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了旳話,就不能再繡花了。
白竹葉接了針線笸籮,嬉笑着出了堂屋,在棗樹底下尋了一處合适的地方,一邊跟練字的白水柳,以及練拳法的白立夏說着話,一邊仔細的繡肚兜上的圖樣。
“小孩子随口說的話,别放在心上。
”白竹葉走後,白石堂又補了一句。
“當娘的,哪能跟自己家孩子計較?
放心啦,我肯定不會放在心上的,更何況咱們兩個也就是合夥搭檔嘛。
”
哪裡會有生孩子這一說。
蘇木藍抿嘴直笑。
所以,他就隻能是搭檔了吧。
白石堂眼皮略耷拉了一些,掩住了眼眸中的些許失望,往外走了走,“我去把排骨剁一剁,晚上吃糖醋排骨吧。
”
“好。
”蘇木藍略愣了愣後,點了點頭。
待白石堂去竈房裡頭忙活,“砰砰砰”的剁排骨聲傳來時,蘇木藍歪了歪頭。
怎麼總感覺,剛才白石堂走的十分匆忙,話題也轉的有些生硬,臨走的時候,臉上神色也有些冷。
生氣了?
不該吧,剛才好像也沒說什麼不對的話吧。
等等,難不成……
蘇木藍眨巴了一下眼睛。
端午節後,顧雲溪再次上了門,按端午節前說的那樣,來接白水柳姐妹三個人去家中小住幾天。
蘇木藍給三個孩子收拾了衣裳和當用的東西,叮囑她們三個人了一番,送她們三個人上了顧家的馬車。
對于去顧家小住的事兒,連同顧雲溪在内的四個孩子都歡天喜地,一路有說有笑地出發了。
白石堂和蘇木藍略送了送,到村口時,才折返了回來。
回到院子裡頭,坐着喝了會兒茶,蘇木藍看着院子,略擰了擰眉。
這剛到這裡來的時候,因為要忙着賺錢,要照顧四個孩子,可以說成天腳不沾地的,不過忙碌歸忙碌,日子過得卻十分充實。
尤其是孩子們成日黏着她的時候,也讓她覺得她就是整個家中的強大支柱,責任感之餘,有着十分濃重的成就感。
後來白石堂回來了,孩子們也一年一年長大,讓蘇木藍覺得孩子們在不斷的擁有着自己的空間,她支柱的作用似乎就少了一些。
現在可好了,白米豆去縣學,白水柳姐妹三個人又去縣城小住,這家裡頭瞬間就成了她和白石堂這個搭檔。
怎麼都覺得,空落落的。
蘇木藍突然能夠明白當代空巢老人的心理了。
往常的規律生活此時被打破,這人是多少都是有些不适應的。
這種不适應,會讓人在心理上出現極大的落差感,需要自己去自主調解,才不會出問題。
蘇木藍想了想,拿了樹剪子和小鐵鍬,到花圃那把自己種的花都給拾掇一下。
夏日,百花齊放,也是那些花枝瘋狂生長的時候,尤其是先前買回來的爬牆的薔薇花,這會兒瘋狂生長,早已蔓延的到處都是。
蘇木藍将那藤蔓往籬笆上綁一綁,有些長得實在雜亂的,便修建一番。
而白石堂拿了竹竿什麼的,将院子裡頭的菜地給拾掇一下。