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鋪面都差不多，也沒啥挑揀的，瞧着差不多便租下來了。
”

　　莊清甯看着柳氏道：“說起這鋪面來了，叔婆，你這也是成天在這兒擺攤的，實在不成，往後跟着我們到鋪子裡頭賣驢打滾兒如何？
”

　　“不瞞叔婆說，這鋪面我租的稍微大了一些，是惦記着一步到位，往後添置些旁的豆腐幹啥的一起賣的，可這會子豆腐幹和其他東西都還沒做出來，隻賣鹹鴨蛋和豆腐的話，顯得到底有些空，反正都是空着，幹脆叔婆你也到鋪子裡頭來，跟我做個伴兒。
”

　　“每個月給我兩塊驢打滾兒當租金，如何？
”

　　莊清甯說着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柳氏見狀頓時笑了起來：“好孩子，我曉得的你的好意，也想着幫襯了我，讓我這生意能好一些，也沒那麼累。
”

　　“可這回，我得拂了你的好意了，倒也不是說不想沾你這個光，着實是因為我這驢打滾和你這豆腐生意大不一樣。
”

　　“你這豆腐是口碑在外，旁人都惦記着來買，所以你在外頭擺攤也好，是挪到鋪子裡頭賣也好，對你這生意都沒啥影響的，說不準因為搬到鋪子裡頭去，旁人覺得不必風吹灰塵，生意會更好。
”

　　“到是我這邊，原本這驢打滾就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吃食，也比不過那糕餅鋪子的各色糕點好吃，這擺在外頭的話，旁人路過還能停下來瞧一瞧，覺得外頭擺攤的指定比在鋪子裡頭的便宜，興許就買上一兩塊來，若是搬到鋪子裡頭的話，旁人瞧不見，隻怕是就難賣了。
”

　　“所以這事兒啊，得聽我的才成，這驢打滾兒，是搬不到鋪子裡頭賣的，你這好意我心領了。
”柳氏道。

　　柳氏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顯然也有她的打算。

　　莊清甯見狀，便不再勸說，隻道：“那成，那就聽叔婆的，隻是這鋪子暫時空着也是空着，若是碰着陰天下雨，天兒不好的時候，盡管來就是。
”

　　“平日裡若是擺攤的話，不成挪到鋪子門口也成。
”

　　在鎮上擺攤，有着默認的行規，就是不能當了人家鋪子門口，所以平日裡莊清甯和柳氏擺攤，選的也皆是不妨礙鋪子做生意的旮旯縫裡頭。

　　莊清甯讓柳氏去鋪子門口擺攤，為的也是惦記着來她這豆腐店買豆腐的人多了，也能幫着驢打滾兒，帶一帶人氣。

　　“那我就厚臉皮沾些你的光了。
”柳氏笑着答應下來。

　　“叔婆可别這麼說，這叫互惠互利，去叔婆攤位上買驢打滾兒的，看到我這兒豆腐興許也能來買上幾塊豆腐呢，也算是幫我帶了生意不是？
”

　　莊清甯笑道。

　　“是是是。
”柳氏笑的眼角處多了一層的皺紋。

　　豆腐賣完，莊清甯收了攤兒，惦記着下午還得回去補個覺，鋪子也不必這麼趕時間收拾，等着第二日晨起了再來拾掇也來得及，便先回家去了。

　　見莊清甯姐妹兩個走遠，張秋英眨了眨眼睛。

　　“祖母，既是讓咱搬到鋪子裡頭去，那咱搬進去也就是了，大不了到時候我在外頭賣驢打滾兒，祖母你在鋪子裡頭，這樣生意也能更好一些。
”

　　“丫頭，可不能這麼想。
”

　　柳氏拍了拍張秋英的腦袋，笑道：“啥叫人情往來，有來有往的才叫人情往來，若是旁人隻來，你不往的，那成啥了，那叫白占人便宜。
”

　　“甯丫頭為人好，惦記着咱們，可咱們卻不能不識數，有了便宜就去占，就去要，這良心上過不去，面上也不好看的。
”

　　“丫頭你往後可得記住了，凡事可不能覺得旁人給了好處就理所應當，不然這情誼長久不了，也容易變了味兒去。
”

　　就跟家裡頭那幾家似的，還不是老二和老三不知道個分寸，把兄弟情誼吃了個幹幹淨淨，鬧成現在這個地步。

　　張秋英點了點頭：“我記下了。
”

　　“記下就好，不但要這會兒記得，往後也得記得，而且得做到才成，這可是關乎你這一輩子的事，做人做好了，旁的事就沒問題了。
”

　　柳氏歎了口氣，道：“咱家這會子沒男娃，你是個精巧又懂事的，祖母是想着你往後能比尋常姑娘有些出息，你也争争氣才成。
”

　　“放心吧祖母，我曉得的。
”張秋英用力的點了點頭。

　　接着是賣力的吆喝了起來。

　　清脆的叫賣聲抑揚頓挫，到是吸引了不少的人前去。

　　----

　　莊清甯在鎮上租了鋪子這事，回去之後告訴了莊永賀與何氏。

　　夫妻兩個人皆是替莊清甯高興。

　　畢竟能租下鋪子的話，賣豆腐的時間便能長上一些，這生意也能更好一些不說，到底也是有個固定的地兒賣豆腐了，也方便一些。

　　“鋪子租下來可用得着打掃？
我跟你嬸子去鋪子裡頭幫着你拾掇拾掇吧，看看都需要往裡添置啥東西，也能幫着你弄一下。
”莊永賀道。

　　“把鋪子租給我的鄧嬸子到是說能給我些能用的架子啥的東西，我明兒個去她那先看看，瞧一瞧都是啥，再看添置點啥東西。
”

　　莊清甯道：“就是豆腐坊這裡，等到鋪子開張之後，得再添兩個人了，晨起出兩鍋豆腐，等到吃罷晌午飯的時候，再出兩鍋豆腐，這樣豆腐差不多也夠鋪子賣，永賀叔這裡，也能賣上兩茬，縣城那邊，也能多供一些。
”

　　“在添倆人就主要做些磨漿律漿的活，明亮這邊我尋思着讓他跟着我學一學點豆腐，等往後鋪子開起來了，我這兒隻怕也是忙不過來，豆腐坊這邊，得他幫我盯着點才成。
”

　　“往後他隻做點豆腐的活，再幫我盯着點豆腐坊就成，明亮仔細又勤快，交給明亮來幹這個活，我也放心，往後這工錢，也往上漲一漲，漲成十文吧。
”

　　白天黑夜的盯，雖然磨漿什麼的也能休息休息，但真正休息的時候，唯有下午到前半夜，到底是累的。

　　莊清甯覺得這工錢必須得往上翻一倍為好。

　　莊永賀與何氏一聽這話，皆是喜出望外。

　　這豆腐做的好不好，關鍵就在于這點豆腐上頭，豆腐花點的夠不夠多，夠不夠好，做出來的豆腐那就差着分量和滋味的。

　　若是莊明亮能跟着莊清甯學了這點豆腐的手藝，這往後在莊清甯這豆腐坊裡頭，也算是站穩腳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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