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邁着急促步伐離開,落荒而逃的背影落入秦姝眼中,隻覺得莫名其妙。秦姝扶着腰從床上爬起來,本以為在謝瀾之的蹂躏下,肯定痛得她龇牙咧嘴。
她剛坐起來,就發現之前的痛意消失,連帶白天上山的酸澀也有所緩解。
熟知人體穴位的秦姝,立刻就反應過來。
謝瀾之把她後腰的穴位給揉開了。
秦姝聽到外面門上鐵插銷被拉開的聲響,她以跪爬的姿勢,來到床内側的窗戶前。
在電線杆的暖黃照明燈映射下,她看到謝瀾之走到菜園子前,姿勢熟練地偏頭,點燃嘴裡叼着的香煙。
男人單手插兜目視前方,指尖的一抹猩紅,明明滅滅。
秦姝看着這樣的謝瀾之,覺得他此刻的神色應該是寡淡的,黑眸裡也湧動着沁人心脾的涼薄。
她一直對謝瀾之心有懼意,就是因為他骨子裡生性涼薄,一身狼味兒。
比之秦姝前世,接觸的那些身居高位患者,還要讓她心生警惕。
前世活了大半輩子的秦姝,什麼人沒見過。
謝瀾之這樣深不可測,還善于謀算的男人,能讓她感受到危險,絕非善類。
抽完一支煙的謝瀾之,身心都冷靜不少,散完身上的煙味回房。
他修長手指撩起門簾,發現秦姝躺在床裡側睡着了。
刻意放輕的腳步,在床邊停下來。
謝瀾之盯着秦姝恬靜睡顔,眸底是前所未有的冷漠與涼薄。
半晌後,他掀開被子躺在床上,嗅着萦繞在鼻尖的清幽體香,緩緩閉上了雙眼。
謝瀾之沒有睡着,而是靜靜等待着什麼。
沒過多久,睡着了的秦姝,如同昨天那般開始不老實。
被碰到的謝瀾之,這一次有了經驗,把人霸道地摟入懷中。
他如星子般深邃的眼眸微垂,凝視着秦姝近在咫尺的睡顔,清晰看到她鎖骨被蟲子咬得紅痕。
謝瀾之在被子裡攬着纖細腰肢的手,下意識地輕微摩挲了幾下。
他緩緩閉上雙眼,不去看那枚鮮豔欲滴,像是吻痕的紅痕。
*
翌日。
秦姝睜開惺忪雙眼,身側依舊不見謝瀾之的身影。
她也因此不知道,昨晚是被人抱着睡的。
秦姝起床疊好被子,走出卧室,發現謝瀾之也不在家。
她熟門熟路地走進廚房,用昨晚剩下的野豬肉,煮了一鍋瘦肉粥,用黑松露炒雞蛋,攤了幾個菜餅。
秦姝做這三樣的時候,把從一塊黑木疙瘩刮下來的粉末,扔到裡面攪拌均勻。
謝瀾之這半個多月來的吃食,全都添加了這味珍貴的秦氏至寶。
她把飯菜端到桌上,又返回廚房,取了小半碗的腌蘿蔔條。
秦姝坐在凳子上等了會,不見謝瀾之回來,起身往外面走去。
“瀾哥,洛西坡的村民太得寸進尺了,如果不是我跟嫂子,那幾個臭小子都得折進山裡。”
“他們不僅想要把獵槍拿回去,還要我們交出所有的野豬肉,人怎麼能貪心到這份上!”
秦姝剛走出屋,就看到穿着軍裝的謝瀾之,跟阿木提從遠處走來。
謝瀾之臉上挂着一道刺眼的血痕,周身籠罩着一層凜冽的陰郁氣息。
他冷着臉說:“這件事不是我們能摻和的,讓本地的負責人跟他們交涉。”
阿木提氣不忿兒道:“我就是氣不過,民風再彪悍,他們也不該對你動手。”
謝瀾之剛準備開口說什麼,擡眼看到站在門口的秦姝。
他下壓的唇角微松,聲音溫和不少:“要出門?”
“吃飯了,找不到你人,準備去找你。”
秦姝近距離盯着謝瀾之臉上,直逼眼角的那道血痕。
這明顯是被人用指甲撓的。
她微眯着眼,問:“被人撓了?”
謝瀾之用手背蹭了蹭臉上的血痕,輕描淡寫道:“沒多大事。”
阿木提揚高聲,抱打不平道:“那女的指甲再長一點,瀾哥的眼睛都要被戳瞎了。”
秦姝心底說不出的氣惱,最讨厭别人碰上她的患者了。
這對于一個醫者來說,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秦姝壓着脾氣,聲音冷淡道:“飯都要涼了,先吃飯。”
她轉身進了屋,身後的謝瀾之跟阿木提對視一眼。
阿木提不确定道:“瀾哥,嫂子這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