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菜呢,也是可以标注上價格,一應挂在外頭水牌上頭,如此一來,覺得菜價合适願意來吃飯的,便能直接進門,若是覺得不合适的,不必進門便能曉得價格。
”
“也不至于有些人覺得街邊馄饨面條便宜,覺得如意閣的飯菜貴而不敢進門來,明碼标價,童叟無欺,也讓人曉得如意閣生意公平公正,公開透明。
”
“這主意好!
”柴正真頓時拍了一下大腿,小雞啄米一般的直點頭,随後隻沖莊清甯拱手道謝:“多謝莊掌櫃提醒,我這就着人去準備這些東西。
”
“水牌上可與鋪中一樣,挂以竹牌,這樣若是遇到食材突然上漲不合适出售的特價菜,或者因為供應跟不上做不出來的菜,可以随時調整,免得貼紅紙的話不方便來回改動。
”
莊清甯補充道:“眼下我能想到的唯有這麼多,待改日我若想起來旁的主意,再來跟柴掌櫃探讨一二。
”
“好,好。
”柴正真此時興奮的鼻尖有些紅,看着莊清甯這滿心滿嘴的感激話,到了嘴邊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隻是局促的搓着手:“莊掌櫃,當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幫了我這麼多,當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對莊掌櫃表示表示……”
“這會兒既是莊掌櫃來了,就别走了,我讓人預備上一桌好菜來,莊掌櫃賞臉吃個便飯。
”
“說起來,家裡内人這幾日得了兩匹緞子,我看那花色到是适合像莊姑娘這般的年輕姑娘做衣裳來穿,莊掌櫃稍等片刻,我這就着人去拿了過來。
”
柴正真說着,便要吩咐丁金去跑上一趟。
“柴掌櫃。
”莊清甯攔住了擡腿就要跑出去的丁金,對柴正真道:“柴掌櫃不必這麼客氣,也不诓騙柴掌櫃,我今日有事去趟縣城,待會兒便要出發,着實是不得空,再來……”
“再來,我也說句不遮掩的實話,我幫柴掌櫃,到是也為了方便自己。
”
“如意閣生意好,這一來呢也連帶着讓豆腐鋪的生意好,這二來呢,能把福順樓的生意擠兌的不好,隻要福順樓的生意不好,我心裡頭就高興。
”
“所以這事兒裡頭我也是存有私心的,柴掌櫃盡心做這些事也算是幫了我一把,我得謝謝柴掌櫃,所以這兩樁事也算是兩兩相抵,算是扯平了。
”
柴正真頓時愕然。
對于莊清甯有意要針對福順樓之事,柴正真是猜得到,也明白這其中的緣由的。
但這種事情呢,向來是諱莫如深,并不捅破這層窗戶紙的,像莊清甯這般将這事兒坦然相告,說的還這麼堂堂正正,不遮不掩的,到底是少數。
但也是莊清甯這樣,才說明她心中坦蕩,做的事不會藏着掖着,更不會做了什麼不承認。
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旁人,她厭惡福順樓,也針對福順樓。
比起有些人的笑裡藏刀,爾虞我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來說,莊清甯這種性情中人,實在是太難得了。
柴正真對莊清甯這個年歲極輕的掌櫃,心裡頭油然騰出來了些許敬佩之意。
“莊掌櫃的意思,我明白,隻是無論莊掌櫃出于什麼目的,要做什麼,與我而言呢都是我沾了便宜的,這謝是要謝,意思也是要意思的,還望莊掌櫃莫要拒絕。
”
柴正真朗聲道:“莊掌櫃既是有事要去縣城,那今日我便不留莊掌櫃在如意閣用飯了,待改日有了空閑,還請務必賞臉來如意閣呢,方才說的緞子,待會兒就讓丁金給送到豆腐鋪去,等莊掌櫃從縣城回來,順路帶回家就是。
”
“這也是我聊表心意,還望莊掌櫃莫要推辭。
”
莊清甯抿了抿唇。
她方才的話,也是有意試探,現在看柴正真如此,倒也明白他是個重情義,懂得知恩圖報之人,勾唇笑了一笑:“既是柴掌櫃心意,那我便厚顔收下了。
”
“這些都是應當的,莊掌櫃千萬别客氣。
”
柴正真揚了眉梢道:“到是說起這酒樓的事兒了,我也有事想問莊掌櫃打聽打聽。
”
“我想問一問,章大廚此時在忙些什麼?
”
見莊清甯眨了眨眼睛,柴正真急忙道:“是這樣,這事說起來也是老早的事情了,比福順樓那的變故還要早的。
如意閣的大廚呢,因為家人想接去縣城養老,他前段時日便已告知我讓我提早做了打算,早些再請個廚子回來。
”
“這段時日呢,我也找了不少的地方,可尋的廚子呢,要麼便是這廚藝着實不行,我瞧不上的,要麼便是對方廚藝行但是要價高,我這小廟着不下人家那大菩薩的,所以這尋來尋去的,到現如今都還沒找尋到合适的廚子。
”
“碰巧現如今有了這事兒,所以我就想着,若是章大廚這會兒沒有什麼活來做,又願意到如意閣來的話,我是歡迎之至,連并着連那夥計連榮也能一并在如意閣做活的。
”
“我有這個心思,也想跟章大廚說上一說,連上門拜訪的禮都備下來了,可思來想去的,倒也沒敢去,到是不怕福順樓會說道我什麼,卻是怕因為如意閣和福順樓的事兒讓章大廚多想,到時候反而讓章大廚心裡頭不痛快,隻當我是趁機落井下石的。
”
“莊掌櫃和章大廚一向交情匪淺,所以我就想勞煩莊掌櫃試探性問詢一二,看章大廚是否有這個意思,是否願意到如意閣來做活,但凡能有那麼一點意思的,我便立刻上門去請。
”
柴正真說罷,向莊清甯拱了拱手。
“這事兒……”
莊清甯眨了眨眼睛:“傳個話到是可以的,隻是章叔有沒有這個意思的,我此時說不準,也隻能看章叔的想法。
”
章永昌這幾日雖說因為她做豆腐宴的提議,這兩日的确是在忙着的,可等豆腐宴落幕之後,隻怕章永昌要閑下來了。
忙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忽的閑了下來,這心裡頭隻怕着不住,若是有個合适的活來做,到是甚好。
不過這是莊清甯自己的想法,究竟章永昌如何想的,有沒有什麼打算的,都還無從得知,所以最終得看章永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