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皇上恩準。
”楚瑾年低頭謝恩,袖中的拳頭,緊緊握住。
楚赟昭與楚瑾年要一同前往魯地剿匪之事,很快便傳開了。
太後聽聞此事,眉頭緊皺,将手中吃了一般的燕窩,騰的放在了桌子上頭,“去把皇帝給哀家叫來,哀家要問問他,究竟是怎樣了不得的匪患,竟是要派哀家兩個孫兒親自前往。
”
“太後。
”一旁的桂嬷嬷急忙勸道,“息怒啊。
”
“皇帝都做出這種事來了,要哀家如何息怒?
”太後喝道,“既是匪患已經嚴重道需羽林軍前往的地步,可見那些土匪是如何窮兇極惡,赟昭與瑾年兩個人若是有了什麼差池,豈非要了哀家的老命?
”
“太後,老奴聽聞,此次皇上還排了于校尉一同前往,聽聞于校尉骁勇善戰,世子也是功夫不俗,四皇子又是聰慧過人的,三人一同前往,必定不會有差池的。
”
桂嬷嬷道,“且此次前往魯地剿匪,這許多事皆有羽林軍沖在前頭,又未必見得是四皇子與世子一定要親力親為,可若是此次得勝歸來的話,卻是能讓四皇子與世子榮譽滿滿,皇上此舉,是有心想栽培四皇子和世子呢。
”
太後聽了桂嬷嬷之言,神色才和緩許多,但仍舊是有些不悅,“要那榮譽作甚,原本就是天家的好男兒,地位尊貴,還需這些東西撐場面不成?
”
“是不需要這些,可若是有,那也錦上添花不是?
”桂嬷嬷滿臉堆笑,“老奴曉得太後您疼愛這兩個孫兒,可也得讓他們放手一搏不是?
”
“哀家是疼愛他們兩個,那也是因為他們兩個值得哀家去疼。
”太後撇了撇嘴,“不像是有些人,成日的拎不清個事兒,隻知道讓哀家和皇帝心煩。
”
桂嬷嬷知曉太後是暗諷皇後與大皇子楚赟阖之事,抿嘴笑了起來,“想來皇上心中也是有數的,所以這麼好的機會,給了四皇子呢。
”
“這會子,皇後心裡頭,指不定怎麼酸呢。
”
“她酸她的去,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上不得台面。
”太後顯然對皇後頗為不滿,“先前哀家也算對她不薄,處處也悉心教導,可這爛泥扶不上牆,自己不争氣,暗地裡竟是還要怪哀家偏疼旁人。
”
“有些人那原本便是招人疼的,嫉妒也嫉妒不來,有那個心思在背地裡頭動手腳,到是不如好好的想想自己平日裡都該做些什麼。
”
“太後說的極是。
”桂嬷嬷連連點頭,端了一杯菊花茶過來,“春日裡天氣燥,太後喝杯菊花茶吧,老奴放了一點冰糖進去,此時正溫,喝着正好。
”
“老奴聽聞兩日後四皇子和世子便要啟程,今兒個估摸着要來跟太後辭行的,到時候免不得又要說許久的話,太後這會兒不妨睡上一會兒,免得到時候沒精神。
”
“也好。
”抿了一口茶水的太後,點了頭,又吩咐道,“你稍等去太醫院一趟,拿些常見的藥丸藥粉來,讓四皇子和世子帶上。
”
楚赟昭與楚瑾年親自前往魯地剿匪,随行之人必定是謹慎又謹慎的,像這些東西必定是帶的十分齊全,斷然沒有勞駕太後操心的道理。
桂嬷嬷見太後這般擔憂操心,曉得她仍舊是對此事放心不下,隻應了下來,服侍太後睡下之下,去太醫院了。
而此時此刻的皇後,正在宮中發火,砸碎了桌上的一方琉璃花尊。
“娘娘息怒。
”侍女跪了一屋子,皆是瑟瑟發抖。
息怒?
她如何息怒!
皇後臉色陰沉,幾乎咬碎了一口的銀牙。
她明明才是中宮皇後,她的兒子是位份尊貴的大皇子,未來是要做太子,繼承皇位的!
可現在,他和楚赟阖被禁足,成了滿皇宮,滿京城的笑柄,到是讓楚赟昭出盡了風頭,要去魯地剿匪,隻怕現在朝臣們也要做那牆頭草,看一看風向如何了!
可惡,可惡。
皇後越想越生氣,将手邊的一個描金茶杯,擲了出去。
嘭的一聲,茶具摔了個粉碎,碎瓷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跪着的侍女們,皆是又顫了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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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又帶了幾分的暖意,吹得人身上暖暖和和的。
一年之計在于春,此時的衆人皆是忙忙碌碌,為一年的生計奔波。
莊清甯這幾日,越發的忙碌。
除了作坊那邊,莊清甯跟着着尚承恩去了一趟蘇家莊,看看這挂面作坊。
如尚承恩所言,這蘇家莊是個不錯的地方,土地肥沃,井水甘甜,連村民也都頗為懂禮,蘇家莊的裡正,蘇正石更是看起來敦厚且不乏有智慧,頗為會做人做事。
“我們蘇家莊,雖說這糧食年年豐收的,卻是因為過于豐收,這年年都賣不上價錢,各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這回尚掌櫃說要在這裡做挂面作坊,把村民們都高興壞了呢,直說若是能在作坊裡頭做活的話,一定會好好做。
”
蘇正石連聲笑道,“其實我心裡頭也明白,這作坊建在村子裡頭,是兩位掌櫃的好意,連丁大人也一直贊賞莊掌櫃和尚掌櫃仁心善德,讓我們一定好好扶持二位掌櫃。
”
“這往後作坊有什麼事用的着我的,二位掌櫃一定要說話,我生性愚笨,在這做生意上頭一竅不通,可對于這處理些雞毛蒜皮上的事卻是十分擅長。
”
“在用做活夥計的事兒上頭,若是想看着人品行如何,做活勤不勤快的,我也都門清的很,盡管問我就是。
”
“這作坊開在這裡,往後得多勞煩蘇裡正多多照拂了。
”莊清甯笑道。
“應該的,應該的。
”蘇正石臉上笑容又多了幾分。
先前跟這尚承恩接觸,隻覺得尚掌櫃是個好說話的,聽說今天莊清甯要來,且聽聞莊清甯生意做的不小,蘇正石還有些擔心會不會是個不好說話的人,現在看莊清甯這般和善,原本擔憂的心一下子放到了肚子裡頭,隻跟尚承恩和莊清甯說起旁的話來。
說了一陣子的話,又去瞧了瞧此時作坊的狀況,看看哪些拽挂面的架子,曬挂面的杆子等是否合乎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