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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475東珠

盛寵之嫡女醫妃 天泠 10153 2024-12-02 14:21

  牛姨娘等了又等,直到茶換了幾盞,自己灌了一肚子的水才驚覺好像是被耍了,她拍案而起,喝斥道:“沒規矩,簡直太沒規矩了!
世子妃眼裡還有沒有長幼尊卑?

  衛氏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輕啜了一口杯中的熱茶,待放下茶盅後,才緩緩道:“牛姨娘,我們世子妃乃堂堂從一品郡主,你見了她可是要行跪禮的。
”說到這裡,衛氏恰如其份的發出一聲嗤笑。

  牛姨娘氣得胸膛一陣起伏,“你們是合着夥來戲弄我是不是?

”她也不想跟衛氏多說,甩袖而去。

  衛氏也不攔,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來人,送客。

  廳外立刻就有兩個婆子迎了上來,其中一個福了福身道:“牛姨娘請……”

  四個從碧霄堂來的粗使婆子們才不會顧忌牛姨娘是小方氏的生母,好像一堵人牆一樣堵住了她的去路,皮笑肉不笑的把她逼向偏門。

  衛氏喝着茶,聽着牛姨娘在外面不停的咋呼,心裡贊歎世子妃這關雎廳實在選得好,不但偏僻,還離偏門近,不聲不響的就把人給弄出去了。

  牛姨娘帶着一肚子茶水和怒火回了方宅,發了一晚上的脾氣。

  第二日一早她又一次去了鎮南王府,從角門進了府後,又糊裡糊塗的被帶到了關雎廳灌了一肚子茶。

  第三日她甚至都沒能走進的王府的大門……

  連碰了幾次釘子,牛姨娘終于醒悟到鎮南王府與以前不同了。

  第四日,她刻意打聽了鎮南王每日回府的時辰,專程候在了王府門前,成功的攔到了鎮南王。

  牛姨娘一開始還想告狀,但鎮南王卻是不耐煩地回了一句:“你一個姨娘還要讓世子妃去拜見不成?
好大的臉面!
”立刻就堵得她無話可說。

  但好歹,她千辛萬苦地終于見到了小方氏……

  ……

  聽聞鵲兒的禀報,南宮玥點了點頭,沒有在意。

  早在牛姨娘第一次貿然來鎮南王府的當日,南宮玥就已經一五一十地禀報了鎮南王。

  自來了南疆的這些日子以來,南宮玥也算摸清了鎮南王的脾氣,直接表示一個别府的姨娘,貿然跑來王府說要見夫人實在不成體統,傳揚出去會讓人言論王府沒有規矩,讓鎮南王丢臉。
鎮南王想了又想,深以為然,并表示她做得很好。

  “……牛姨娘在王爺面前又哭又鬧,王爺被鬧得沒辦法了,才讓人帶她去了正院。
”鵲兒一一回禀道,“牛姨娘在正院一共待了一個半時辰,出來的時候還親手拿着一個紅木匣子,應當是夫人給的。
奴婢向正院的人打聽了,裡面是兩顆東珠。

  “東珠?

”南宮玥驚訝了。

  東珠珍貴,價值連城,而且東珠并不單單珍貴在價值,更在于它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大裕明令,東珠唯有三品以上诰命才可使用。

  别說是牛姨娘區區一個妾了,就連方三太夫人也沒有資格配戴東珠。

  而小方氏竟然把東珠給了牛姨娘?

  她顯然是想給自己的生母長臉,隻是這東珠實在份量太重了。

  南宮玥想到了方老太爺,他這些年所受的罪,三房上下全是罪魁禍首,單單處置了一個方承訓遠遠不夠,可惜一直沒有好機會……

  她思忖了片刻,說道:“我素來聽聞方家三房嫡庶不分,寵妾滅妻。
鵲兒,你去打探一下三房的内宅到底如何?

  鵲兒福身應諾。

  方家三房這次來駱越城定是為了鎮南王的壽宴,時間還足夠。

  “世子妃,三姑娘和四姑娘來了……”

  南宮玥揉了揉眉心,休息了這幾日,她的身子已是大好,隻是蕭容萱和蕭容瑩倒是較上了勁,天天跑來碧霄堂請安、侍疾、獻殷勤。

  南宮玥對她們的心思倒是能夠猜到一二。

  的确,以目前王府的形勢,鎮南王的這幾個女兒将來的親事估計就變成她的責任了。

  南宮玥不會故意去作踐她們,這種無謂的讨好實在讓她有些頭痛。

  想來想去,南宮玥覺得她們應該還是太閑了,也許得讓先生加重些功課……

  南宮玥的這場病好得快,去得也快,倒是趁機忙裡偷閑的養了幾日,等她再次來到攸甯廳的時候,已經正式把蕭霏帶在了身邊,有些事也會看着全都交由蕭霏來做主。

  蕭霏年紀也不小了,若是在王都,這個年紀的嫡長女已經可以獨擋一面了。

  因病了幾日,到底還是積下了一些事,等到一一料理妥當,時間也到了八月初十。
眼看着蕭霏近日越來越認真的學着中饋,南宮玥打算放她、也放自己一天假,于是便約上韓绮霞,三人一起去了安瀾宮。

  時值八月,金色的桂花盛開,清芬襲人,濃香遠逸,那種獨特的帶有一絲甜蜜的幽香彌漫在空氣中。

  安瀾宮還是一貫的熱鬧,男女老少的信徒接踵而來。

  三個姑娘熟門熟路地在正殿拜了媽祖後,看着離午膳還有一段時間,幹脆就先去後院走走。

  八月的日頭還有些大,她們走了一會兒,就去湖邊的涼亭小憩。

  從涼亭的方向看過去,可見右前方一大片荷葉密密麻麻遮蔽了水面,綠意濃濃,蜻蜓點水,一葉扁舟在荷葉中穿梭,船上的人似乎在采摘蓮蓬。

  一陣微風吹過,湖裡的荷葉飄搖,水氣彌漫,一陣淡淡的荷香随風而來,讓人不自覺地放松下來。

  蕭霏擡眼遠望,贊道:“好一幅采蓮圖!
”她有些手癢地動了動手指,真是恨不得此刻就有筆墨紙硯,趕緊把它畫下來。

  韓绮霞也在看同一個方向,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霏妹妹,我記得你說八月安瀾宮裡就有桂花糯米藕吃吧?
”韓绮霞的表情有一絲複雜,心想:詠陽祖母和六娘也該到王都了,可惜自己看不到六娘出嫁了。

  蕭霏和南宮玥都怔了怔,想起了上一次和傅雲雁一起來安瀾宮的事……

  四周靜了一靜,南宮玥興緻勃勃地提議道:“霞姐姐,霏姐兒,我們待會兒去吃桂花糯米藕吧。

  韓绮霞點了點頭,逗趣道:“等吃完了,我可得寫封信去告訴六娘,免得她肚子裡的饞蟲一直惦記着。

  一時間,涼亭中的姑娘們都是忍俊不禁,言笑晏晏。

  這時,荷葉旁的那葉扁舟朝她們的方向緩緩駛來,百卉遠眺了一眼,微微眯眼,然後禀道:“世子妃,大姑娘,韓姑娘,好像是這裡的廟祝古大娘。

  百卉果然是眼尖,待扁舟再靠近一點,南宮玥三人就漸漸看清了船上那兩人的形容,一個是戴着鬥笠的船夫,皮膚黝黑;另一個戴着鬥笠的中年婦人正是古大娘。
近兩個月不見,古大娘曬黑了不少,但是笑容依舊熱情,道:“韓姑娘,你和朋友來了怎麼不與我說一聲,我也好來迎你們。

  說着,古大娘俯身拿起一個蓮蓬,道,“幾位這個時候來得最好,現在是蓮子最好吃的時候。
這兩日我請人還挖了些蓮藕出來,正好做了桂花糯米藕。

  她們剛才還在說桂花糯米藕呢!
韓绮霞與南宮玥、蕭霏相視而笑,道:“趕得早不如趕得巧,看來我們今日是有口福的!

  蕭霏湊過來好奇地看着古大娘手中的那個蓮蓬,她印象中蓮蓬都是翠綠色的,可是古大娘這一船的蓮蓬卻是烏黑的,看來像是變質一樣。

  韓绮霞含笑着解釋道:“霏妹妹,蓮蓬變黑以後才是佳品,翠綠色的往往是奶腥氣十足的,因為水氣太重而難以下口。
”蓮蓬的蓮房、蓮子、蓮子芯都可以入藥,這些天是采蓮蓬的日子,韓绮霞早就和林淨塵一起去好幾個荷塘采過蓮蓬了……韓绮霞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古大娘微笑着颔首道:“韓姑娘果然是行家。
我這就讓廚房去剝了蓮子送一些給你們品嘗一下。

  古大娘正想招呼船夫靠岸,卻聽韓绮霞叫住了她:“古大娘,不知道這些蓮蓬剝出蓮子後,你們打算怎麼處理剩下的蓮房?

  南宮玥微微揚眉,大概猜到韓绮霞想做什麼了,心裡歎道:這才幾個月,霞姐姐的腦子真是越來越活絡了。

  古大娘怔了怔,一頭霧水地說道:“扔了啊,還能怎麼樣?

  “古大娘,蓮房賣給我吧。
”韓绮霞一臉期待地說道。

  “韓姑娘,你若是要,我送與你便是。
”古大娘好奇地問,“但這蓮房能有什麼用啊?

  “古大娘,蓮花全身都是寶,就這蓮蓬而言,蓮房、蓮子還有蓮子芯,都可以入藥。
”韓绮霞自信地笑道,“古大娘,您且放心,我吃不了虧的。
這樣吧?
我按着外面藥行收蓮房的價錢給你吧。

  古大娘見韓绮霞堅持,便退而求其次道:“那韓姑娘,今日我請你和你這兩位朋友吃桂花糯米藕,你可不能與我客氣!

  韓绮霞落落大方地應下了。

  南宮玥在一旁含笑道:“那我今日就沾沾霞姐姐你的光了。

  古大娘吩咐船夫将扁舟靠岸後,就領着南宮玥一行人去了廂房。

  沒一會兒,一個青衣婆子就給她們端上了熱騰騰的點心和涼茶,古大娘笑吟吟地招呼她們:“來來來,快嘗嘗剛出爐的糯米紅糖桂花藕!
蓮子還在剝,等你們吃了糯米桂花藕,待會可以吃點蓮子解解甜膩。

  被染成了糖色的糯米藕切片後,擺在白瓷盤子上,上面撒了紅糖汁、玫瑰木樨,随着熱氣散發出桂花香甜的氣味,在與藕香交融後,又透着幾縷清甜,實在令人饞涎欲滴。

  姑娘們各夾了一片糯米藕品嘗,隻覺得香糯、軟綿、甜香、溫潤,入口芬芳,唇齒留香,讓她們食指大動,連連吃了好幾片。

  古大娘看她們喜歡,笑得更熱情了,熱絡地為她們倒茶,跟着對韓绮霞道:“韓姑娘,我昨日正巧遇上了林大夫,聽他說,他過幾日就要出城遊曆一段日子,韓姑娘你有什麼打算?
”古大娘是想着,若是韓绮霞不打算跟着去,幹脆就邀請她來安瀾宮小住,免得一個姑娘家住在宅子裡不太安全,被壞人給盯上了。

  一聽跟林淨塵有關,南宮玥朝韓绮霞看了過去。

  韓绮霞微微一笑,欠了欠身,謝過古大娘:“古大娘,多謝您的好意。
我也會和外祖父一起外出曆練。
應該最多不過一個月就回來了。

  既然如此,古大娘也放心了,又道:“三位在此好好歇息,我就不叨擾了。
”說着,她拿着木質托盤和那個青衣婆子一起先退下了。

  廂房裡隻剩下南宮玥三人和随行的幾個丫鬟。

  “霞姐姐,”蕭霏關心地問道,“你要和林家外祖父出城?
何時啟程?

  韓绮霞忙道:“霏妹妹,玥妹妹,我正打算待會和你們說這事,外祖父說想到附近的城鎮去走走,權當遊方郎中,也好帶我四處曆練一下。
外祖父打算明日就啟程,我們會在外面走動半個月到一個月再回駱越城。

  林淨塵在駱越城已經呆了好一陣子了,以他一貫閑雲野鶴的性子,做出這決定,南宮玥一點也不意外,隻是叮囑幾句:“霞姐姐,現在還是八月初,外頭熱得厲害,你可要替我盯着外祖父,讓他老人家可别一忙起來,就廢寝忘食了。

  韓绮霞點了點頭,又道:“鶴表哥最近好像在軍營裡,我也很久沒見到他了,也不便去軍中找他,我就不特意與他告别了。
霏妹妹,玥妹妹,等你們見到他,幫我與他說一聲吧。

  南宮玥自然是應下了。

  傅雲鶴半個月前就從王府住到駱越城大營去了,臨走前,他曾經來碧霄堂與南宮玥告别,大緻說了幾句,所以南宮玥知道傅雲鶴是去大營特訓神臂營了。
等神臂營的将士們把連弩上手了,他們就會趕赴惠陵城。

  但這些涉及軍機,所以南宮玥也不便和韓绮霞多說。

  盡管知道韓绮霞不久以後就會回來,蕭霏還是有些依依不舍:“霞姐姐,你和林家外祖父出城後可要萬事小心……”

  韓绮霞看着二人,心中湧過一道暖流,親姊妹也不過如此。
她沒有第一時間和南宮玥、蕭霏說她和林淨塵要出城的事,就是怕壞了大家今日出遊的興緻。

  “玥妹妹,霏妹妹,”韓绮霞用輕快的語氣說道,“我會給你們帶禮物的,你們可别嫌棄哦!

  蕭霏頓時眼睛一亮,不客氣地說道:“霞姐姐,你若是淘到了什麼有趣的孤本,就捎給我吧!

  看她一副小書癡的模樣,南宮玥和韓绮霞不由得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屋子裡的氣氛又輕快了起來,三個姑娘言笑晏晏。

  她們小憩了片刻,又品嘗了新鮮的蓮子,古大娘就帶着三大筐的蓮房來了:“韓姑娘,這蓮房怕是有些重,不如我找人幫你運到林宅去吧。

  韓绮霞想說不用了,但是南宮玥已經搶在了她前面道:“古大娘,不用麻煩了。
你可否請人把這幾筐蓮子搬到我家的馬車上。
我順路替霞姐姐送去便是。

  想着對方有馬車,古大娘便應了,招來剛才那個船夫,幫着把三大筐的蓮房都搬進了南宮玥的那輛青篷馬車中。

  古大娘自然看到了馬車中的裝飾,勉強按捺住了心中的驚訝。
從六月的第一次見面,她就看出南宮玥和蕭霏怕是來曆不凡,如今看着馬車中種種低調卻價值不菲的物件,越發肯定了,而心裡也對林老大夫和韓绮霞的身份更為好奇……

  把韓绮霞和那幾筐的蓮房送回林宅,南宮玥和蕭霏的馬車就朝鎮南王府而去……

  馬車剛進入王府所在的東街,車速便緩了下來,外面遠遠地傳來一陣喧阗聲,像是出了什麼事。

  王府重地自然是沒人敢鬧事的,百卉挑開車窗的簾子,往外看去,隻見一頂粉紅小轎被人擡着往王府的方向行去,然後擡進了王府的角門中,再也看不到了……

  百卉放下了簾子,與此同時,馬車不疾不徐地前行,在王府的東街大門稍作停留,就由門房把馬車迎進了東街大門。

  “世子妃,”百卉的表情有些微妙,壓低聲音禀告道,“是葉姑娘的轎子剛才被擡進府了。

  前兩日,王府就傳得沸沸揚揚,說鎮南王馬上要納一房小妾了。

  之前,衛氏就為了此事來試探過南宮玥的意思,所以南宮玥并不意外,淡淡地應了一聲,就把葉依俐抛諸腦後。

  至于蕭霏,更不會去關心父王納不納妾,也就是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鎮南王府内因為又多了一個姨娘,還是小小地騷動了一回兒,畢竟姨娘也算是半個主子,待到将來生下一兒半女,誰知道會不會是第二個衛側妃,瞧瞧衛側妃從一個普通的民女到堂堂側妃,如今是風光一時,甚至隐隐有蓋過夫人小方氏的勢頭!

  已經有不少下人蠢蠢欲動,打算好好觀望一下這一位新姨娘到底得不得王爺的心……

  這些個事與碧霄堂卻是沒有一點關系,頂多也就是把這件事作為茶餘飯後的話題罷了。

  一夜飛快地過去,翌日一早,南宮玥才剛洗梳妥當用過早膳,鵲兒就進屋來了,小臉上帶着一絲奇異的興奮。

  一看鵲兒這表情,畫眉就知道鵲兒一定是得知什麼“趣事”,好奇地問道:“鵲兒姐姐,府裡又出了什麼事?

  鵲兒古怪地笑了笑,先對着南宮玥行了禮,然後才道:“世子妃,奴婢剛才去王府的廚房與幾個媳婦子閑聊幾句,聽說了一些關于葉姑娘……不,葉姨娘的事。
”葉依俐如今被一台粉轎擡進了王府,就不再是葉姑娘,而是葉姨娘了。

  說着,鵲兒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也不知道那葉依俐是怎麼想的,虧她還是讀書人家出身,居然自甘下賤,與人為妾!

  頓了一下後,鵲兒繼續道:“葉姨娘昨日剛入府,王爺昨晚自然是先去了她那裡,可是不知道怎麼地,不到半個時辰,王爺就氣沖沖地從她的屋子出來了,然後就去了衛側妃的雨霖居。

  聞言,一旁的幾個小丫鬟表情都有些微妙,面面相觑,心道:也不知道那葉姨娘做了什麼惹怒了王爺,這才頭夜,就鬧成這樣!
這王府中慣是逢高踩低的,以後她在王府的日子怕也不會順遂。

  南宮玥不予置評,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說到底葉依俐與自己并沒有什麼關系,以前還勉強可以說是她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而現在卻是……

  南宮玥滿不在意地起身,拂了下衣裙,說道:“去攸甯廳。

  ……

  兩日後的黃昏,距離駱越城不遠的和宇城,一輛看似普通的青蓬馬車在十來名官兵的護送下進城,一時間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馬車在距離城門口最近的一家客棧跟前停下,趕車的青衣小厮從利落地從車上一躍而下,面無表情卻有些擔憂地說道:“公子,客棧到了。
您身子還好吧?

  “小四,我沒事。
”一個清朗舒緩的男音響起,與此同時,青色的簾子被人從裡頭挑開,露出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指節分明,好像上好的白玉般泛着迷人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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