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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80章 不是親生

薔薇莊園 三月棠墨 5964 2024-12-16 10:23

  裴澈趕到富河機場,在來往的人群當中找到了周若,她身邊立着一個二十六寸的大行李箱,看來不是臨時起意來江城。

  周若也看見了他,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朝他招了招手。

  裴澈逆着人流來到她面前,額頭上一層薄汗,單手扶在腰間,微微歪頭,唇邊有笑意也有無奈:“您過來之前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跟你說了,你還會讓我過來嗎?
”周若親眼見到他安好,心裡就舒坦多了,不然總是惦記着,提心吊膽。

  裴澈握住行李箱拉杆,拖着往前走,一邊扭頭跟她說:“我本來計劃好等這邊的房子裝修完成就接您過來。

  走出機場,滾滾熱浪如沸水一般潑過來,周若扯開裹在身上的絲巾,露出胳膊,她今天穿了條鴉青色的連衣裙,身姿纖弱,顯得溫柔知性。

  “江城這麼熱啊。
”周若用手在臉邊扇了扇。

  “今天還好,更熱的時候不是沒有過。
”裴澈把行李箱放進車後備箱裡,直起身來,真誠建議她,“我要不給您找個避暑的地方,您待上兩三個月,等房子裝修好了,我再接您過來。

  周若嘴硬道:“我不怕熱,出出汗挺好的,排毒。

  坐進車裡,裴澈打開了空調,冷風吹出來,散去了炎熱的氣息,稍微好受一些。

  “您現在過來,隻能委屈您住酒店。
”裴澈倒車時跟她說明目前的情況。

  周若沒表示出嫌棄,适應能力很強:“住酒店就住酒店,方便省事。

  聽出她想要留下來的決心,裴澈沒再找理由勸她離開,把車開到寬闊的大道上,聽見她遲疑地問:“小念還住在醫院裡?

  她知道兒子留在江城是為了照顧小念,對此,她沒有任何意見。

  隻要他還活着,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說到底,小念也是個可憐人。
父母過世、沈家沒了,他們裴家要負很大的責任,如今她出車禍受了重傷,躺在醫院裡,身邊沒有親人過問,孤零零的一個人,于情于理,他們都該幫她。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兒子喜歡小念。

  經曆過一些事,她想開了,兒子健康快樂就好,過去的事就讓它随風而去,恩恩怨怨一筆勾銷。

  “在,我就是從醫院過來的。
”裴澈心情有些低沉,語氣似帶着歎息,“她前幾天知道了父母不在人世,情緒不太好。

  周若聽出不對勁的地方,剛想開口問,裴澈接下來說的話解答了她心底的疑惑:“她在車禍中傷到了腦部,失去了部分記憶,不記得過去大半年裡發生的事了。

  “怎麼會這樣?
”周若不禁倒吸了口氣,神情霎時凝重起來。

  “我不想她再受傷害,隐瞞了她一些事,隻告訴她沈伯父和沈伯母去世的事,真實原因我沒說。

  周若當即改變了主意,對他說:“先不回酒店了,我去醫院看看她吧。

  小念也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以前拿她當半個女兒疼的,當初若不是丈夫鬼迷心竅,裴沈兩家早就結了姻親,小念就是她的兒媳婦。

  裴澈在路上跟她說了一些情況,以免見了面,跟沈嘉念聊天的時候穿幫。

  周若聽完沉默了會兒,說出了心裡的顧慮:“阿澈,你覺得這種事真的能瞞着她一輩子嗎?
你想過沒有,如果日後被小念知道了真相,她會不會恨你?

  裴澈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目視着前方的車流,像是在自言自語:“要恨就恨吧,我也管不了那麼多。

  至少目前不能讓她知道。

  *

  車停在醫院裡,正好到了午飯時間。

  周若從車裡下來,立刻被蒸汽般的暑熱包圍。

  她跟着裴澈去往住院部,在電梯前等了片刻,母子倆進去,中途有人進出,到了頂樓,轎廂裡隻剩下兩人。

  裴澈最後叮囑母親一遍:“她受的傷比較嚴重,您看了别有太大反應,不然她心裡不好受。

  “我明白。
”周若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在車上她聽兒子講了很多有關于小念車禍受傷的情況,知道她毀容了,身體多處骨折、擦傷,還做過腦部手術。

  站在病房外,周若控制不住地深呼吸,試圖調整情緒。

  裴澈敲了下門,臨走前他跟沈嘉念說過一會兒就回來,她應該沒有睡覺,便握着門把推開門,剛好看到鄭阿姨躬着身從椅子上起來的動作。

  “我剛準備過去給你開門。
”鄭阿姨端着一隻不鏽鋼小碗,面上是柔和的笑容。

  她在給沈嘉念喂飯,是自己熬的南瓜小米粥,用保溫桶裝過來,熱乎乎的,在空調房裡吃倒不會覺得熱。

  沈嘉念慢慢轉頭,視線首先落在裴澈身上,而後,發現他身後跟着一個人,被他修長的身軀擋住了,隻露出細瘦的胳膊和一片青色的裙擺。

  周若從裴澈身後走出來,看到沈嘉念的第一眼,哪怕早有心理準備,還是會被吓到。

  與其說吓到,不如說意外。

  病号服穿在小念身上略顯空蕩,她半躺在病床上,頭部戴着網狀繃帶,臉上貼了好幾塊紗布,幾乎隻能看到眼睛和嘴巴,嘴唇是不正常的灰白色。
一條手臂和腿用夾闆固定,衣服底下好像也有固定闆。

  周若緊抿着的嘴唇輕顫,鼻子酸酸脹脹,眼眶裡一片溫熱,好像被辣椒水沾到,疼得忍不住落淚。

  “媽,您這是幹什麼?
”裴澈背對着沈嘉念,不停地給周若使眼色,伸手拉扯她的胳膊,不是在來的路上跟她交代過了嗎?

  “小念現在很好,您别擔心,她可樂觀堅強了。
”裴澈回過頭小心觀察着沈嘉念的臉色,話卻是對着母親說的。

  “嗯。
”周若重重點頭,扁着嘴,喉嚨底發出一聲模糊的應答,她擡手抹掉眼淚,咧開嘴角,笑得不太自然,“我就是見到小念太高興了,一高興就忍不住……”

  她走到病床邊,說話還帶着些鼻音:“小念。

  除了一聲飽含心疼的稱呼,周若再說不出别的話。

  倒是沈嘉念,比她想象的平靜:“周阿姨?
您怎麼來了?

  在周若的記憶裡,她們上一次見面是在醫院裡,她悲傷欲絕地向小念打聽裴澈“臨死前”說了什麼。
但現在的小念不記得了,周若坐去病床邊,淚水洗過的眼睛有些朦胧:“聽阿澈說你在住院,我來看看你。

  鄭阿姨見他們要叙舊,沒在病房裡久留,把碗交給裴澈,自己先出去了。

  病房裡,周若握着沈嘉念的手,慈愛的目光掃視過她的臉龐、身體,如果說她在來之前還有所芥蒂,在看到她以後,心裡一點疙瘩也沒有了,隻剩下心疼。

  那麼好的姑娘,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媽,小念要吃飯,您别影響她。
”裴澈在一旁提醒。

  周若從裴澈手裡接過碗和勺:“我來吧。

  沈嘉念抿了抿唇,不太适應,擡起完好的那隻手,說:“其實我自己能吃,是鄭阿姨不放心,堅持要喂我。

  在她看來,把碗放在桌闆上,自己拿着勺子喝粥沒問題。

  周若舀起一勺小米粥,勺子底部在碗口刮了一下,遞到她唇邊:“要鄭阿姨喂,不要周阿姨喂?

  沈嘉念輕抿的唇角微微彎起:“沒有。

  說完,她喝下了周若喂過來的粥。

  *

  北城沒江城那麼熱,剛進入夏天,不過,到了中午氣溫也是一天中最高的。

  在該吃午飯的時間,傅寄忱沿着陡峭的石階往下走,葳蕤青山之中,隻他一人。

  沒有誰會在夏季的正午前來攀登潭福寺的石階,就算上山的遊客要下山,也會等日頭再往西斜一點。

  傅寄忱額際滿是細汗,黑色西裝一絲不苟地裹在身上,随着他的身影遠去,紅牆黛瓦的寺廟漸漸消失在青山綠樹中。

  他這副冷鸷的模樣,不像是來虔誠上香拜佛的,倒像是來讨債。

  他運氣不好,沒尋到“債主”,被小沙彌告知,住持不在寺廟裡,至于什麼時候回來,小沙彌雙手合十說不清楚。

  瞿漠在山腳下的車裡等着,今天不是休息日,老闆上午在公司裡處理完要緊事,提前離開,讓他開車來潭福寺。

  中午十二點五十左右,瞿漠接到宋舫的電話,問他忱總去哪兒了,給他打電話沒人接。

  “估計是山上信号不好。
”瞿漠沒有遮掩,實話告訴他,“在潭福寺。

  宋舫沉默了很久,估計是沒想到老闆會去那裡:“等見到忱總了,麻煩讓他盡快回公司,幾個董事鬧出了不小的亂子。

  瞿漠多問了一句:“什麼亂子?

  “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的風言風語,說忱總不是已故傅總經理的親兒子,傳得有鼻子有眼。

  宋舫說出來都覺得此事過于荒謬,居然有人信以為真,借此大做文章,宣揚忱總不是傅家人,不配坐在那個位子上。

  傅大的身世要揭曉咯。

  等魏榮華知道自己含辛茹苦、勞心勞肺、傾盡全力養大的兒子實際上是丈夫的白月光生的……簡直要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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