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咋知道張谷來沒偷人家蘇氏家的大米?
”
“谷來跟我說的,咋的,你連谷來的話都不信?
”張氏直撇嘴,“難不成你也隻信那賤蹄子的話?
我都跟你說了,那賤蹄子扯謊呢!
”
“那我再問你,你咋知道那蘇氏在丢大米這事兒上扯了謊呢?
”白二牛又問。
“廢話,谷來跟我說的。
”張氏不服氣地嘟囔了一句。
“成,是張谷來告訴你的,那你想沒想過,别人會不會去猜,你是咋知道人蘇氏扯了丢大米的謊呢?
”
聽白二牛這麼一問,張氏愣了一愣,“這……”
想了好一會兒後,忽的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臉色登時慘白的跟紙一樣。
“當家的,我我我……我也是聽谷來說了這事兒,知道他沒偷大米,氣那蘇氏在這事兒上扯謊想訛大米,我就氣昏頭了,就,就……”
“就滿村的去跟别人說你家張谷來大晚上跳人蘇氏家院子裡頭了?
”
“我可沒直說……”
“你這跟直說有啥兩樣?
”白二牛終于是按捺不住滿肚子的怒火,劈頭蓋臉的沖張氏罵了起來。
“你叫我說你啥好?
腦子笨就算了,還自以為自己聰明的很,回回闖禍,是真打算把整個家給霍霍沒了你才高興?
”
張氏自知理虧,閉嘴不吭聲了。
“我跟你說,這會兒就跟我一塊去找了那張谷來,好好打他一頓,再讓他捏鼻子把偷五十斤米的事兒給認了!
任是誰問起來,就說是看蘇氏跟人做生意,家裡頭米面多,一時豬油蒙了心,偷了她家大米!
”
“谷來他沒偷米……”張氏一想到剛剛白康元說的,要賠五倍,就一陣的肉疼。
五倍,那就是二百五十斤啊,現在的大米一文錢一斤,這就是二百五十文錢,買豬肉都快能買半扇了。
“蹲大獄跟賠大米,要不你選一個?
”白二牛沒好氣地喝道。
當朝律法有明确規定,若是私通,需打上二十大闆,關進大牢裡頭一年,而張谷來這種,卻是比私通還要可惡,怕是要打上四十闆子,關大牢兩年的。
且這村子裡頭的人,各家都是有媳婦兒有閨女的,也極為痛恨這種人的,即便張谷來蹲了大獄後回到村子裡頭,别說往後沒人可能會嫁給他,連同村的人也絕對不會跟他來往的。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的話,肯定是賠大米劃算的多。
張氏不再吭聲,顯然是默認了。
“真是蠢到家了,家裡頭剛過上兩天松泛日子,就折騰,就折騰,再折騰下去,老子非把你攆回去,讓你陪着你家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玩意兒過日子,再别回來!
”
“真不知道老子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攤上你這麼個媳婦兒,一丁點好事不辦,成天就知道到處作妖,老子真是……”
白二牛發狠,擡起了手就準備往張氏身上招呼,可斜眼瞥到幾個孩子躲在外頭也不敢進來,驚得臉色也都泛白,最終是忍了忍,把火氣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