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比不上汗血寶馬能夠日馳千裡,卻也是因為耐勞體力持久而聞名,像這樣高強度的奔跑,不眠不休,兩三日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隻是,雖說能夠不眠不休,卻是要吃喝的,否則的話,今天白天隻怕跑不快。
尋常縣城尋不到能夠可替代的馬匹,隻能是略略修整片刻為好。
莊清甯點了點頭,“好。
”
擡眼瞧了一瞧,這盈縣縣城也是頗為熱鬧,這個時候,出來擺攤的早市已是人來人往,賣早點的小攤和鋪子,也皆是開門迎客。
瞧見前面有個賣生煎的鋪子,熱氣騰騰冒着香氣,周遭圍了許多的人,且在外頭也擺了長條桌和長條凳,也賣些豆漿,粥,豆腐腦什麼的。
蘇木先去尋了地方喂馬,莊清甯便跟蘇葉一并在這攤位上頭要了些水煎包和豆腐腦來吃。
莊清甯素雅貌美,一旁的蘇葉黑色勁裝透露着層層寒意,這兩個人很快吸引了旁邊人的注意,許多人紛紛側目去瞧,但又覺得這兩個人身份不俗,不敢輕易招惹,連坐都不敢坐到她們兩個附近。
不好好在此時剛剛天亮,出來吃早飯的人還不多,且許多人皆是買了來回去吃的,攤位上人并不多,且大都隔的遠,倒也顯得不算過于紮眼。
“來兩盤水煎包,快一些。
”一個青衣小厮,沖着裡頭喊道。
店老闆是個中年男子,有些微胖,笑呵呵的應答,“還請稍等片刻才成,大約也就一盞茶的功夫。
”
“你這手裡頭不是有兩盤包子麼,為何讓我等上這麼久?
”那小厮看着那店老闆手中端着的水煎包,擰眉喝道。
“對不住,這兩盤包子是這邊這兩位姑娘方才點的,這鍋剛賣完,隻能等下一鍋了。
”店老闆解釋道。
“那你便将這兩盤包子給了我,讓她們倆等上一會兒就是。
”小厮又道。
“這……”店老闆見小厮是個不講理的,隻滿臉堆笑道,“這凡事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嘛,也沒多久,就一盞茶的功夫,小哥隻等上一等也就是了。
”
“這樣吧,帶會兒我再送上半盤包子,小哥拿回去吃。
”
“将小爺我當了那要飯的叫花子不成?
還送半盤包子?
”那小厮登時便滿臉的不高興,“你知道不知道小爺我可是莊知府家裡頭的家丁,我們家少爺途徑此處,肚子餓了,能吃你一盤包子,那是給你們臉面,别給臉不要臉,在這兒托大拿喬的。
”
都說民不與官鬥,尤其對方還是知府家裡頭的,那更是得罪不得了。
店老闆想了一會兒,最終是像莊清甯和蘇葉滿臉賠笑,“二位姑娘,實在是對不住,勞駕二位姑娘稍等上一會兒,這豆腐腦,隻當我這兒送的吧。
”
說着,這店老闆便要将手中的包子,往小厮手裡頭遞。
“慢着。
”蘇葉站起身來,擡手攔住,“此事,我不同意。
”
她可是奉命保護莊姑娘的,若是連莊姑娘顔面,連一盤包子都保不住的話,如何給她家主子交代?
隻怕往後在暗衛裡頭,再擡不起頭來做人了!
“哪裡來的瘋丫頭,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竟是還想着跟我搶這水煎包?
”那小厮上下打量了蘇葉一眼,扯着嘴角嗤笑了起來,“實話告訴你,我可是知府大人家裡頭的,這包子那可是知府少爺要的,若是識了好歹便滾一邊去,若是不識好歹的話,小心我将你賣到窯子……”
那小厮話不曾說完,頓時戛然而止。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因為他此時的咽喉處正被蘇葉緊緊捏住,發不出半分聲音。
蘇葉原本便生的比尋常人高大許多,幾乎與成年男子一般高,手慢慢上擡,那小厮竟是已經雙腳離地,因為呼吸不暢,那小厮兩隻胳膊胡亂的在空中抓着,根本使不出來半分的力氣。
“狗仗人勢的東西,竟是也配在這裡滿嘴噴糞。
”
蘇葉一聲怒喝,大手一揮,那小厮頓時像一個沙袋一般,被扔出去老遠,碰巧正落在一架馬車旁邊。
那馬車旁有跟那小厮一樣穿戴的下人,見狀急忙将人扶了起來,詢問出了何事。
那小厮原本已翻了白眼,許久才回喘了氣兒過來,隻将方才的事兒說了一說,更是哭喊着求馬車裡頭的莊良弘為其做主。
“少爺,此人辱罵小的也就算了,可她們竟是絲毫不将您放在眼裡,更是辱罵大人,這樣的以下犯上,着實是該殺!
”
“咱們這次若是就這般算了,往後豈不是要被人日日嘲笑譏諷?
”
莊良弘平日裡在各處橫行霸道慣了的,這會兒想吃上一盤水煎包竟是求而不得不說,連自己身邊的小厮也要被人這般瞧不上。
那往後他莊良弘可還有面子可言?
莊良弘越想這心裡頭越生氣,擡腳從馬車上頭走了下來,背着手走到了莊清甯和蘇葉的跟前。
“少爺,就是那兩個女的,方才打我那個,是穿黑衣服那個女的……”一旁小厮道。
莊良弘冷哼了一聲,“就是你們兩個,搶了本少爺的包子,還打了本少爺身邊的人?
”
莊清甯聽着聲音,側了側臉看向這裡,筷子更是夾起了一個水煎包往口中送,慢條斯理道,“那就如何?
”
“那又如何?
”
莊良弘聽着這般蔑視之言,頓時咬牙切齒,“那該……”
剩下的話不曾說出口,莊良弘頓時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莊清甯,生的是嬌美異常,一雙杏目靈動無比,長眉入鬓,英氣之中卻不乏柔美,平白增添了幾分韻味,鼻梁高挺卻并不突兀,櫻桃小口的唇角微微上揚,雖是帶了怒意,但淩厲之餘,不乏美感……
總之,眼前這位姑娘實在是生的太漂亮了。
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子。
若說非要比的話,大約唯有那畫上的仙娥才能媲美一二了。
原本怒氣沖沖的莊良弘,此時怒氣笑了大半,對那莊清甯更是露出了幾分讨好的笑容,“這位姑娘,不知如何稱呼?
家住何處?
芳齡幾許,可曾許配了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