡撒嬌。

  好在明天就能見面了,她要在他的八塊腹肌上打滾,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溫甯彎了彎唇,幸福地閉上眼睛。

  一夜好眠。

  第二天。

  溫甯中午要請靳家人吃飯,昨天那身解放裝穿着不太合适,便挑了一條嫩黃色的布拉吉,下面配一雙白色高跟鞋。

  她昨天盤了一天的頭發,今天就不想再紮頭發,改把頭發披散下來,頭上壓一個黃色的發箍,剛好跟裙子的顔色搭配。

  打扮完,跟張嬸打了聲招呼後,便出門了。

  先去招待所跟甯雪琴彙合。

  ……

  西城國營飯店。

  梁一梅帶着兒子靳昭往裡面走,找了張桌子要坐下。

  “诶,同志,那邊不能坐!
”服務員叉着腰過來阻止,“那邊有人擺酒席,你沒看到這邊有圍擋嗎,專門隔出來的。

  梁一梅隻好另外挑了張桌子。

  坐下後,她先是往四周掃了一眼,接着不自然地咳咳兩聲,才看向兒子道:“其實今天這頓飯,主要是讓你和甯阿姨的女兒認識一下,她女兒叫溫甯,翻年就十九歲了,比你小7歲。

  因為怕直接說兒子不來赴約,所以梁一梅打算把人騙過來再坦白。

  她話一出口,靳昭臉上便閃過一絲無奈:“媽,我都說了我現在不想處對象,你怎麼還給我介紹。

  梁一梅笑着道:“這個姑娘不一樣,長得特好看,還是文工團宣傳科的,聽說能寫會拍照片,特别文藝範兒,你先見見人再說。

  靳昭知道甯雪琴撿到圖紙讓他們全家免于一場禍事,所以這個親他不相也得相,不能駁人家面子,而且看他媽那架勢,應該早就跟對方說好了,今天就是故意诓他過來的。

  靳昭沒吭聲,算是不情不願地應了。

  梁一梅瞧兒子沒反對,心下暗喜,又抛下一顆炸彈:“那媽先回去了,你在這兒等着人家姑娘一起吃飯。

  說完不等兒子出聲,她就擡腿溜了。

  她知道兒子的性格,如果這段飯她留下一塊兒吃,那兒子在飯桌上肯定一句話都不會說,完全應付了事。

  隻有讓兒子跟姑娘單獨吃飯,逼不得已,兩個人總要講點話。

  靳昭看着親媽跑遠的背影,哪裡還不明白,今天這一步步都是他媽算準了的,挖好坑等他跳呢。

  算了,吃頓飯而已,一會兒跟人女同志講清楚,免得耽誤人家。

  靳昭在位置上坐了一陣,身後漸漸有說話聲,好像還挺多人,他轉頭一看,便見剛才服務員說的有人辦酒席的那個區域,陸續坐了很多人。

  看到其中一張熟悉的面孔時,靳昭一愣。

  對面的人也看見他,起身走過來。

  靳昭起身,與來人面對面站着,招呼道:“陸隊,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陸進揚微微颔首,“你在這吃飯?

  靳昭無奈地點頭。

  陸進揚看他的表情便猜到幾分:“相親?

  靳昭再次點頭,瞥了眼那邊熱鬧的人群:“陸隊是過來喝喜酒的?

  陸進揚:“嗯,隊友結婚請吃飯。

  靳昭:“那不打擾你了,改天聊。

  陸進揚:“好。

  陸進揚和靳昭曾經因為某個航空相關的科研項目合作過,關系不錯。

  陸進揚回到位置坐下,桌上開始一道道上菜。

  因為擺酒席比較喧鬧,結婚的隊友讓服務員把矮圍擋換成了高一點的屏風,隔出了一個單獨的區域,這樣不打擾别的客人,也防止有人過來蹭吃蹭喝。

  另一邊,溫甯也跟甯雪琴到了飯店外面。

  甯雪琴跟梁一梅用的招一樣,馬上要進去了,才跟溫甯坦白,說今天是個相親局。

  溫甯都懵了,有些生氣地道:“媽,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有對象嗎?
你怎麼還給我介紹呀?

  甯雪琴拉着她的手,勸道:“哎呀,你梁姨太熱情了,媽也拒絕不了。
而且不是跟你說了嗎,騎驢找馬,别在一棵樹上吊死,靳家雖然比不上陸家,但也不錯,至少人靳昭的工作沒有危險性。

  “我不喜歡這樣,今天這飯還是你自己去吃吧。

  溫甯轉身就要走。

  “诶閨女,别走啊”,甯雪琴着急地拉住她,“你梁姨剛幫了我們這麼大一個忙,我也答應說讓你跟他兒子相看,你要是不去,那不是不給人家面子嘛。

  見溫甯還是小臉垮着,不高興的樣子,甯雪琴隻好以退為進地說:

  “你就進去吃頓飯,到時候你梁姨問起來,我也有個理由回絕啊……”

  甯雪琴好說歹說一頓勸。

  溫甯權衡之下也覺得翻臉走人确實有些不給人家面子,畢竟人家剛幫她媽找到工作,那就吃飯的時候跟人家說清楚,别造成什麼誤會。

  “媽,這次就算了,下次别再這樣給我安排相親了,我不喜歡。

  溫甯表明态度。

  “好好好,下次媽不自作主張了”,甯雪琴連連保證,又往飯店裡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單獨坐一桌穿白襯衫的靳昭,“快去吧閨女,人都到了,就最裡面靠牆角那一桌。

  說完,甯雪琴腳下生風,跑得飛快。

  溫甯無奈往裡面看了一眼,先看到幾扇屏風,視線一轉才看向最裡面那桌。

  她走過去,硬着頭皮道:“你好,你是靳昭同志吧?

  靳昭擡頭,視線落到溫甯臉上,停滞了一秒:“你是溫甯同志?

  溫甯點點頭。

  人對了,溫甯拉開椅子坐下。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先說話。

  溫甯打量着靳昭,他身上是白襯衫,扣子扣得一絲不苟,頭發完全往後梳,背頭,戴金絲邊眼鏡,臉頰清瘦,五官立體,整個人看起來很斯文,透着一種書生的清冷感,不食人間煙火一樣。

  溫甯承認,單看長相還是挺帥的,不過身材嘛,太瘦了點。

  她還是更喜歡陸進揚那種禁欲兵哥哥的類型。

  陸進揚的五官更淩厲些,刀削斧鑿,冷着臉的時候自帶一股壓迫感,讓人不敢直視。

  身材也更有看頭,穿着襯衫的時候,胸膛和手臂都會把襯衫撐得很滿,但又不是那種很誇張的肌肉臂,還有緊窄的腰身,八塊腹肌……

  溫甯想着想着思緒就飄了。

  走神了。

  透過靳昭好像在看另一個人。

  還是靳昭忍不住出聲道:“溫同志,想吃點什麼?

  聽到他的聲音,溫甯才回過神,客套道:“随便,都行,今天我請客,看靳同志想吃什麼。

  靳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了兩個菜,溫甯喊來服務員,重複了一遍靳昭點的菜,又再報了兩個菜名。

  點好菜,溫甯心裡就開始組織語言。

  有些話還是早點說清楚的好。

  靳昭也在組織語言,他扶了下眼鏡腿,看向溫甯:“溫同志,冒昧地問一句,你今天相親是被迫來的吧?

  溫甯有點尴尬地點點頭:“靳同志也是吧?

  靳昭遲疑了一秒,也點了下頭。

  看到他點頭,溫甯瞬間松了口氣,有些歉意道:“不瞞靳同志,其實我有對象了,隻是剛處不久,還沒跟我媽說。

  溫甯自然是不能說甯雪琴知道她有對象的事,否則甯雪琴就是故意欺騙靳家人,所以隻能這麼說。

  靳昭其實也想到了,這麼漂亮的女同志怎麼可能沒有對象,紳士地道:“沒關系,我回去後就說我們不合适,這樣你那邊也好交代。

  聽到靳昭這麼說,溫甯覺得他還挺通情達理的,瞬間也放下戒心,就當朋友一樣地自然相處。

  兩個人說開後,說話反而放開了許多。

  一邊吃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幾句。

  隔了兩桌的位置。

  屏風後。

  新郎過來敬酒,陸進揚站起身,他身高比屏風要高,坐着的時候視線被屏風擋住,站起來便是一覽無餘,視線不經意往靳昭那邊一瞥——

  看到女人熟悉的背影時,他黑眸忽然凝固。

  一下想起靳昭說過,今天是來相親的。

  原來……溫甯就是他的相親對象!

  有那麼一秒,他大腦甚至都是空白的。

  完全作不出任何反應。

  等回過神來,便是透徹心扉地涼。

  呵,騎驢找馬。

  找到合适的就跟他斷了。

  好啊,好得很。

  腦子裡閃過那晚甯雪琴的話,他整個人仿佛化身成一塊萬年寒冰,滋滋地往外散發着寒氣。

  “陸隊,來,我敬您。
”隊友端着酒杯,手舉在半空,還在笑呵呵地跟他說話。

  旁邊的隊友推了推他的胳膊。

  陸進揚倏然回過神,舉起酒杯,機械地将酒灌進喉嚨。

  白酒的辛辣化作苦澀,一路從喉嚨蹿到了心髒。

  溫甯那邊已經跟靳昭吃完飯,兩個人前後腳往外走。

  陸進揚被隊友圍繞着,一個個都來跟他喝。

  等他再轉頭,看到溫甯已經不在飯店,他忽然再也沒法騙自己,什麼男人的尊嚴,在被心愛的女人欺騙時,被踐踏得稀碎。

  他憤怒地放下酒杯,追了出去——

  追出後,剛好見到溫甯坐上公交車的身影。

  他的吉普車就停在路邊,顧不上喝過酒,他快步走過去,拉開車門。

  公交車是開往空總大院的。

  是回陸家的方向。

  陸進揚的吉普車也往家裡開。

  他的車比公交快,自然比溫甯先到家。

  家裡沒人,張嬸和陸耀都不在。

  陸進揚進了客廳,臉色冰冷得可怕,走到沙發邊坐下,時不時視線憤怒地盯一眼手腕的表。

  一直等了快半個小時,門口才傳來動靜。

  溫甯走了進來。

  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廳沙發的陸進揚。

  她剛才路上還在想他,現在一進門就看到他,頓時顧不上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一路歡快地小跑着到他面前,先是往四周看了看,見家裡沒人,便放心地撲進他懷裡,整個人坐在他大腿上,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臉蛋貼住他的臉頰,跟他撒嬌:“陸進揚,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呀?

  “你今天晚上要回基地嗎?
還是在家住呀?

  溫甯坐在他身上,小手一會兒捏捏他耳垂,一會摸摸他喉結。

  見他一直默不吭聲,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身子退開一點,捧着他的臉,杏眸眨巴眨巴地望住他:“怎麼了?

  “見到我不開心嗎?

  “誰惹你了?

  陸進揚喉結滾了滾,聲音透出淡淡的諷刺:“你還知道回家,有把這裡當過你的家嗎?
還是說,找到更好的地方,就搬出去。

  他話裡有話,溫甯愣了一秒,很快就想到她那天晚上沒回家說去何芳家睡覺,心頭咯噔了一下,難不成陸進揚那天晚上回來了?
知道她撒謊了?

  她其實也不是有意瞞着他的。

  想了想,溫甯還是打算說實話:“我沒有不回家,是我媽媽來了,我怕太麻煩了,就直接把她安頓在招待所,沒有告訴你和家裡人。

  她說完,偷偷瞄了陸進揚一眼,見他還是闆着臉,又繼續把甯雪琴撿到圖紙,認識靳家的事跟他講了一遍。

  說完,看陸進揚依舊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她也拿不準他哪裡不開心了。

  但是想到他下周又要回基地了,她也不想跟他吵架,放軟語氣哄他:“到底怎麼了嘛?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呀?

  陸進揚唇角繃了繃,聲音微冷:“你今天去哪裡了?

  溫甯不想因為解釋跟靳昭相親的事牽扯出甯雪琴來,便避重就輕地說:“去吃飯了呀。

  陸進揚黑眸暗了一瞬:“跟誰吃飯?

  溫甯紅唇張了張,第一反應就是不能再忍他生氣了:“就是剛才跟你提過的靳家人,梁阿姨給我媽找了個工作,所以今天請他們一家人吃飯表達一下感謝。

  “是嗎?
”陸進揚聲音很低,黑眸攫住她的視線,就這麼對視了幾秒,他忽然擡手屈指在她嬌嫩的臉頰上刮了刮,開口道,

  “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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